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若想做出決斷，無非是選擇相信程甜夏還是桑洛罷了，決定都是一樣的。」
是啊，決定都是一樣的。
當初他能將她賜婚給程甜夏，便是因為他不寵愛她，但卻可以以皇室賜婚壓制住程甜夏。
如今對桑洛又何嘗不是。
她和原主，對於西夏來說，都只是一個犧牲品。
皇帝被繆言鑫戳中心事，瞳孔微微放大，語氣中帶着不可置信。
「你是不是從一開始，便想到了這一點？」
第二十三章殿外。
黑雲壓住了玄月，透不來一絲月光。
微風一陣陣吹來，已有雨絲順着風飄下來。
今夜註定要有一場大雨。
只有殿門外的宮燈燃着燭火，照亮了整座宮殿。
程甜夏就站在御書房的門外，身形挺拔，背挺得筆直。
不知過了多久，繆言鑫才從御書房內緩緩走了出來。
她神色淡漠，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程甜夏看不出她方才在裏面做了什麼樣的決定，只是心頭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緒。
他攏了攏指尖，站在原地，想出聲喚住她，卻又覺得喉嚨發緊，說不出話來。
繆言鑫抬眸看去，正好與程甜夏的視線相對。
片刻後，繆言鑫先移開了視線，繞開程甜夏離去。
身後的程甜夏一把抓出繆言鑫的衣袖，指尖不自覺的在她的衣袖上摩挲着，從乾涸的喉嚨中擠出一句。
「你同意了……去樓蘭和親，是嗎？」
繆言鑫看着那塊被程甜夏抓住的衣擺，難得的沒有抽出來，倒是平靜地點了點頭。
「父皇已經准許我留京月余，待婚服製成，以表思鄉。」
程甜夏的身子猛地一顫，手不自覺的發抖。
「為什麼……？」
程甜夏的聲音沙啞。
繆言鑫抬起頭看着被烏雲蓋住的月亮。
夜空上沒有星星，黑壓壓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她眨了眨眼，朱唇輕啟：「就當是我喜歡桑洛吧。」
繆言鑫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地笑。
她又能做什麼選擇呢？
從她來到西夏的那一刻開始，她的命運就一直在被擺布着，處處不由己，她又能做什麼決定呢？
程甜夏的喉管似是被人捏住了一般，半晌後才沉出一句。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