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火的？」祁野思索片刻，張嘴又閉上，似是找不到合適的說辭。他一瘸一拐的入了木屋，沒一會，又拐着腿出來，手上多了兩根木棍，用乾草包裹着，一根較粗，中間有個很大的凹槽，另一根頭是尖的。祁野將粗的那根放在地上，用另一根的尖部對準凹槽，高速轉動，擦出了火星。隨即快速的將乾草覆了上去，沒一會兒，便燃了起來。做完一切，他抬頭看向喬玥，用眼神詢問着喬玥是否學會。鑽木取火，原理很容易，但實施過程太過費力。憑她的手勁，可能鑽一天都蹦不出火星。「生火倒是挺利索的。」喬玥笑笑，又繼續問道：「你的腿怎麼回事？摔了？」她當醫生當久了，一眼便可看出，這不是天生，更像是輕微骨折。「嗯。」「多久了？」喬玥追問道。「不知道。」他又低下了頭，這是極度自卑人潛意識內的小動作。「多久了都不知道？」「嗯。」他搖頭。關於那天的記憶，其實已經很模糊了。努力回憶起一點，腦袋裡便會出現一眾醜惡的嘴臉，熙熙攘攘，嘰嘰喳喳，不知道在說什麼。他很討厭這種聲音，多的數不過來，像在謾罵著什麼，越想仔細聽，便越集中不了精神。嘈雜聲停下，迎來的卻不是救贖，而是深一層打罵。拳腳落在身上，留下一道道青紫傷痕，很疼很疼。從那天過後，他便以廢物的名頭，被人趕出了部落中心，搬來了邊緣。上空划過顆流星，只閃了一會兒，便不見了蹤影。喬玥撐着頭，啊了聲：「你還真是……牛逼。」她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祁野這個人。在她過去的二十五年，也沒見過如祁野這樣的人。再次回望，祁野此時將自己裹在了一起，身體正微微顫抖。「祁野？祁野!」她察覺到了不對勁，呼叫的聲音加大。可在祁野腦海，卻成了另一種呼聲。「祁野，你就是個廢物，**裸的廢物。」「祁野，你可真噁心。」「祁野，你怎麼不去死啊？」「……..」他咬緊下嘴唇，想將這些聲音排除腦海。下嘴唇滲出血，血腥味在口腔瀰漫，透過味覺傳達到神經，稍微讓他清醒了點。恍惚間，一雙手托起了他的下巴，拇指停在下嘴唇上，用力一掰，將下唇從牙齒的束縛下解脫開來。「你冷靜點。」清冷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回過神，喬玥已近在咫尺。她的手還覆在他的下嘴唇上，涼涼的，很舒服。「謝謝。」他別過頭，錯開了喬玥的手。「你就這麼謝我的？」喬玥不死心，轉而將手覆在他的臉上，輕微用力，強迫祁野將頭轉了回來。他的下嘴唇還在滲血，聚成一團，眼看就要流下。卻被她的拇指及時按住，她笑一聲。拇指沿着他嘴唇的方向輕輕一划，從他嘴角兩邊拉出條血痕。手被瞬間被握住。他的手很大，繭子很多，說不上來的糙感。喬玥「嘖」了聲：「你弄疼我了。」她語氣淡淡的，讓人辨不出真假。祁野緊緊盯着她，沒有放鬆力度，手因為使力，在輕微發抖。「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