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就上將軍請自重》[不服就上將軍請自重] - 第2章

管家嘆氣,一五一十道:「丹大人情況不太好,除了吃藥,連口水都不喝。」
溫婉蓉說句知道了,叫其他人在外面等,冬青跟着進屋。
屋裡飄散濃濃藥味,溫婉蓉蹙緊眉頭,小聲問冬青,每日的湯藥都有按時喝嗎?
冬青點頭應聲。
溫婉蓉叫她搬把椅子在床邊,她扶腰坐下,輕喚了聲:「丹少卿?」
丹澤似乎並未睡着,聽見她的聲音,悠悠轉醒,睜開眼,朝她無聲笑了笑。
溫婉蓉會意,要冬青去外屋等,她單獨和丹澤說話。
冬青遲疑一會,轉身離開。
屋內剩下兩人,溫婉蓉也朝他笑笑,眼神卻藏不住憂心,安慰道:「能醒來就是好事,你安心將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丹澤大概想爬起來,動了動,實在沒力氣,只能作罷,轉頭看着她的肚子,有氣無力道:「夫人,在下任性一次,讓夫人受累了。」
溫婉蓉摸摸肚子,眼底透出母性慈愛,聲音輕柔:「你要能好起來,我受點累無所謂。」
丹澤轉過視線,盯着床頂,笑得有些無奈:「恐怕在下這次要讓夫人失望了。」
「怎麼會呢?」溫婉蓉不是沒聽出來他決絕的意思,依舊好聲勸慰,「丹澤,你選了一條比別人艱難的生計道路,如果你放棄,曾經的努力、付出全都付諸東流。」
頓了頓,她問他:「你甘心嗎?」
丹澤不吭聲。
溫婉蓉看他臉色,比上次覃煬重傷時還要差,不免生出幾分心疼,像摸孩子般,伸手輕拍他的頭頂,嘆氣:「既然走到這一步,怎麼能放棄,即便咬牙也要堅持下去啊!」
不知是她的撫摸,還是她同病相憐的語氣,丹澤心扉的閘門驀然打開。
「在下忍不下去了!」
他啞着嗓子,從喉嚨眼裡發出一聲哀慟,一下子哭出來。
溫婉蓉知道他的感受,她曾經也有忍不下去,想要一死百了的衝動。
後來她還是活下來,「丹澤,既然我們來到這個世間走一遭,就要做好受難的準備。」
丹澤哭:「在下都準備好了,可夫人,你為什麼不能等一等我啊!」
溫婉蓉不是不知他的心意,悠悠嘆氣:「丹澤,我等不了你,我有婚約在身,這輩子只能嫁入覃府,做覃夫人。」
即便知道拒絕很殘忍,她長痛不如短痛:「我能做的就是,在你需要的時候,盡量幫你一把,但我們只能是朋友。」
當所有幻想化為成泡影,所有堅持念頭徹底崩塌,丹澤緊緊拉住溫婉蓉的袖子,崩潰般大哭:「在下就是想在夫人面前揚眉吐氣,說聲當年的謝謝,說聲喜歡,是不是已經晚了?!」
溫婉蓉聽他哭,心裏不是滋味,只能斷他念想:「不可能的事,沒有早晚。」
她掰開他的手,抽回袖子,悲哀道:「丹澤,你如果一心求死,我勉強不了,但我跟冬青還有你的管家說了,後事我會料理,給你訂最好棺材,風光大葬。」
頓了頓,她起身,背對着他,落淚,繼續說:「我能做的,只到這個地步。」
語畢,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在馬車上,溫婉蓉抑制不住地哭,她也被欺負過,被打罵過,被人當受氣包一般對待,丹澤伺候長公主,只會比她更苦。
她不知是哭丹澤還是哭自己。
有些事從一開始就不可能,就不要繼續錯下去。
不管覃煬如何,他們有孩子,就得相守下去。
溫婉蓉想,希望丹澤能懂……
經過這一天,溫婉蓉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回府後,躺在床上就睡了,直到覃煬回來也沒醒。
晚飯時,覃煬叫她,她懶懶的,不想起來,迷糊一聲,翻身又睡了。
平時到點就餓,今天連飯也不吃了?
