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咬牙，「你們這幫土匪太可惡了！」
「土匪里可沒有好人，只有惡人。」
「我絕不嫁給什麼二當家。」
「我們二當家多好看，你怎麼……」「醜死了！」
楚歌氣道。
金海棠一副十分不解的樣子，「你有眼疾？」
楚歌再忍不了了，大聲喊道：「你們飛鷹寨的人，統統瞎了眼，那二當家分明是丑的讓人頭皮發麻，丑的慘不忍睹，丑的讓人想吐！」
聽了她這話，金海棠臉色沉了下來。
而楚歌喊完這一聲，心裏痛快了，但看金海棠臉色，卻有種大禍要臨頭的感覺。
「如果你是介意二當家臉上的刀疤，那我無話可說。」
「我介意什麼，我……等等，他臉上有刀疤？」
金海棠挑眉，「你不是看到二當家的臉了？」
「我沒看清。」
「那你說他丑？」
「你們飛鷹寨的女土匪給我看過他的畫像。」
「呵，她們連筆都不會拿，能畫出一坨屎來就不錯。」
「……」楚歌心撲通亂跳，往下壓了壓，再問：「那他的刀疤在哪邊？」
「左邊啊。」
楚歌低下頭，會不會只是巧合？
但其實再一想，她從督軍府逃出來，沿街找到靈雲糧鋪，而他就守在那兒，顯然是知道她會往那兒去。
還有她被飛鷹寨從謝子安那兒救出來，未免也太趕巧了。
還有剛才，明明在混戰，她悄摸逃走，他卻能在第一時間過來救她，分明是在打鬥中仍時刻掛心着她，一個陌生人可做不到這樣。
可他為什麼還跟她亮明身份？
又或者還是她想多了？
趕了一夜的路，在第二天下午的時候，他們終於回到了飛鷹寨。
楚歌累得夠嗆，隨便吃了一點就躺下睡了，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打屁屁！」
「不要不要，娘會疼的。」
這一聲一聲的小奶音，楚歌覺得自己在做夢，但睜開眼卻真的看到了兩個奶呼呼的小娃娃，正趴在床里側看她。
「硯兒？
行意？」
她眨眨眼，發現自己躺在柔軟的床上，屋裡擺設也極為華麗，顯然不是飛鷹寨那土屋。
兩個小傢伙見她醒了，一齊朝她撲來。
這重量太真實了，楚歌悶哼一聲，抱住兩個小傢伙，一人親了一口。
「不過這是哪兒啊？」
這時一人進來，不想竟是木槿。
「夫人，這是嚴府。」
第二百一十三章娶你是真心楚歌來到書房，見江遠靠着門前的木柱睡覺，兩個黑眼圈還挺深。
她放輕腳步，打開門帘，走進屋裡。
正見夜景淵坐在書桌後奮筆疾書，還一臉興奮的樣子。
她走上前，見他正好寫滿了一張，隨手放到旁邊，繼續全神貫注的寫。
她拿起來看，竟是描寫大婚場景的，什麼張燈結綵，喜氣衝天，她楚歌和他夜景淵三拜過後進入洞房。
這時夜景淵鉗住楚歌的下巴，邪魅一笑：「當初你始亂終棄，拋棄了我，真以為我還會要你？
哼，我娶你不過是為了慢慢折磨你！
楚歌，你哭吧，哭也沒用！」
楚歌咬牙，皇上讓他禁足思過，抄寫《金剛經》，他卻在這寫話本。
「你想讓我哭？」
夜景淵疾筆的手一頓，鈍鈍的抬頭看到楚歌，乾巴巴笑了笑，「寫着玩呢。」
「你倒是挺閑。」
「這不被禁足了，無所事事。」
楚歌看向夜景淵的下巴，當然沒有了濃密的鬍子，但很紅，假鬍子粘的很緊，揭的時候不好揭，估計直接撕了下來，還有一點破皮。
這人真是很神奇，他是大奸臣，背後有東廠勢力，他與太后、皇后、長公主私下有千絲百縷的聯繫，而他還是七皇子，與聖上水火不容，但轉眼又成了飛鷹寨二當家，朝廷兵器庫的兵器都敢搶。
明明她應該很了解他了，卻發現他有那麼多面，她從來看到的只有他一面。
她指着剛才看得那一段道：「這一段改一改。」
夜景淵瞅了一眼，抬頭問她：「怎麼改？」
楚歌盯着夜景淵，「改成楚歌問夜景淵：娶我可是真心？」
夜景淵想了一下，「夜景淵要這樣回答：當年我奉旨娶元卿月為側室，那天我在綢緞莊試喜袍，正巧被你看到，你說恭喜我，那話真比捅我一刀還讓我疼。
我未與她拜堂，我想着如果娶的是你就好了，於是瘋魔了一般，特地找了江南最好的綉工按着你的尺寸綉了嫁衣，然後藏起來，好似已經娶了你，所以娶你從來都是真心。」
「在那時你想的是娶我？」
「發了瘋的想。」
「不是別人？」
「我從未想過娶別人。」
夜景淵說完緊緊盯着楚歌，生怕她轉身就走。
楚歌看着夜景淵，許久後釋然的笑了笑：「那就讓他此生只娶她一人吧。」
夜景淵抓住楚歌的手，「他發誓只娶她一個，他是鎮北軍主帥，她就是主帥夫人，他是大理寺寺卿，她就是寺卿夫人，他是七皇子，他就是七皇子妃，他是飛鷹寨二當家，她就是二當家的夫人。」
楚歌將手中的話本放下，而後抽出自己的手：「所以話本只是話本，幾句話就編了一個美好的結局。」
夜景淵皺眉，「不是編的，這是我想給你的。」
楚歌嘆了口氣，彎下腰心疼的撫摸着他的下巴，「疼不疼？」
夜景淵起身將楚歌抱到書桌上，低頭用下巴蹭她的鼻子，故意誇張道「疼，疼死了。」
她微微仰頭，親了親他下巴。
他得逞了一般，趕緊湊上去，用力吻住她。
人就在懷裡，乖順的讓他親吻，可他心裏卻愈加不安了。
這時江遠在外面稟報道：「主子，宮裡傳來消息，小金妃誤傷和碩長公主，聖上震怒，降罪小金妃，杖責三十大板，小金妃當場暈過去，但聖上卻不許西月宮請太醫。」
夜景淵摟着楚歌腰的手僵住，而後將頭埋到楚歌肩窩處，掙扎着不知如何是好。
楚歌心疼的親了親他嘴角，「你看，我想要的，你給不起的。」
「你心怎麼這麼狠？」
「我嫁過你了，已經沒有遺憾。」
「你……」「放我走吧。」
夜景淵退開一步，歪頭笑了笑，繼而眼眸一沉：「不可能！」
「夜景淵，我有我的無奈，我有我想保護的人，你能火燒三大世家，能搶兵器庫，能抗旨不遵，樣樣都是滿門抄斬的大罪，而我，我只想和我的孩子活着。」
「我會保護你們！」
「我信！
你能捨棄自己的命保護我和孩子，但你也能捨命保護別人，到時我和孩子又該這麼辦？」
上一世她尚且有退路，這一世呢，她若跟了他，便連退路都沒有了。
夜景淵盯着楚歌，眼神慢慢變冷，最後沉聲道：「楚歌，我夜景淵想要得到的人，不惜一切手段一定會得到。」
楚歌皺眉：「別讓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