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氣勢不能輸。

可聽着他們耳語廝磨的恩愛小話，她臉色灰白，幾近透明。

「莫不復……」

莫不復和小蝶身子同時一僵，回頭就看到楚鳶。

一個眼中的震驚瞬間轉換為冷漠，那是他的夫君。

一個眼中的震驚瞬間轉為不安和嘲諷，那是她一直寵愛着的丫鬟。

所有的情緒決堤大發，楚鳶沉聲道：「你們兩個騙我？」

「耍我好玩嗎？」

「小姐，對不起，我和莫郎在你們洞房那夜就因為誤酒在一起，加上你身體不好，莫郎和我久而久之便動了情。」

楚鳶冷笑，「哈哈，也就是十年前我們成親的那天晚上，他沒來我房間，其實是和你在一起。」

夢蝶跪下，哭道：「對，我們很相愛，那夜他對我很好。」

一字一句猶如利劍，千刀萬剮的刺着她。

莫不復不說話，雙手背在身後，眸子依舊淡漠，好像沒有一絲愧疚，直到他說出一句話。

「七年的婚姻要不是小蝶求我和你相敬如賓，我是不會碰你的，每碰你一次我便要在浴桶泡一天一夜，不然我覺得噁心，對不起小蝶。」

「自始至終我都沒愛過你，是你逼着你父親找皇上賜婚，我無法抗旨，只好答應娶你。」

他的話好傷人，沒有感情，看向她的眼神冰冷，不似他看向小蝶。

柔情似水，溫柔寵溺，儼然滿眼都是愛情，他當真愛極了她的賤婢。

殺人不過誅心，他做到了。

她淚眼婆娑，「可是你不是不孕不育嗎？」

「不是我不孕不育，而是我和你每次事後，你喝的那碗湯其實是避孕湯，我知你懂醫，摻雜極少，可日積月累還是傷到了你身體，導致你不孕。」

「噗！」

一口鮮血，從她口中溢出，濺在沙漠之上，沙子伴着鮮血，綻放出妖異之花。

怪不得七年一來，她從不懷孕，原來清晨早餐的那碗湯有問題。

旁邊的小姑娘嚇得哇哇大哭，就連莫不復也臉色極其不好。

「父親，媛媛害怕。」

「飛咯！」屋子裡又跑出兩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手上的竹蜻蜓在旋轉。

楚鳶抬起手背，擦乾嘴角的血，眸子嘲諷的在他們身上看着，一字一句道：「所以你並沒有愛過我？」

「對，楚鳶要不是你一直死纏亂打，我又何至於帶着小蝶詐死，連將軍府都不要。」

「所以這些都是我的錯？你怪我？」

莫不復不說話，小蝶哭道：「大小姐，事到如今，我們是有錯，可你也有錯，你不該執着，夫君他並不愛你。」

「啪！」楚鳶用盡全力，一巴掌扇在小蝶臉上，「你不配指責我。」

「你就是一賤婢！爬上了枝頭你就真把自己當鳳凰了。」

莫不復心疼的尖叫出聲，一把推開楚鳶，她整個人直直地栽在地上。

楚鳶被推在地上，眼中的淚轉換為無盡的恨意和不甘。

「夫人！」

小蓮抱住她，楚鳶吞下口中的血冷笑，掏出袖子中的匕首緊緊攥在手心，虛弱道：「我沒事。」

她掙扎着起身，滿心苦澀。

她不怕被欺騙，可就是怕所有的真心被踩在腳下。

她不怕被辱罵，可就怕被踐踏。

他們害的她一生孤苦，那麼他們也不能好過。

看着兩個相擁的人，她用盡全力嘶吼出聲：「你辱我罵我欺我打我都沒事，可你為什麼要耍我？」

「莫不復你沒有心，還有你夢蝶，我對你掏心掏肺，你又如何對我？」

「我楚鳶到要看看你的真心到底是什麼顏色？」

話落，楚鳶握住匕首快狠準的朝着夢蝶心臟處刺去。

驚恐中……

楚鳶手起刀落刺穿小蝶的心臟。

莫不復大驚失色暴怒，「賤人你傷了她的心，我便捏爆你的心。」

那粗糙的大手落在楚鳶胸口，頃刻間鮮血四濺，楚鳶看到她跳動的心被他掏出，瞬間捏碎。

楚鳶眼中的光芒逐漸消失，嘴角溢出的血一滴滴落下，她倒下了，閉眼之際，她聽到小蓮哭喊着。

「夫人，你別走，夫人你快醒來呀！」

楚鳶死了，屈辱死去。

被欺騙了一生，倒頭來才發現是一場笑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