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沒覺得，不過一切都太巧了，你帶我回家，江玄安就來了。」
徐斯言的手順着她的下巴往下滑，觸及禁地，就被撥開了，他慢條斯理的說，「不過沒關係，哪怕你利用我，也無所謂，我心甘情願，只不過我得收點利息。」
程知予淡淡說：「我沒你想的那樣厲害，你可以看我聊天記錄，我設計你和他，也得事先通知他，我並沒有跟他聯繫過。」
徐斯言誠懇的說：「今朝，我跟你是一夥的，你對我坦誠點不好嗎？」
「沒有的事，要怎麼坦誠？」
程知予態度突然冷淡了下去，「你走吧。」
徐斯言今天根本就沒有走的打算。
「徐同學，看來你並不了解我。」
程知予盯着他看了一會兒，起了身，朝外頭走了出去。
徐斯言是看見她眼底的失望的，那失望也不像是偽裝，他皺了皺眉，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判斷錯了。
即便這兩天發生的事，很像布好的局。
程知予一開始刻意在他面前抽煙，讓他心疼，知道她跟江玄安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所以他開始頻繁找她，然後是今天，她喝了酒，給了她邀請他留下來的理由，再之後便是江玄安上門。
徐斯言還是不太願意相信程知予。
但是幾分鐘之後，他到底是嘆了口氣，從床上爬了起來，朝程知予追了過去。
片刻後，他看見她坐在樓梯的台階上抽煙。
煙跟程知予實在是太不搭了，他到底是忍不住，上去把她嘴裏的煙搶了過來，丟進了垃圾桶。
「別抽了，是我不該什麼都往陰謀論想。」
徐斯言道歉說。
程知予莞爾，淺笑道：「不怪你，確實過於巧合了。」
「這裡風大，今朝，我們回去吧。」
程知予說：「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徐斯言妥協道：「我回家，你回屋子裡待着，晚上真的風大。」
程知予便沒有拒絕，只是徐斯言發現她跟他說再見的時候，跟前兩天不太一樣，帶着說不出來的距離感。
第二天他微信聯繫程知予時，她的回復就顯得冷淡了很多。
徐斯言有些煩躁，在辦公室看見她沒有回消息時，有些失望的捏了捏眉心。
葉晨曦進來時，就看見他臉色不太好看。
「徐總，我來送文件。」
徐斯言看了看她，隨口問道：「昨晚你跟今朝聊了什麼？」
「就是一些有關感情的小事，我問她在一段關係當中最在意什麼，她說是信任。」
葉晨曦道。
這一句話，卻讓徐斯言臉色變了。
他昨晚確實算是懷疑她了，所以程知予今天就變得冷淡了不少。
正想着，他的手機響了一下，是程知予進來的消息：【不用了。】半個小時前，他約她吃飯。
她現在回他不用了。
徐斯言昨天和程知予差點發生什麼，這會兒滿腦子都還是她的身體，本身男女之間，最有誘惑力的就是性吸引，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居然有點着魔，沒心情冷靜下來處理文件。
程知予一不理他，那種煩躁就更加明顯。
徐斯言在下班時候索性直接道：【我想見見你。
去你公寓等你？】程知予沒有回。
徐斯言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程知予躺在床上的時候，再次收到徐斯言的消息：【下來。】她起身從窗戶往下一看，徐斯言的車正停在喬家別墅門口。
程知予穿着睡衣下了樓，說：「怎麼過來了？
「徐斯言不動神色道：「故意不回我消息？」
程知予沉默片刻。
道：「我們還是別聯繫的你們頻繁，即便你跟我在一起，外頭的人知道，也不好聽。」
徐斯言看了她片刻，卻突然猛地把她給抱住了。
程知予沒有掙扎，只是跟他講道理說：「你別這樣，周圍都是同個圈子裡的。」
「看見了又怎麼樣？」
他風輕雲淡的說。
程知予是視線在不遠處那輛眼熟的的車子略過，車子在她樓底下停了很久，這會兒卻開走了。
她沉默了半晌，才跟徐斯言說：「所以你是想追求我？
「「不然？
「他眼底終於染上了幾分笑意。
「你的追求太強硬了，我不喜歡，你迫切的想要一個結果，這讓我很排斥。
大晚上的，你不在意人家看見，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會怎麼說我？
「程知予看着他說，」人家會覺得，是我勾引你，而不會覺得是你大晚上自己擅自做主非要來找我。
「她說完話，又平靜的補充了一句，「你和江玄安，其實並沒有區別。
「她轉身往回走去。
徐斯言臉色並不好，但是沒有追上去，只誠懇道：「抱歉，我沒有考慮到你。
「程知予的話很對，輿論的壓力，明顯對女性更加不友好。
他看着她回了家，抿着唇看了她一會兒，很快就離開了。
微信上又給她道了歉。
程知予這個晚上有些失眠，卻醒得早，也許是因為心裏記着，跟江玄安離婚的事。
她並沒有跟江玄安約定什麼時候去民政局，而是早早就去了，她看見無數的戀人，此刻都是背對背坐着，彷彿水火不容，有不共戴天之仇。
程知予一個人形單影隻，倒是讓周圍的人多看了她兩眼。
她等了很久，才等來江玄安，看見他收傘的動作，才知道外頭下雨了。
