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載這小子面對我們女兒的警告，變着花樣賺錢。說到底是他是渴望讓日子過得好一些，這就是**。」

李氏似乎聽明白了一些。

王忠嗣又道：「這小子還有骨氣。他完全可以找我們女兒借錢，卻從來沒有想過。而是自己吃苦耐勞的賺錢，這點是難能可貴。只是恐怕他自己都不曾察覺自己的優點，所以才會那天在隕石旁一臉的無助。」

李氏恍然大悟。

局中人是沒有局外人看得清楚，元載就是局中人。自己身上的優點，他看不到。缺點卻能看到一大堆。

中午時分，烈日當空。

元載騎着一匹駿馬，在太陽下面彎弓搭箭對着草垛，辛苦的練習騎射。

唐代武舉要求騎射所用的弓重量是29.3公斤，也就是60斤。射擊的靶子尺寸只有15厘米長，9厘米寬。這很需要技術，所以練習的次數是最多。

「嫂子，阿兄練習一下午可不可以讓他下馬喝口水啊。」景貞一用瓦罐擰着自己熬的湯，冒充白水想偷偷給元載喝，補充營養。

王韞秀站在樹蔭下，看元載滿頭大汗的確有些可憐，點頭同意了。

景貞一擰着瓦罐跑到校場，叫元載停下來喝口水。

元載這下可是渴死了，抱着瓦罐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半的湯。

景貞一看元載喝得這麼急，忙提醒道：「你慢點喝，小心嗆着。」

「我的天啊！這比讀書還慘呢。」元載好不容易遇到可以訴苦的對象，一股腦兒的把自己苦逼的一天說給景貞一聽。

景貞一聽了又是心疼，又是想笑。等元載說完，苦笑道：「阿兄啊。這世間本來就沒有捷徑，你有一身武藝不假。但是如果沒有這些基礎訓練，你去參加武舉肯定會失敗。」

元載默默一想，覺得是這麼個道理，勉強的點頭認可。

景貞一鼓勵道：「嫂子的姨夫郭子儀，就是武狀元出身。如今在朔方軍麾下，做到了橫塞軍使。所以阿兄你要加油啊！」

「知道了。」元載把瓦罐交給景貞一，翻身上馬繼續練習騎射。

一個半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元載就在這樣的生活中挺了過來。

時間轉眼到了八月初，元載暫停了訓練，因為要過中秋節了。大戶人家過中秋和小門小戶完全不同，光準備工作都需要很長時間。

中秋又俗稱團圓節，王家家大業大肯定有很多親友來團聚。團聚就免不了要送禮，一提到送禮元載就頭痛。

兩手空空，無禮可送啊。

「元公輔，今年中秋你打算送我阿爺什麼禮物啊？」王彥舒臉好了，嘴也變欠了，「你該不會和去年一樣，送我阿爺一副你自己寫的字畫吧。」

元載梗着脖子道：「你放心，我的禮物絕對是獨一無二的。」

「好。」王彥舒拍着巴掌叫好，他等的就是元載這句話。笑道：「我等着看你的禮物，到時候可別讓我失望喲。」

「額……」元載開始後悔自己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