《愛上鄰家小叔》[愛上鄰家小叔] - 愛上鄰家小叔第8章

邱秋咬唇不說話。
他享受她身上的甜香。
耳房外有腳步聲和紫蘇的聲音:「婢子給大哥兒和二小姐送果子吃。」
江清舟笑吟吟的從美人靠上起身,見紫蘇端着碟葡萄蜜瓜掀簾進來,邱秋瞥了眼兩人,又卧在美人靠上,扭身面向裡頭,不看江清舟:「我不吃,困得厲害,哥哥出去陪芳兒妹妹坐去,容我歇歇。」
她既趕客,紫蘇又在一旁陪着不走,江清舟搖搖頭,招呼紫蘇:「走吧,讓二小姐好好睡一覺。」
江清舟今日似乎心情甚佳,和芳兒在外頭說了好一會的話,怡顏悅色,款語溫言,惹得芳兒笑聲不斷。
邱秋聽着外頭銀鈴般的笑聲,一時又在美人靠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只覺得滿滿的心煩意亂。
她歪在軟枕上,看窗上新糊的生綃,山嵐的顏色,淺淺綠意,溫柔舒展,窗外葉里黃鸝跳躍,風和影都披着綠意經窗入室,這樣好的夏日,她卻覺得迷茫,沒有親生父母,沒有真真正正的親人,一直小心翼翼的活着,原不過只盼着嫁個如意郎君,兩情相悅,日子安寧,哪想一朝天翻地覆,不知安鄉何在。
芳兒和江清舟說了好一會的話,才戀戀不捨往外去,江清舟送她離去,回頭瞟了眼紫蘇:「近來芳兒常來見曦園。」
「前幾日婢子瞧見芳兒姑娘坐在園子柳樹下掉淚,多嘴問了幾句,婢子擅作主張把芳兒姑娘帶來見曦園喝了杯茶,恰好二小姐也在屋內干坐着,兩人下了盤棋,後來芳兒姑娘每日里都會來坐坐,陪着二小姐說說話。」
紫蘇道,「芳兒姑娘似乎不太願意往藍家嬸娘身邊去。」
「這是什麼緣故?」
「婢子也不太知道,只是覺得芳兒姑娘似乎對藍家叔叔有些埋怨之氣。」
紫蘇道,「近來遇見藍家嬸娘,瞧着嬸娘面上也是悶悶的,似有憂色,見了婢子,直拉着婢子的手,似乎想對婢子說些什麼話,又難以啟齒的模樣。」
「這就是了。」
江清舟笑道,「近來藍表叔做了些骯髒事,惹我心煩,被我說了幾句,他家許是想來討饒認個錯,又因是長輩抹不開面子,又不好求祖母,想來想去,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來。」
紫蘇笑容有些訕訕的:「婢子怕也是這樣想,不敢在大哥兒面前開這個口。」
江清舟嗯了一聲:「既然他家這樣的煞費苦心,念在親戚的份上,我又豈能置之不理,紫蘇你覺得呢?
你覺得藍家如何?」
「婢子甚少和藍家表叔說上話,不識得他為人,只覺他在老夫人身邊,看着和和氣氣的,不像是個壞心腸的人。
藍家嬸娘和芳兒姑娘、還有苗兒姑娘,看着都好,家裡上上下下都喜歡,奴婢亦覺得好。」
紫蘇抿嘴笑,「婢子見識淺,只能看出這些來。」
「你這個人人誇讚的好人,倒是替他家說話。」
江清舟笑道,「紫蘇啊紫蘇,我可頭一次見你如此。」
「你是我身邊人,你說的話豈有不聽之理想來是我對藍家苛刻了些,自父親亡後,他家全心扶持我,這份心意我未謝過,卻是有些不妥。」
江清舟嘆,「都是一家子人,原不該這樣生分。」
不過次日,江清舟親自又去看了看藍可俊,說了一回溫軟話,又送了些補藥禮品,叔侄兩人和好如初,重回親親熱熱,又因着日子好,江清舟做主布了一桌酒席,請家人少聚說話。
邱秋如今除了應承施老夫人,在其他人面前都有些懈怠之意,這種眾人出席的場面亦是能避就避,她來的晚,到的時候眾人已然入席,江清舟坐在施老夫人下首,見她一席素裙飄然而來,含笑道:「二妹妹來我身旁坐。」
施老夫人瞟了眼江清舟,輕輕皺了皺眉,再看邱秋,家常梳妝,自有一段天然風流嫵媚。
興許是以往她年紀小,又將自己掩飾得大方懂事,從前看倒不顯,如今越看越有種別樣風情,倒是女孩子歲數大了,在家留不得。
第41章第41章家中眾人這時不知怎的都瞧着她,  白衫鵝黃裙,瓔珞銀項圈,提着柄花貓撲蝶紈扇,  身後跟着紫蘇和寶月,近前對着眾人微微一笑,  又喊了聲祖母,款款往江清舟身邊去。
美倒是美,過去家中四個女孩兒,  苗兒溫婉娟秀,  芳兒身姿婀娜,  邱秋甜美乖巧,  雲綺活潑伶俐,容貌各有千秋,邱秋在其中不覺特別。
