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家人，應該設身處地地為對方着想。
這些，你媽媽都沒有做到。」
「當然你也不能怪她做不到—事實上，我見過太多的人了，能做到這些的，鳳毛麟角。
十個人里，也未見得能有一個。
這是一種很重要的技能，有些人，一輩子都意識不到，缺乏這個技能，會給身邊人帶來怎樣的痛苦和折磨。」
方格格似懂非懂，拚命點頭。
我問：「那你願意做一個能控制情緒，並為對方着想的人嗎？」
小姑娘咬着嘴唇，好半天，才說：「好吧。
我今天再學一會兒。
畢竟，明天的考試真的很重要。」
「不過，阿姨你去跟我媽說，明天考完試，我一定要好好玩一次。」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啊。
我笑了。
「我答應你。」
假如孩子出了問題，那麼從父母身上找原因，十有八九，能找到。
另一邊，周縝居然也成功安撫了焦躁不安的方薇，這顯然讓我意外。
夜深人靜，母女兩人都各自安寢。
我卻翻來覆去，睡不着。
藉著手機微弱光亮，客房門縫拉開一條，我躡手躡腳走到客廳。
「喂，醒醒。」
沙發上，周縝和衣而睡，突然驚醒，見是我，眯起雙眸。
我壓低聲音，「剛才，你跟方薇怎麼說的？
不錯嘛，能把暴躁易怒的客人哄好。」
手機屏幕暗下去，房間里一下子沒了光源。
我瞧不見周縝，他也瞧不見我。
但我能感覺到他身上源源不斷的熱度。
周縝「嘶」了一聲，簡短道：「沒什麼，就跟她講了一些我的事情。」
天氣太冷，我站在地上，手腳發涼。
乾脆跳到沙發上，挨着周縝，借一借他的溫度。
「跟我說說。」
「為什麼要跟你說？
你又沒有母子溝通交流的困擾。」
「你能跟方薇講，為什麼不能跟我講？」
以前怎麼沒發覺，周縝居然還挺能抬杠。
不過，他也就是逞口舌之快。
下一刻，就老老實實開講。
其實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小事。
比如，他年幼時偷了家裡兩塊錢買糖，被媽媽一頓胖揍。
比如，媽媽有過不少追求者，還試圖討好他。
但最後都不了了之。
周縝的嗓音低沉。
很有催眠效果。
我靠在沙發墊子上，打了一連串哈欠。
周縝的聲音停了。
房間里無比安靜。
朦朦朧朧的，有個溫暖柔軟的東西將我從頭覆到腳。
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