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出馬筆記》[東北出馬筆記] - 第2章 逃亡哈爾濱(2)

樓上面有幾個字:醫大一院住院處。
我餓的實在走不動了,就來到了路邊一家飯店,鼓足勇氣走了進去。
這家飯店叫做明月酒店,地勢較高,門口有十多級台階,兩邊掛著四個紅幌子。
當時的我並不知道,我不但會在這裏吃上一頓飽飯,還遇到了改變我一生命運的人。
那天,狼吞虎咽地吃了一碗面之後,我才發現一直攥在手裏的錢,不知什麽時候丟了。
本以為會挨一頓罵,甚至可能會挨揍,可這家飯店的老闆娘非但沒多說什麽,在得知我是出來打工,卻丟了錢之後,還把我留了下來做服務員,說一個月給我四百塊的工資。
時隔多年,我依然記得這家飯店的名字,就是因為那位老闆娘。
她姓袁,三十歲出頭的年紀,長得不算很漂亮,但是身材很好,一雙眼睛總是彎彎的笑,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在櫃檯裏看書嗑瓜子。
我本想叫她袁姨,可她說什麽也不讓,非讓我管她叫姐。
就這樣,我終於有了落腳之地,雖說每天的工作就是給人端盤子,但我已經很滿足了。
最重要的是,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我一直提着的心也慢慢放下了。
我並沒有在新聞上看到姑父被殺的報道,也沒有警察來抓我。
袁姐對我很好,當時飯店的生意不算太好,她經常會有幾個姐妹過來打麻將,每當這時候,她就讓我看店,還經常給我拿一堆好吃的。
於是我就發現了,原來袁姐每天在櫃檯裏看的那本書,是帶插圖的《金瓶梅》。
我偷偷翻過幾頁,把我臊得臉紅,更囧的是還被袁姐發現了,她倒是一點不害臊,哈哈大笑着把書搶了過去,還一本正經地告訴我:小孩子不許看!
袁姐很愛笑,記得有一次,她和幾個姐妹在包房裏吃飯,喊我去拿麻醬,但我以為她們是要打麻將,於是就跑去把麻將拿了出來。
結果一屋子人都笑話我,袁姐更是笑的前仰後合,說我們在吃火鍋,要麻醬調料,你拿麻將幹嘛啊。
現在想起來,那時雖然懵懂,時常做錯事,但卻是我人生中最難忘的一段時光。
飯店裏的熟客不少,因為緊挨着醫院,經常會有醫生什麽的來吃飯聚餐,我記得最清楚的是一個姓武的,叫武國斌,據說是醫院裏看守太平間的。
那人是個酒蒙子,話很少,每次來店裏都是醉醺醺的,一個人在那喝悶酒,記憶裏好像很少見他清醒過。
店裏人都說,他也是個苦命人,老婆前兩年死了,扔下他和孩子,他一直沒能走出來,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借酒澆愁。
不知為什麽,每次見到這個人,我都會渾身不自在。
記得袁姐說過,那個武國斌是個怪人,醫院裏都傳聞,他老婆死了之後一直沒下葬,就凍在太平間裏。
每當他想老婆的時候,就去打開太平間的門,進去陪他老婆說話,有時候一聊就是一夜。
這屬實是有點詭異了,從那之後,我就很少關注這個人。
飯店基本都是袁姐在管理,很少見老闆,袁姐也很少在我面前提起他,但店裏的人私下對我說,老闆是個敗家子,拿了袁姐的錢賭博,還在外面搞女人,每次喝多了,還會打她。
這讓我不自禁地想起了姑姑的遭遇,於是也很同情她。
日子就這樣波瀾不驚的過去。
後來,大約過了一年多,飯店裏來了一個十八九歲的女服務員,叫小雲,據說是老闆遠房親戚的女兒,長得挺好看,腿直直的,胸脯鼓溜溜的。
原本很少來店裏的老闆,從那之後就三天兩頭的到店裏來,對小雲也很關照。
或許因為老闆的關係,小雲也不太看得上店裏的人,總是趾高氣揚的。
我一直懷疑老闆沒安好心,偷偷暗示過袁姐,她聽了也沒說什麽,只是揉了揉我的頭,說你還小,別亂想,再說他們是親戚,不能出什麽事。
她還說,人這輩子啊,有時候要學會裝糊塗,才能快樂。
從她的語氣裏,我聽出了一些無奈,心裏有點忐忑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結果還不到半個月,果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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