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閨殺》[春閨殺] - 第11章 國師無相

一句話,便讓阿萱手上的動作頓住了。

上輩子,她摔了粱煜送的桃木簪,被軟禁在相國寺三個月。

便是這三個月里,她跟隨國師學習醫術。

國師說,她有天賦,不僅傾囊相授,還在她離開時傳了一本古籍醫書給她。

幾年下來,她的醫術早已青出於藍。

只是,那都是上輩子的事兒了,這輩子,她從未離開過粱煜,更未曾學過醫術,也難怪粱煜會起疑。

深吸一口氣,阿萱壓下心中的慌亂,給粱煜包紮好,這才起身應道,「先前在軍中跟陳軍醫學了些皮毛。」

陳軍醫去歲就病逝了,死無對證。

她努力讓自己的眸色趨於平靜,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拳,可對上粱煜那雙陰沉的眸子時,卻沒有半分閃躲。

四目相對,粱煜漆黑的雙眸如一汪深潭,叫人怎麼都看不透。

良久,他才勾唇一笑,「原來本王的阿萱這般有本事。」

不陰不陽的語氣,叫人聽着便渾身冒寒氣。

阿萱知道,粱煜肯定起了疑心。

卻只當沒有聽出他話中深意,微微點頭,「爺早些休息。」說罷,便是行了禮退下。

賀大夫跟御醫也相繼離去,屋內燭火閃動,一寸一寸跳躍在粱煜陰鷙的臉龐上。

她向來都是他的小跟班,她去了哪兒,有沒有跟誰學過醫術,他又豈會不清楚。

回憶着前段時間以來阿萱的不對勁,粱煜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一個月前去相國寺時,國師曾與他說過的話。【1】【6】【6】【小】【說】

但凡一個人性格突變,還做了往日從不會做的事兒,那十有八九是被奪舍了。

思及此,粱煜那雙幽暗的眸子,便越發陰冷了。

翌日,粱煜一大早就派了人來,說要帶阿萱去相國寺祈福。

馬車上,粱煜一直閉目養神,不發一言。

阿萱便也沒有說話,見粱煜臉色如常,想着自己的方子果真是有用的,便坐到了一旁,眼觀鼻,鼻觀心。

只是這靜逸的模樣,讓粱煜不自覺地沉下眉。

換做從前,她必然會坐到他的身邊來,在他耳畔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的確是不一樣了……

馬車緩緩,一個時辰後方才在相國寺外停下。

有小沙彌守在寺外,見到二人下了馬車,便上前來行了佛禮,「二位施主,主持已經等候多時。還請二位施主隨小僧來。」

說著,便領着二人往寺廟內走。

阿萱心中不禁一聲冷笑。

想着她這個便宜師父還真是會故弄玄虛,說得好似早就算到他們會來似的。

不多久,二人便跟隨小沙彌來到了大雄寶殿。

偌大的殿內,一尊大佛肅穆莊重。

佛像前的蒲團之上,跪坐着一名穿着袈裟的白髮男子。

正是當朝國師無相。

無相道了一聲佛偈,而後起身,轉向二人行了佛禮,「鎮遠王大駕,有失遠迎。」

無相童顏鶴髮,天生一副桃花面。

上輩子阿萱打趣過他,如若身在紅塵,必是各家女郎爭寵的對象。

當時,無相只是微微一笑,清淡得如同一杯碧綠的茶。

隔世再見,不知何故,阿萱總覺得無相的身上多了一股子……慈悲?

「大師客氣。」粱煜回以佛禮,可饒是這等溫文的禮節,他做起來,依舊帶着股肅殺之氣。

無相的視線,落在了阿萱的身上,眸間仿若染上了幾分笑意,好似與故人相見一般。

可這一世,這還是二人的第一次相見。

阿萱瞧得莫名其妙,但還是行了個佛禮。

無相便又看向粱煜,「王爺多慮了。」

什麼多慮了?

阿萱有些疑惑,卻聽粱煜道,「大師可看清了?當真未被奪舍?」

聞言,阿萱這才明白過來,粱煜是以為她被人借屍還魂了。

沒想到昨日她露了醫術,竟會讓粱煜起了這樣的懷疑。

當下便是有些忍不住想笑,可後來一想,前世的靈魂佔據了今世的身子,興許也能算得上是一種奪舍?

而無相也只是念了一句佛偈,道,「王爺寬心。」

粱煜眉心微沉,轉頭看向阿萱。

只見阿萱也正回望着他,嘴角噙着譏諷,「既然爺覺得我是被奪了舍,倒不如留我在相國寺小住幾日,也好讓國師瞧個真切。」

上輩子,她拜了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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