覃煬納悶,叫來冬青問怎麼回事,冬青不敢說夫人去看過丹少卿,隨便扯個孕事由頭,倒也矇混過關。
入夜,覃煬覺得溫婉蓉今天太過安靜,賤兮兮跑到床上,又是抱又是親,硬是把孕婦弄醒。
溫婉蓉蹙蹙眉,睜開眼,煩躁推了推,不滿道:「難得今天能睡個安穩覺,你煩不煩?」
「不煩。」覃煬笑得開心,手指在肚子上有一下沒一下輕敲,「哎,老子在宮裡無聊一天,回來就想找你說話。」
「說什麼?」溫婉蓉強打精神,敏感道,「又被長公主堵在宮裡?」
覃煬聽她醋罈子打翻的語氣,樂不可支:「沒有,那婊子敢天天堵老子,老子不弄死她!」
溫婉蓉有一瞬想到丹澤太過隱忍被長公主打,再看看覃煬,又太過剛硬。
她暗暗嘆口氣,收拾好情緒,轉頭瞥他一眼:「你能不說粗話嗎?」
覃煬態度良好:「是是是,忘了,不能把兒子教壞。」
溫婉蓉懶得跟他歪理邪說,默默轉過頭。
覃煬從後面摟着她,湊近道:「哎,跟你說個開心的事。」
「什麼事?」
「婁學士被關到大理寺,又是杜皇后的傑作,估計要死在裏面。」
「婁學士死哪裡,有什麼開心?」
覃煬說她傻:「婁學士是婁知府的親戚,錢師爺死了,婁知府死了,安吉的事就完了?老子壓了白壓?總得找階下囚。」
頓了頓:「本來老子準備抓婁學士把柄,沒想到,皇后先下手,正好省心。」
見溫婉蓉不說話,他自顧自接着道:「你肯定想不到負責婁學士案子的是誰?」
溫婉蓉有預感:「誰?」
「小狼狗。」看溫婉蓉回頭瞪他一眼,改口:「大理寺少卿丹澤。」
溫婉蓉倒沒覺得意外:「你之前不是說丹澤在盯梢婁學士嗎?這個案子他負責有什麼問題?」
覃煬:「那不一樣,盯梢歸盯梢,辦案歸辦案,大理寺能人不少,杜皇后指定丹澤說明什麼?」
「什麼?」
「杜皇后看中他的能力唄。」
覃煬的一席話,把溫婉蓉說醒了,她想丹澤想完全脫離長公主並不是不可能。
關鍵怎麼利用杜皇后這層關係。
念頭在腦子裡轉一圈,溫婉蓉忽然問一個不相干的問題:「覃煬,我問問,你以前要碰到長公主那樣的女人,怎麼對付?」
覃煬下意識回答:「甩着不理,這種女人優越感太強,太容易得手的不珍惜。」
話音剛落,他覺得這個回答不對,補好話:「老子什麼女人都不喜歡,就喜歡你這種類型,漂亮聰明性格好,還給老子生兒子。」
溫婉蓉白他一眼:「你能不能有個正形?」
覃煬一個勁嘚瑟:「反正兒子現在又看不到老子,有什麼關係。」
說著,他手不老實,催溫婉蓉快睡覺。
溫婉蓉很無語摁住他的手,問到底睡還是做別的?
覃煬說都一樣。
不過兩人意思意思就完了,等覃煬睡了,溫婉蓉躺在床上,睡不着,她想長公主鬧得一圈人不快活,誰都別想快活!
