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肩要沉，腰要直，馬步穩，劍隨心出，出鞘果斷，一心無二。」裴朗月的女師父謝卿正握着朗月的手，糾正她的劍招。而一旁的男師父像極了容昊那廝的陳非則捏着一隻酒杯，漫不經心地喝酒看書。

裴朗月非常認真地重複着師父教的招式。我無聊地看着。不得不說，赤地女子就是赤地女子，即使只是一絲氣息幻化，也絕非常人可以比肩。只是五年時間，裴朗月的武藝已經比我第一次見到的丹音出色。

謝卿一向沒太多表情的臉上，露出讚許的笑。忽然，一粒花生米飛射過來，裴朗月舉劍格擋。

「小月兒，該上為師的課咯。」陳非笑眯眯地對着小練武場上的二人說著，還騷包地揮了揮手。

我斜眼看陳非，切，他又在吃莫名其妙的飛醋。謝卿似乎也察覺到了，瞪了陳非一眼。朗月倒是見慣不怪，雙手奉劍，還給謝卿。來到陳非面前聽訓。

「就背一段《武韜•文伐》吧。」陳非自斟自飲，隨意一說。

「文王問太公曰：文伐之法奈何？太公曰：凡文伐有十二節：

一曰，因其所喜，以順其志，彼將生驕，必有奸事，苟能因之，必能去之。

二曰，親其所愛，以分其威。一人兩心，其中必衰。廷無忠臣，社稷必危。

三曰，陰賂左右，得情甚深，身內情外，國將生害。

四曰，輔其淫樂，以廣其志，厚賂珠玉，娛以美人。卑辭委聽，順命而合。彼將不爭，奸節乃定。 ……」

已經過去六年了，人間歲月如梭，朗月早已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再有一年，她就要及笄，變成大姑娘了。而最近，裴夫人和朗月的兩位嫂嫂也開始為她擇婿。

忽然，我覺得人間無聊至極。歲壽須臾，便事事着急。水雲天也好，蒼鹽海也罷，於我們而言，千萬年，不過剛剛成年。而人間百年，一生就已經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