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了反應。轉眼間，便化作人形，甩開拉着他的獸人，眼底的怒色褪去，仍舊淡淡的，看不出情緒。他試着動了動腿，小腿腫起來，彷彿有個腫瘤植入在內般。祁野只動了一下，便不肯再動了。「有點痛。」祁野張了張口：「言言說的應該是真的。」他嘴裏說的是狐言言，可眼睛卻望着喬玥，似乎是在親口告訴她，你在撒謊。短短几句話，宣判了喬玥的死刑，只是頃刻間，人群便涌動了起來。「喬玥沒想到心思這麼歹毒啊？以前只是覺得她有點好吃懶做而已。」「可不是嘛，上次她給祁野下藥，我就覺着不對了。」「居然敢反咬狐言言一口，還是我們言言善良。」他們憤慨起來，卻不是為祁野打抱不平，他們同樣厭惡祁野。只是出現了新的厭惡目標，仇恨值便能理所當然的轉移，他們是個宣判者，理所當然的將祁野從罪惡中拉了出來，又理所當然的將罪責都加在了喬玥身上。惡毒的言語一字不落傳進耳中，身上血液黏糊感也愈加濃烈，喬玥沒由的煩躁起來。「就這麼相信她？」她回望祁野的視線，看不出什麼情緒。祁野不語，他的雙眸如同黑洞般，看不見底。她發出聲笑，笑的苦澀，轉而面向同樣不做聲的族長道：「族長，小傷都需要幾日才能養好，更何況治一條腿？他的腿才治了三日，三日治好一條腿，本就不可能，他腿疼，證明還有知覺，又怎麼算廢了呢？」「還是說，你們的獸醫有一日治好的通天本事？」喬玥步步緊逼，她還在笑，可眼睛卻看不出笑意。「話是這麼說」老族長垂眸，拐杖重重落下，眼底多了幾分疲憊。「但如果你真是存心設計，動了手腳，在治療的過程中，將祁野的腿廢了，你讓他怎麼辦？」眾人立刻附和起來。「是啊是啊，要是真想害人，到時候不是晚了嗎？」「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喧嘩聲越來越大。喬玥煩躁更甚，不為只是因着喧嘩聲。只是祁野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不帶一點情緒，反而像在看一個小丑，在不爭的扭曲着事實。情緒上頭，她沒忍住，提步上前，抓住了祁野胸前粗劣的獸皮，將他往下拉。她右手使不上力氣，便換了左手。額頭幾乎要碰到他的下巴，撲面而來的是濃烈的血腥味，以及祁野溫熱的氣息。這個姿勢讓祁野不得以低下頭。一低頭，便能對上喬玥的視線。他們離得很近，近的能看見根根分明的睫毛。睫毛隨着眨眼的動作微微顫動，再往下，是她棕色的瞳孔。他一直覺着棕色的瞳孔很神奇。因為大多數獸人的瞳孔都是黑色的，就連張的最好看的狐言言，也不不例外。祁野沒見過，就不由自主的想靠近。晌午的陽光熏得人燥熱，祁野咽了口口水，喉結向上浮動了下。他俯下腰，主動上前。距離被拉進，鼻尖相碰，又拉開，多了幾分曖昧。他看見喬玥薄唇輕抿。隨即，蠱惑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祁野，要不要打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