隔天,她陪覃煬吃完早飯,送他離開後,坐在案桌前,發獃。
她一邊回想覃煬昨晚說的話,一邊以同為女人心態,揣摩長公主心思。
再聯想到齊駙馬的表現,和丹澤是時間最長的男寵,溫婉蓉忽然有個大膽想法——說不定長公主對丹澤動了女兒心思,自己不知道而已。
畢竟她和駙馬琴瑟和鳴沒幾年就分居,加之齊駙馬不像花花腸子的人,兩人之間能有多大矛盾,說到底長公主嫌駙馬懦弱,瞧不起。
而丹澤相貌好,能忍,話少,不招人煩,隨叫隨到,無論挑哪點,都招姑娘喜歡。
長公主再飛揚跋扈,內心總歸是女人。
只不過,她長在深宮,看多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加上杜皇后的權勢和寵愛,受不得一點委屈,性格也扭曲,大有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橫蠻。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要真對丹澤動了感情,就有了致命弱點。
什麼叫求而不得?
溫婉蓉想起玳瑁對覃煬的念念不忘,同樣的懲罰可以用在長公主身上,不過方法得變通一下。
思忖半晌,既然玩火,只許長公主玩別人,就不許別人玩她?
真是笑話!
溫婉蓉把所有想法洋洋洒洒寫了兩頁信紙,寫到最後,她想到丹澤生無可戀的死灰念頭,在末端寫下「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她猜他看了,應該明白自己的心愿。
然後叫小廝務必把信送到丹澤手上。
就在溫婉蓉想着怎麼治長公主的同時,長公主正在坤德殿罰跪。
吳嬤嬤見長公主邊哭邊跪半個時辰,到杜皇后身邊,小聲勸:「娘娘,公主殿下肯定知錯了,要不先起來問話?」
杜皇后靠在貴妃榻上,閉眼假寐,面帶慍色,淡淡道:「繼續跪。」
吳嬤嬤哎一聲,退到一旁,一個勁給長公主遞眼色,要她認錯。
長公主硬着脖子,咬着嘴唇,不但不認錯,邊哭邊說:「母后,女兒有何錯?難道母后要為一個不相干的人懲罰女兒不成?」
「不相干?」杜皇后睜眼冷笑,「本宮要你離丹少卿遠點,你把本宮的話當耳旁風?」
長公主語塞。
杜皇后接著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打朝廷命官,傳到你皇祖母耳朵里,只會怪本宮沒教好。」
長公主壓根不覺得打人是什麼錯:「母后撤了丹澤的職便是,反正當初您也不看好他在大理寺嗎?」
杜皇后倏爾拍案:「放肆!本宮怎麼用人,豈容你插嘴!」
長公主頓時偃旗息鼓。
杜皇后神色凌厲:「婁學士的案子由丹少卿一人負責,你倒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將人打成重傷,現在誰來頂這個缺?你嗎?」
長公主似乎明白事情嚴重性,心虛道:「女兒沒那個本事。」
杜皇后疾言厲色:「沒本事就聽本宮的指揮!別任意妄為!」
長公主別別嘴,沒說話。
杜皇后又看向吳嬤嬤:「你這兩日抽空找人去探望丹少卿,叮囑他早日恢復,本宮還有事要交他做。」
吳嬤嬤應聲退下。
杜皇后現在滿心考慮,輔國大臣的人選,看着不學無術、行事驕橫的長公主就煩,擺擺手,要她也快點離開。
長公主得令,快點起來,跛着腿一顛一顛跑出去。
她不是怕,而是為了追上吳嬤嬤:「嬤嬤,你什麼時候去看丹少卿,本公主也要去!」

第123章徹查
吳嬤嬤就怕長公主來攪和,半騙半哄道:「公主殿下,皇后娘娘剛剛發脾氣您忘了嗎?別再惹娘娘生氣了,娘娘不讓公主與丹少卿來往,是為公主好。」
長公主知道吳嬤嬤是母后心腹,母后不讓做的事,嬤嬤絕對言聽計從。
她想強行跟去,沒用。
長公主眼珠一轉,轉而笑盈盈道:「嬤嬤何時去,本公主送丹少卿一些薄禮,算賠禮。」
這話聽着稀奇,吳嬤嬤心想太陽打西邊出來,長公主何時知道「賠禮」二字怎麼寫。
自然不信她的鬼話,說句有要事辦,告辭離開。
長公主冷哼一聲,不讓她去,她還沒辦法了?
