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主子他佔有慾爆表》[病弱主子他佔有慾爆表] - 第2章(2)

底面上不好帶出什麼來,反叮囑道:「那你以後可得用心伺候,不許有任何閃失!」

「奴婢明白。」

「起來吧。」二夫人的語氣聽起來,比初時平和了太多。

董小南這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站起身來,暗道這大戶人家的主子就是難伺候,一個個都古里古怪。

「你回去之後,該做什麼,還做什麼,只記住一條,旁的事兒,不當問的不要問,不當管的不要管,明白么?」

「明白。」

「好了,去吧。」二夫人擺擺手,董小南這才如蒙大赦一般,躬着身子退到門外,直到下了石級,方才加快腳步朝前走去,眼見着快到月洞門,忽聽假山後面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夾雜着女子的低喘。

「三少爺,您別,別……」

「來嘛,讓小爺我好好地樂一會兒,不會虧待你的。」

董小南唬了一大跳,暗道這算哪門子事,她趕緊躡手躡腳地繞過假山,誰想一個小丫頭捧着個果盤恰好走來,乍乍地瞧見她,嗓音脆脆地道:「小南姐,剛從二夫人院子里出來?」

壞了壞了,董小南暗暗跺腳,卻不得不敷衍一笑,匆匆從小丫頭身邊擦過,急奔後面的破院子去了。

直到回到破院里,董小南一顆心仍自撲撲亂跳,她手扶着樹榦發了好半晌呆,暗道這大戶人家的後院果然是深不可測。

「小南。」恰好太安提着幾包葯走進來,見她佇在樹下,便湊上前問道,「你做什麼呢?」

董小南正想得出神,不曾想太安突然冒出來,頓時唬了一大跳,失聲道:「啊?」

「你,」太安上上下下地瞅瞅她,「你沒事兒吧?」

「沒。」董小南趕緊搖頭。

「那就把這幾包葯,拿到廚房裡熬熬,再給少爺送去。」

「好。」董小南接過藥包,走向廚房。

廚房裡很臟,鍋是破的,碗是破的,什麼都是破的,董小南尋了個瓦吊子,用竹刷涮了好些遍,才把葯倒進去,又倒進兩碗水,擱在灶上慢慢熬着。

沒一會兒,葯的氣味便在空中擴散開來,董小南最厭這味兒,趕緊找了塊帕子捂着口鼻,端起瓦吊子,將黑色的葯汁倒進碗中,然後用濕巾隔着,捧起葯碗,重新走到卧室里。

「二少爺,喝葯了。」

二少爺哼唧兩聲,睜開眼撩撩她。

董小南取了個銀勺,舀了湯汁湊到二少爺唇邊,服侍他慢慢喝了。

就這樣一個喂,一個喝,用了頓飯功夫,總算把一碗葯都給餵了下去,董小南這才長舒一口氣,放下藥碗,抹去額上的細汗珠子。

「二少爺,你好些了嗎?」

孫睿鳴眨巴眨巴眼,沒有答話。

「二少爺,要是沒事,我,我先走了。」

孫睿鳴點頭,瞧着董小南走出屋子。

濃重夜色,籠罩了整個大地。

後院的窗戶忽然開啟,一道影子嗖地躥出,騰上房梁,迅疾消失在遠方。

城西。

玄心觀。

「師傅。」

「你來了?」

站在案前,慢慢剪着燈花的老道轉過身來,一雙眼裡精光閃爍,眉宇間的神情卻甚是慈祥。

「弟子,謝師傅相救之恩。」

「起來吧。」老道俯身將他扶起,「上天有好生之德,更何況,你我二人,本也有緣。」

「弟子謝師傅教誨,師傅這些日子的訓諭,令弟子茅塞頓開。」

「嗯。」老道點頭,朝旁邊的蒲團一指,「過來坐。」

兩人走到壁邊,各踞一個蒲團,盤膝坐下,老道豎起一隻手,置於胸前,緩聲道:「薔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孫睿鳴屏住呼吸,卻聽老道又問:「現下,不知你心中所想,乃何物?」

「弟子……」

「世間諸人,凡貪,痴,怨,嗔,恨,愛,皆會招災引禍,再則,世人皆愛算計,謂得,卻不知已失,謂失,卻不知已得,這得失之間,往往不是那樣清晰的,得之得者,失之失也,卻不知你想得到的,乃是什麼?」

「弟子……」孫睿鳴沉吟——或許,全世界每個角落裡,都充滿了喧囂,唯在有師傅這兒,他感覺到的,從來都是如沐春風般的溫暖,絲毫沒有凡塵俗世的氣息。

「你是困惑了?」

孫睿鳴搖頭。

「那如何不能作答?」

「弟子只是想,倘若世人為惡,是否當以惡還之?倘若世人為善,是否亦有善報之?」

老道捋須:「想不到,你竟然有了這樣的智悟,那,為師再問你,何為善,何,又為惡呢?」

「善……就是心存慈悲之念,惡,就是——有覬覦他人之心。」

老道搖頭:「錯哉錯哉,稚兒尚不能全然頓悟。」

痴兒?孫睿鳴有一瞬間的不服,但很快,也就平靜心緒——師傅的睿智,遠勝常人,他實在不該猜疑。

「佛家有雲,一念起,萬念皆起,一念滅,萬念皆滅,而人之運,往往,也只在一念之間,善念動,運自生也,惡念生,運自滅也。」

「真的嗎?」孫睿鳴腦海里閃過許多親歷之事,「師傅,有人存心算計徒兒,徒兒該怎麼做?」

「算計?」老道捋須而笑,「算計你什麼?」

「算計——」孫睿鳴忽然笑了,甚至想仰天大笑——算計他什麼?無非是孫家的家產,而孫家的家產,既可得之,亦可失之,難道,會比他孫睿鳴更重要?

「哈哈哈哈!」孫睿鳴不禁仰天大笑,老道亦笑了。

痴兒已悟,其餘便無須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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