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美人一抬眼,全城攻陷》[病嬌美人一抬眼,全城攻陷] - 第7章(2)
,好讓她藉著他的力行走。
路上,慕辭很是純真地開口道。
「我想忍一會兒的,可是沒想到會那麼疼呀,我也不想讓阿護擔心的。」
裴護為著沒能及早發現異樣而自責,越發聽不得這種話。
他邊走邊對她說:「公主無需忍耐,是屬下失職了。」
李府後面停着好幾輛馬車,裴護用目光掃視了一圈,也沒找到他們那輛。
不巧的是,有人過來了。
他現在正如此近距離地扶着公主,不能被人發現。
千鈞一髮之際,慕辭指向其中一輛馬車,目光中含着一抹少女特有的精明。
裴護會意,也不管那是誰的馬車,在被人看到前,立即將公主送進車廂,自己則閃身到暗處。
他動作極快,後面的人只看到有人進了馬車,卻沒看到是誰。
他們倒也沒有過多在意其他人,一路談笑風生。
「言之兄,我最近新作了一篇賦文,有幾處舉棋不定,實在不知道用什麼論述較為合適,今日既遇見言之兄,煩請指教一二。」
溫瑾昀,字言之。
與他並不相熟之人,不便直呼他的名諱,就會稱呼他的表字。
溫瑾昀早年中進士,寫得一手好文章,每一篇都被選入翰林院,成為後生模仿學習的範文。
平日里,找他討教文章的人不計其數。
他性子溫和謙遜,從未拒絕過這類求助。
孔夫子言,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他的學術造詣已經登峰造極,仍能夠懷着這般謙卑的心態,因而越發受眾學子的敬重。
好學之人比比皆是,溫瑾昀光是參加華裳公主的葬禮,就收到了好幾篇求他批註的文章。
眼下他也沒有推脫,長身玉立地站在對方的馬車前,不畏嚴寒地與其當面討論。
他寥寥幾句,就為那人解了惑。
「言之兄不愧是翰林院第一學士,經你這麼一點撥,我便醍醐灌頂,像是那習武之人被打通了任督二脈。
「怪不得眾人都說,言之兄的學識,吾輩哪怕只能拾你點牙慧,都能沾沾自喜了。」
溫瑾昀甚是謙遜地拱手回禮,淡笑着回道。
「子懷兄過獎,都是諸位抬舉,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今日與子懷兄一番暢談,我同樣受益頗多。」
對方雖有些高興,卻還是做足了謙虛的姿態,連連擺手。
「言之兄才是真過獎,我的學識遠不及你,哪裡能讓你受益,你莫要取笑我罷。」
溫瑾昀不驕不躁,慢條斯理道。
「你我涉獵不同,子懷所攥的周遊列國志,我曾拜讀不下十遍,每一遍都有新得。
「從這篇賦文中就可看出,子懷對各地的風土人情知之甚廣,只有實地探訪過,才能寫出這般生動的文章。」
被他這麼一番真誠地誇讚,張子懷眼中綻放出感動的光芒。
能得此一知己,他激動萬分。
「言之兄,今日還不夠盡興,他日我定要與你暢聊,家中還有幾本新作,我會差人送上太傅府,望言之兄給與高見。」
溫瑾昀連聲道好,目送着那人上馬車離開。
他身後的隨從忍不住感慨了句。
「大人,那位張大人文章寫得不實在,也只有您會這般誇讚了。」
溫瑾昀溫和一笑,「良言一句三冬暖,做學問,不是為了攀比炫耀,張大人那顆赤子心,便配得上我的誇讚。」
隨從似懂非懂,笑嘻嘻地直言不諱。
「大人,我只知道,您是大好人。對了大人,您不是來取書的嗎?小的給您打帘子。」
但,說話間,溫瑾昀已經比隨從先到馬車前。
他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的書,這種事向來是親歷親為。
一陣寒風吹過。
帘子被掀開後,他看到,自己的馬車裡,竟然有個赤着雙足、側身躺卧的少女。
少女已經睡著了。
青絲如瀑,散在鋪就的毛氈上。
寬且長的大氅堪堪遮擋住她一雙玉足,露出小半個腳掌,以及那圓潤可愛又**的腳趾。
她睡容恬靜美好,扇子似的睫毛纖長濃翹,瓊鼻下,唇瓣微抿。
哪怕溫瑾昀此刻就站在馬車外,少女也沒有任何察覺。
溫瑾昀手攥着馬車帘子邊緣,手指微微收攏,眸光晦暗不明。
他的目光並未在她身上多做打量,只一眼,就迅速移開了。
安陽公主怎麼會在他的馬車裡?
「大人,您怎麼站着不動了,是要拿的書太多了嗎?」帘子只掀開了一角,隨從看不到裏面的情形。
他這嘹亮的一嗓子,驚醒了馬車裡的少女。
少女睫毛輕顫,睜開了雙眼。
她如夢初醒,意識到是在陌生的環境中,猛地坐了起來。
然後,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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