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骨骨折手術已經完成。
亞莉珊德拉也從警局被撈了回來。
老李安頓好他的寶貝數據，告訴我那兩個人是狂熱的民粹分子，對聚變研究員敵意很深。
我問園區低壓電網是他們剪的嗎？
還有他們嘴裏說的是什麼單詞。
他說，剪電網的早就進去了，至於「Borers」，罵我們是蛀蟲吶！
鳳凰城為什麼突然蕭條？
還不是園區徵用他們的電力，維持不了城市能耗唄……遲鈍如我，終於也隱約感覺不妙了……出院後，我打印了小山般的文獻，安心宅在園區研究。
亞莉珊德拉臨走前給了我一個擁吻，東歐平原雪松的香氣浸潤心脾。
我在等待。
「奔月」只是戀愛開始前一個浪漫的插曲，他們傳奇般登上月球，很快會帶着解決難題的氦-3礦石，像阿姆斯特朗一樣凱旋而歸。
倒計時亞莉珊德拉走後不久，園區遭到了一次大規模襲擊。
我們驚訝地發現是幾隊鳳凰城的居民。
他們拉着橫幅在門口堵了三天三夜，直到有人一槍打斷幾根外側電纜，早已待命的突擊隊才釋放麻醉彈，全給撂倒。
自那以後，園區就開始了無上限的封禁時期，除了探親假，不再允許出園。
我時常站在園區唯一的高樓眺望鳳凰城，曾經的全美第五大城市一片死寂，像是現代的樓蘭，漸漸被黃沙吞沒。
一些卡車商隊開進開出，為不願搬遷的居民提供生活用品。
我好像看到《輻射》的新**，一片廢土中零星散布着掙扎求存的生命衰敗的根本原因是缺水。
亞利桑那北部的鮑威爾湖步了鄱陽湖的後塵，格倫峽谷大壩發電量日減，而依託廢水廠廢水作為冷卻劑的其他核電站也漸漸失去了冷卻材料。
我從「核觀」上看到，這直接造成電量供給滑坡。
目前全美五百多座核電站，竟只能撐起不到70%的發電量。
「核觀」是羲和計劃的內部新聞軟件，專門登載全球幾百個園區的研究進展與核能相關新聞。
我瞪大眼睛看了一遍報道，突然發現哪裡不對勁。
「美國的核電站怎麼突然多了四倍？」
老李沒放下手頭的電腦，噼里啪啦地敲着卷積公式，眼睛裏全是血絲。
「多久沒看『核觀』了？
全世界已經翻了兩番啦。」
「那就更不對了！
這麼多核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