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一片空白。
地上到處散亂的衣服，鼻翼間一直縈繞不散的糜緋之味，無一不在提醒着自己剛剛做過什麼。
第一次體驗到不知所措的他，選擇了落荒而逃。
關門聲響起，程念念身體微不可查的一顫。
半響，才起身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套回到身上。
這全程，她都沒有一絲表情。
最後，程念念獃滯的目光落到茶几上，最為醒目的計分掛板。
她默然拿起翻到最後一頁，看到上面已經越來越低的分數，添上最後一筆。
剎那，所有分數，全部清零。
獃獃看着計分板上自己親手留下的一筆一划，程念念在原地坐了很久，才操着發麻僵硬的腿，一步一步走向書房。
電腦前。
她一下一下敲寫了一份離婚協議，從標題，到結尾的日期，沒有半分停頓。
然後，將它打印出來，簽上名字，塞進信箱，寄了出去。
做完這些，程念念才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一件一件，全部裝在一個小小的行李箱里。
直到第二天天明。
程念念拖着行李站在客廳，疲憊的看着承載了她整整四年所有歡樂或悲傷的房子。
厲墨宸沒有回來，她磨磨蹭蹭給彼此最後的時間也耗盡。
程念念攥緊了手，指間卻突然被咯了一下。
她垂眸，視線落到自己的無名指上——那枚婚戒，她戴了四年，這是第一次摘下，也是最後一次戴上！
程念念壓着微微顫抖的手指，將戒指與鑰匙一起，放在了茶几上。
然後轉身離開，沒有一絲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