然後從這天開始,她找人天天盯着吳嬤嬤一舉一動。
與此同時,溫婉蓉除了每天在家安心養胎外,每隔一天會打發人去看看丹澤。
丹澤跟她大哭過後,似乎想通了。
探望的小廝回來說,丹少卿蘇醒兩天後,開始照醫囑吃藥,進食,雖然還不能下床行走,但氣色恢復不少。
溫婉蓉想,總歸自己沒白去,沒白勸。
至於丹澤下面的路怎麼走,她給他方法,以他在外漂泊吃苦這麼多年的經驗,應該很快會意。
再後面,溫婉蓉叫人送了些滋補食材,叮囑好好養傷後,就不再派人過去。
她不可能像關心覃煬那樣,關心丹澤,一個條件不允許,一個身份不允許,最重要的是感情不一樣。
朋友,本應保持得當距離。
丹澤也明白她的意思,覃府的小廝沒再去探望後,他每天依舊做自己該做的,不聞不問。
管家幾次提及,多虧覃少夫人出手相救,要不要送禮表示感謝之意。
丹澤總是語氣淡淡,說不用,覃府什麼都不缺,感謝以後有機會再說。
轉眼,他養傷小半個月過去,吳嬤嬤派人來過兩次,轉達杜皇后的慰問。
丹澤即便不能下床,也要人攙扶行跪拜大禮。
光這一點,杜皇后表面沒說什麼,心裏知道,丹澤一窮二白,想脫離長公主的掌控,又想保住如今的人前風光,必須來投靠她。
人就怕沒**,或者腦子蠢。
前者是齊夫人,後者是婁學士。
像丹澤這樣,正和杜皇后心意,她未必信任他,但在利益和**的驅使下,人變得容易控制。
關鍵大理寺那邊,杜皇后一直缺個得心應手的爪牙。
一隻野狗做爪牙,再合適不過。
所以杜皇后不介意委派鐘太醫給丹澤看病,表示關心的同時,也想知道丹澤真傷假傷,到底傷多重。
鐘太醫每隔三日會去趟丹府,一般時間在午時末未時初。
有些名貴藥材,經皇后允許從宮中帶出來,加之丹澤天天在家靜養,恢復起來比之前快許多。
又過些時日,能下地走路。
丹澤對鐘太醫彬彬有禮,即便自己不能送客,都叫管家務必送到大門外馬車上,目送離開。
管家摸清鐘太醫看病規律,每到那天,備好茶點,一一端到丹澤房間。
丹澤有時睡覺,有時看書,習以為常。
管家安排妥當,垂手問:「大人,近午時,午飯廚房做好熱在灶上,您是現在吃還是等鐘太醫看完病再吃?」
丹澤單手合上書,看看屋外的天色,說現在吃。
管家立刻叫人送飯菜。
丹澤躺久了,總想下床活動,就要管家把飯菜放到雞翅木的圓桌上,正兒八經坐在桌邊吃。
飯吃一半,門口小廝報,有人來訪。
丹澤正納悶,今天鐘太醫來這麼早,屋外就響起腳步聲,以及再熟悉不過的女人聲音,嫌棄道:「這種地方能住人?丹少卿腦子被打壞了嗎?」
以往丹澤一定鞍前馬後跑出去迎接。
現在,他不想,不動,也動不了,只對管家說,把人請進來就行。
管家不知道來者何人,按吩咐將門外女人帶進屋,很識趣退出去。
丹澤吃自己的,不冷不熱說一句:「長公主光臨寒舍,請隨便坐。」
長公主嫌其他地方臟,一屁股坐到丹澤床上,翹起腳,掃了眼屋內陳設,哼了聲:「屋裡、屋外一樣破。」
丹澤不理。
長公主有些不高興,又跑到丹澤身邊坐下,指着桌上的菜挑剔:「你吃的什麼?是人吃的嗎?齊淑妃養的狗都比你吃得好。」
話音剛落,丹澤就放下筷子,冷冷看過來。
長公主自從上次被他打過後,就知道這個表情是丹澤不高興。
她心裏軟幾分,嘴上硬道:「本公主說的事實,看什麼看?」
丹澤瞥她一眼,目光回到碗里,重新拿起筷子,吃自己的。