如今興許是撇去了那層血緣關係,  各人心境有變,猛然一看只覺這美貌少女身上夾雜着別的氣質。
也許是虛偽不屑,  也許是矯情做作,  也許是妖嬈不寧,  江清舟靜靜注視她,甜香近前,  妙曼身姿在眼前一擰,邱秋在圈椅上坐下,將紈扇拎給寶月:「收起來吧。」
自打邱秋回施家,江清舟對雲綺說過那句「你不能比」之後。
雲綺心中再也痛快不起來,再也不曾和邱秋說過一句話,狹路相逢亦是裝作不見,此番見她這副裝腔作勢的模樣,  心中實在不爽快,鼻腔里輕輕哼了一聲,這冷哼偏偏被邱秋聽見,輕笑:「雲綺妹妹哼什麼呢?」
眾人都將目光投在雲綺身上,桂姨娘目光在施老夫人和江清舟面上一轉,桌底下狠狠掐捏住雲綺手臂,雲綺皺眉氣憤:「舉家都在等二姐姐開席,二姐姐倒好,不緊不慢的來。」
邱秋面上有歉意:「是我來晚,對不住大家。」
又向施老夫人,「在屋裡寫字過了時辰,邱秋知錯,請祖母責罰。」
施老夫人面上倒無不悅之色:「來了便好。」
吩咐人給邱秋端水凈手,遞茶送盞。
席面是江清舟安排的,意在闔家團聚,暗地裡也有和藍表叔重修舊好之意,田氏能說些玩笑話,托着酒壺一一給家中各人斟酒。
寒暄過後,眾人推杯送盞,喝酒吃菜,人人笑語,一時熱鬧,邱秋只端坐在椅上,嘴角噙着笑,並不隨意言語。
江清舟和眾人說些家常話,抽空斜睇邱秋一眼,見她眼神遊離,伸手去桌下偷偷勾她一隻柔荑,邱秋微微甩了甩手,被他捉住,牽到自己袖裡來。
席間孫翁老和藍可俊都在,江清舟說起家裡營生,因標船淹水的原因,家裡的絨線鋪和綢緞鋪都轉手給他家,如今家中只剩生藥鋪和當鋪還開着,標船清理之後,近來在碼頭閑着,如今綢緞鋪也不好重開,家裡還有些現銀在,江清舟打算用這些銀子和標船做點別的營生。
他這邊和人分心說話,桌底下還揉捏着她的手,蔥管般纖細筆直的五指,指甲圓潤,手心綿軟,曲起握拳,剛剛好包容在他掌下,又偷覷她面色鎮定地舉杯啜酒,夾筷吃菜,心中甚是得趣。
「不求富貴發達,但求穩妥。」
施老夫人聽他們說話,叮囑江清舟,「現今家中這樣,比早年好了七八倍不止,已夠好夠好的,如今世道安穩,做什麼都好,但務必以穩妥為上。」
「孫兒知道。」
「大哥兒打算做什麼營生?」
孫翁老知道他從賬上支了不少銀子往金陵去放債,那些錢的本金和息錢都在江清舟手上。
「運河船隻往來,無所不有,但也多運繒粟、鹽鐵、瓷漆器,舊年我和藍表叔一道販葯買布,南上北下經年忙碌,也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布商和藥材客,不若藉著兩淮鹽政,瓜州糧倉這些便利,疏通些關係,做些粟鹽營生,也算得宜。」
「哪有這樣容易。
江都鹽商百家,巨富不過七八,鹽引都把持在他們手中。」
孫翁老有些擔憂,「沒有門道,小打小鬧也不成氣候,反倒折損自家底氣。」
「也不急在一時,做買賣也求個徐徐圖之,逐日興旺。」
江清舟向著孫翁老和藍可俊,「孫先生高知遠見,表叔人脈廣達,兩位都是家中左膀右臂,此事還需兩位相助。」
又向藍可俊道:「此項圖謀,還有許多地方需要表叔幫襯,改日大家坐着細說一二。」
他要揖手,邱秋趁機將手抽回,擱在桌面上。
紫蘇正站在邱秋身後服侍,見邱秋手背一片通紅,尤有指印,又見江清舟滿眼笑意,心情甚佳,心中兀然一頓。
藍可俊聽他漏出的隻言片語,不知自己有什麼用處,忙舉杯:「好說,好說,若有用得上的地方,侄兒儘管吩咐。」
話由此說開,施老夫人聽孫翁老語氣,有些擔憂,但見江清舟似乎胸有成竹的模樣,他自小就有自己的主意,也不好阻攔。
這頓酒席散的早,江清舟是和邱秋一道回見曦園去,卻只有寶月跟着,紫蘇卻不見,寶月道:「紫蘇姐姐肚子疼了大半日,方才忍不住,凈手去了。」
兄妹兩人也不甚在意,虛白室里還攤着滿桌紙墨,邱秋進去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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