他一抬頭就看見她了，卻不再像之前那樣，一見到她就走向她，而是一個人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着，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
江玄安冷淡下來的時候，那是真的挺冷的，不好相處那種。
他們不僅僅是背對背，直接隔了很遠的距離。
139程知予低頭看着手機。
很久後，輪到她了，她才起了身，江玄安跟她，甚至沒從一個門進去。
兩個人整個過程中，也一句話都沒有交流，別說語言了，眼神也沒有在對方身上停留片刻。
對方在問離婚原因時，江玄安冷冰冰的說了一句：「感情破裂。
「程知予一如既往臉色溫和，沒有說多餘的話，微微帶着笑意朝着辦理人員，看上去很好相處。
離婚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做到的事情，不耗費成本，只要兩個人能到場，輕而易舉就能做到。
程知予跟江玄安往外走的時候，雨依舊很大，不過江玄安拿起傘就走，並沒有客氣的問需不需要送她一程。
只是最後又折返，站在她面前看着她。
程知予笑着說：「謝謝，不過不用了，希望你之後的路都能走的順暢。
「江玄安冷冷的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說：「等徐斯言？」
程知予沒說話。
江玄安沉默了片刻，道：「這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跟你說話。」
程知予笑着看他，說：「你放心，這一回算是我對不起你，我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不會再打擾你。」
江玄安看了她好一會兒，最後冷冰冰的說：「謝謝。」
他轉身走了。
程知予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有點心不在焉，很久之後，葉晨曦才趕到，說：「好大的雨啊，你跟江玄安，離完了嗎？」
「嗯。」
程知予應了一聲。
「那還挺快的。」
葉晨曦悻悻說，「離婚是什麼感覺啊？」
「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早就規劃好了。」
程知予莞爾，「你放心，我不難過。」
「江玄安他吧，不該身邊有一個溫湉。」
程知予道：「不，和溫湉沒有關係。」
葉晨曦沒有再問。
程知予回家的時候，把這事告訴給了喬英芝，後者低頭吃着飯，一言不發。
良久才說：「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您不是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了？
「「那也還是覺得有些感慨，從此你們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你們結婚這半年，就像是一場夢一樣，是不是？
「程知予笑着沒說話。
「你們這半年，都是分居，能走得遠就怪了。
「喬英芝嘆口氣道，」江玄安自找的。
「程知予頓了頓，不過很快就臉色恢復如常，「我先上樓了，過幾天公司註冊完，事情處理好，得工作了，我先去研究研究項目。
「只是她回了房間之後，卻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
程知予想起結婚那天，伴娘問她，江玄安心裏還有其他人，她又得如何自處。
她說，不愛上就行了。
對方又問，朝夕相處，怎麼能控制住不產生感情？
程知予說，不朝夕相處就行了。
程知予確實是從一開始沒有打算跟江玄安朝夕相處的，即便他不出國，她也會找理由減少跟他見面的次數。
而江玄安那麼堅定的出國，或許是她三番兩次暗示她要對付喬橫山，影響了他。
……江玄安回了奚家。
在餐桌上，突然想起什麼，才隨意的提了一句：「哦，對了，我和程知予把婚離了。
「奚母頓住了，埋頭吃飯，不敢隨便開口。
奚國山嘆口氣道：「你們沒有那個緣分，以後各自安好吧。
「他還有事，沒一會兒就離開了。
剩下奚母和江玄安在餐桌上坐着，奚母有些遲疑的說：「阿行，你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
江玄安掃了她一眼，沒什麼語氣的說，「離了也就離了，實在不合適，也強求不來。」
奚母沒有說話。
「離婚的事情，您找個時間公布一下吧，不然雙方有新對象，容易被說閑話。」
江玄安淡淡道。
這話讓奚母有些條件反射的問道：「是不是今朝身邊有人了？」
江玄安不太在意的說：「她有沒有，都不關我的事。」
「這半年啊，時間過得真快。」
奚母說，「你們結婚那天，我都還清晰的記得。
但是我當時，其實在你的婚禮上，想到了你們離婚的一幕，哎，當時要是不結婚也挺好」「以後您別在我面前提她，都離婚了，聽着膈應。
「江玄安不耐煩的說。
140江玄安的語氣，讓奚母頓了頓，道：「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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