長公主猜,丹澤肯定因為上次被打心生怨恨,不理不睬,要不因為母后一再告誡,她又忍不住動手,給他兩耳光。
不過再打下去,這個男人大概真的不理她了。
她還沒玩夠,怎麼能放過他。
長公主壓住心裏不快,沒話找話:「丹澤,本公主親自來探病,你不行跪拜大禮就算了,還一副冷臉,想挨打嗎?」
丹澤放下碗筷,淡淡開口:「卑職不想。」
說著,他叫管家進來收拾,對長公主下逐客令:「鐘太醫過一會會來給卑職看病,長公主私自出宮,被人看見在卑職家中不好吧。」
長公主知道鐘太醫是母后親信,說一點不怕是假話,但她一見到丹澤病態蒼白的俊美臉龐,就不想走。
「本公主來探病,就算母后知道也不會怪罪。」
丹澤沒什麼想跟她說,扶着桌子起身,想回床上。
長公主看他捂着胸口,極費勁挪步,下意識伸出手,在半空停了停,又收回去,她想丹澤算什麼東西,不過依附她的一條狗,仗着自己幾分寵愛,蹬鼻子上臉。
她不扶,丹澤也不會求她扶。
兩人在房裡,一個像沒事人,理所當然坐在太師椅上翹腳,一個一步三晃,咬緊牙關,一小步一小步往床邊挪。
等丹澤在床邊坐下,長公主看他皺緊眉頭和額頭滲出的汗珠,跑過來好奇:「有那麼疼嗎?」
說著,像好玩,跟平時在宮裡一樣,不分輕重把丹澤撲倒。
丹澤沒防備,倏爾仰倒下去,悶哼一聲,本能推開長公主,疼得縮成一團。
「真的很疼啊?」長公主看他不像裝的,趕緊起身,知道自己闖禍,推卸責任,「疼也不說,本公主怎麼知道你傷成什麼樣。」
丹澤緩口氣,捂着胸口爬起來,神色清冷,直接趕人:「請公主回宮。」
長公主聽出他的意思,立刻變臉:「丹澤,本公主給你幾分好臉,你就忘了自己身份?再敢對本公主不敬,本公主叫小太監打死你!」
「隨便。」
「你說什麼?」
「卑職說隨便!」丹澤加強語氣。
「你!你!」長公主沒想到一向聽話的小狼狗敢反水,指着他鼻子,哼一聲,「你給我等着!」氣沖沖轉身離去。
緊接着,門砰一響,屋內頓時安靜下來。
丹澤極厭惡聽着屋外又吵又鬧的動靜,知道長公主拿他府里下人出氣,心裏後悔,那天真該用繩子勒死這個娼婦!
但面對丹澤的不冷不熱,長公主犯賤一樣,打從這天起,三不五時從宮裡偷溜出來探病。
期間,丹澤身體稍好,長公主想歪心思,又被趕回宮。
而後長公主發現,丹澤對她的態度大不如以前。
她一開始猜是因為有母后照拂,後來感覺不完全是,因為丹澤言談間,從不拿皇后壓她,也不像以前,拒絕找一堆理由。
現在丹澤不想就是不想,既不巴結也不討好,不卑不亢,不像以前一呼百應。
長公主幾次問他,是不是因為打他的事心生怨恨?
丹澤不言不語,大多冷冷瞥她一眼,或者有時看自己的書,不理。
「本公主跟你說話!你聾了!」長公主被冷了幾次,火冒三丈,衝過去把丹澤的書搶過來扔到地上。
丹澤一聲不吭,起身把書撿起來,回到太師椅上,翻到剛才那頁,繼續看,完全把對方當空氣。
長公主再氣,像拳頭打在棉花上,有氣也沒地方撒。
「說話啊!你啞巴了!」第二次她搶他的書,沒搶到。
丹澤有防備,先一步合上書,避開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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