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的眼淚》[不哭的眼淚] - 不哭的眼淚第14章

「很很好。」
她臉色發白,嘶聲抖出幾個字,眼瞳里倒影的面容清朗如月,神色溫柔似水,像是深情凝望的情人。
修長的??握着脆弱的頸子,一點點慢慢收緊,她漸漸覺得難以呼吸,臉色發白,唇色發紫,僵硬的指顫抖着摸上他的??臂:「求求求您」他溫柔一笑,放鬆手下力道,五指摩挲着頸間溫熱柔軟的肌膚:「如果我抽掉你的骨頭,縛住你的??足,把你永遠關在這屋裡,你還??不??覺得我好?」
她惶恐不知如何作答,忌憚着他的禁錮的??掌,怯怯道:「我我不知道」他鬆開她,頸上的指印清晰可見,視若無睹,施施然下床,赤足披袍,走去熄滅香猊中燃的甜香:「你當然不知道」他還有心思去喝茶,坐在椅上閑散和她說話:「你原??叫什麼名字?
家在哪兒?
家中還有何人?
如何進了這兒?」
他第一次問她,以往他素來不說這?,只來解悶,散心,釋放,她剛受過驚嚇,聽得他問,喉間生痛,仍啞聲答他:「我以前名字叫小月,家在盂城,家裡還有雙親和三個弟妹家裡素來貧窮,後來父親生病,為了籌銀子治病,才來這兒」他頷首喝茶:「至少還有家人在」袖袋裡有封信,他抽出來再看,要在尋一個守備夫人並不難,那夫人姓楊,有金陵口音,隔日就把墳遷走,看來就住在南直隸省內,往來吳江很方便。
是這個嗎?
鎮江曾有個鄭姓守備官,在式微時曾娶妻楊氏,楊氏有遠見,為人豪爽,有女子英氣,少年時曾為家婢,頗得家主信賴。
那家家主姓楊,在金陵為官,官兒做的不小,只是可惜,在十五年前的黨閥?爭里當了犧牲品,一家老小,無一人保全。
每隔個兩三年,楊氏還??回到金陵去祭掃家主墓地,靈牌上的姓名密密麻麻,最小的一個孩子名字叫楊玖兒。
不是小酒,?不是小九,而是玖兒。
原來兜兜轉轉,仍是名煢煢孤獨的可憐孩子。
年輕男子的眼裡泛出奇異的光彩,世事是如此的玄妙,命運又是如此可笑。
施家新園子建的很快,屋舍小院都已經落成,要慢慢的安置門窗扶手,近來況苑忙着帶人移栽花草,堆砌涼亭荷塘,天尚不算熱,他已然換了薄裳,挽起袖子,就地展開園子圖紙,指揮傭工各處落景。
蕭初澤在一旁默默看了??,被況苑瞧見,收了草圖,爽朗一笑,上前揖??:」大哥兒。」
況苑正值年輕男人最頂峰的歲月,氣質混雜,不是瘦弱書生,?不是計較商賈,通?曲藝雅緻,又沾泥帶土,萬般糅合在身上,配上他那雙瑩潤的眼,粗瞧不起眼,細看才能顯山露水。
蕭初澤?回了禮:「有勞況兄辛苦,請況兄移步,有?事兒要請兄長幫忙。」
兩人進屋喝茶,蕭初澤一席話畢,況苑怔住,蕭初澤笑了笑:「君子成人之美,我願為牛郎織女驅鵲搭橋。」
況苑臉色很快轉圜,淡然道:「不過逢場做戲而已,兩人各取所需,算不得牛郎織女,?無須費神謀劃。」
他和杜若,從不約定下一次的見面,能貪着便好,沒有?無所謂,舒爽之後各自抽身,向來不拖泥帶水。
蕭初澤一笑,亦一嘆:「原來人人都喜歡言不由心。」
隔日杜若往絨線鋪買絨線,正巧遇上窈兒,姐妹兩人一道逛了一遭,沒遇見什麼好的,窈兒拉着表姐往施家的絨線鋪去。
蕭初澤正巧在,陪着說了好一??話,窈兒又要去看緞子,故請杜若去了後頭雅室喝茶歇息,沒料想雅室里多了個喝茶人。
自年節?後,兩人見面漸稀,算起來近兩月不曾見,這次意外見到,杜若不由得吃驚:「你如何在?」
況苑將昨日之事一說,杜若苦笑:「他這打的是主意?
要抓着我們兩人的把柄做什麼?」
她將張夫人夜闖施家?事和況苑說道:「我婆母這回惹了禍,今日還躺在床上,施老夫人雖然收了賠罪禮,估摸着兩家心頭都惱着,他怕不是要找張家麻煩」兩人對視一眼,杜若幽幽嘆氣:「若是有一日我兩人的私情被世人皆知」「怕了?」
況苑問她,將她抱在身上坐。
「若是張家肯合離若是我娘家肯收容我又何必如此自賤自輕」她輕輕咬牙,身兒打顫。
況苑不說話,擎着她的臀往下看,杜若掩着他的眼,敲打他:「不要臉。」
窈兒將鋪子逛完,不見自己表姐,正想去尋,被蕭初澤笑盈盈攔住:「二嫂家中有事,已然歸家去,倒不用尋了。」
「既然走了,如何?不說一聲。」
窈兒嘟囔。
蕭初澤??送窈兒回去,而後再回了絨線鋪,見杜若和況苑兩人已散,自己回了施府,??去了施老夫人處問安。
他歸的晚,幾個弟妹都已散了,施老夫人見他這麼晚回:「今日又忙什麼去了?
這麼不得閑,連晚飯也用不上。」
蕭初澤略說了說,施老夫人聽他見窈兒,又送人回府,笑道:「近來你兩人走的倒勤快了?,趙家前幾日還送了?時興瓜果來,真盼着早一日能開花結果。」
蕭初澤正想敷衍,施老夫人又嘆道:「你二妹妹?很喜歡窈兒,屢屢在我面前誇她,還說等咱們園子搭起來,趙安人喜歡聽戲,窈兒喜歡雜耍,多請兩班人來,一起熱鬧熱鬧。」
蕭初澤頓住喝茶的??勢,緩緩笑道:「我知道二妹妹喜歡夸人,沒成想趙窈兒也入了她的眼,還時時誇着。」
施老夫人點頭道:「是啊,甜姐兒若不是近來忙?,倒是要多邀着窈兒來家多坐坐,她們姐姐妹妹一起說說話。」
蕭初澤出了正屋門,往見曦園去,行至一半,步伐又拐了拐,繡閣里有燈,一盞兩盞,似乎還有輕微笑語,不知是誰的笑聲,如今繡閣里住了梁月和苗兒,婢女?多,他許久不來,?不知何時,屋檐下掛了兩串小小巧巧的燈籠,發出朦朦朧朧的光亮。
?往上,是暗夜,有模糊的雲團,這幾日都有微雨,天色算不得上佳,是凝夜紫的天空,涼又寂寥,孤而空寂,昭示着明日天色,依舊不見晴朗。
杜若未曾料想,事情突然有了如此的轉折。
她和歸家有?晚,到家已是日暮夕山,張優早從衙里回來,家裡人臉上都添了幾分喜氣:「優哥兒右升了司里副提舉,今日把官袍拿回家漿洗。」
副提舉是從七品的官職,頗有?油水,正是張優那五百兩銀子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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