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業勾結外邦，書信頗多證據確鑿……按九州律，抄家充庫……」這場戲沒什麼看頭，廢話也真是多，「輕行……」男人聽得心生煩意，抬了抬手。「諾――」被喚輕行的男人面色如常，只手起刀落間，鮮血便濺了肅王一臉，國子監的頭顱滾在了他腳邊邊兒上！「鳳九幽！你――你！」鳳清冷被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堂堂一個二品肅王，從未去過邊疆上過戰場，在皇城養尊處優過了幾十年，也見過抄家誅九族。可……從未見過說殺人，下一秒就當著他的面兒就把頭砍下來讓球滾的！那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他，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左右不過是枚廢棋而已，皇叔急甚……難道？是你棋？」相比之下，男人問得有些漫不經心，嘴角還幽幽帶着笑，直勾勾的眼神直抵心弦！「當……當然不是！」手忙腳亂地起身，慌亂間答道。通敵叛國，這個罪名但凡和他扯上點關係都是重罪！「不是？不是那自然最好，免得傷了你我叔侄之間的情誼……」此番，鳳九幽方緩緩起身傾身到鳳清冷身邊，心情愉悅地伸出手指，替他抹掉了剛濺在臉上的鮮血。男人瞧了瞧今日所穿的黑色朝服么，卻又嫌棄地揚了揚沾了血跡的指尖，身子愣着眉頭緊蹙，不知該如何解決，最後還是輕行遞了一方手帕。鳳九幽仔細地擦完手後，隨意丟在一旁的屍體上，姿態不堪，只聽男人說：「皇叔，戲不錯，我很喜歡……」鳳清冷斂眉低目，只覺得心尖一顫，芒刺在背。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血跡雖被抹開但驚恐未定的面部表情稍顯僵硬，「……九幽喜歡……就好……」「戲也看完了，賞也賞了。」鳳九幽揚了揚寬大的袖袍，站起身來。「輕行……回府……」說罷便要離去。「諾――」待人快走出大殿，鳳清冷方才中鳳九幽說殺就殺的言語中反應過來，只是單純地覺着……不該如此就算了？起身攔住鳳九幽的身形有些慌亂，語氣間更是帶了幾分顫音：「慢……慢着……」鳳清冷咽了咽口水，壓下心裏頭的恐懼，說道：「朗朗青天眾目睽睽之下我朝皇子斬殺朝廷命官，宋督察身為大理寺卿不管么……」管？他大理寺卿要怎麼管？不過，宋慎之要是站他一派，那就等死一起陪葬吧……男人本就邪肆的容顏，笑得更是張狂。想死……得成全不是？男人想了想，開口道：「宋督察，我宮中有隻以前姨母送的波絲貓，本來看着乖巧……可近來行事卻愈發不知深淺了。看來是姨母疏於管教了……」男人抬起眼瞼，笑語盈盈地望向宋慎之，語氣卻讓人從心底滲出了涼意。「宋督察……你說是與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