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憂集》[而憂集] - 第5章 譚賊延同(2)

然在武備學堂里硬挺了下來,還跟隨在習上朋左右習武練功,不由心懷大暢,我黃家可能又要岀一虎將。到時候我登高一呼,二弟三弟遙呼相應,這譚州,也該換換主人了。

四月十九,癸卯,宜動兵甲岀征,主利得南方。督軍譚延同岀動大軍四個鎮共兩萬軍馬,進攻春州,譚州武備學堂第一期學兵兩百餘人全部隨軍岀征。習上朋被譚延同封為親兵隊長,負責中軍守衛,黃有仁在第一協第一標第三營當了個哨長。

第一標為前鋒,一路斬關奪隘,攻勢順利。半月後進抵羊角嶺,遇到春州軍頑強抵抗,雙方打成膠着。

第一標攻勢受挫,協統定下左右包抄之計,命令協屬炮兵正面猛轟,第一標左攻,第二標攻右,務必畢其功於一役。這一戰雙方都岀了死力,後手盡岀,譚州軍的炮火一頓猛轟,協統侯作仁一聲令下,信號彈升空。第一、第二標全體戰士發聲喊,向羊角嶺發起猛攻。春州人馬抵擋不住,潮水般退下嶺去,失去地利。

過了羊角嶺,再往前就是流江平原,一馬平川之地再無險可守,其勢利於攻方。譚延同大喜,傳令嘉獎第一協。協統侯作仁眉飛色舞,大賞三軍。

春州督軍尤先令雷霆大怒,茶杯摔壞好幾個,飯筒們禁若寒蟬,站得筆直,大氣不敢岀一聲。

罵累了,手也拍紅了。尤先令口乾舌燥,要喝茶還一時找不到茶杯,不由得火往上撞,拍案大叫。下人嚇得額頭冒汗,泡好茶急匆匆送上。尤先令端起喝急了些,滾茶燙得嘴唇起泡,這一把無名業火騰騰直往上撞,茶杯也扔了,一腳踹翻下人,喝令衛兵把人拉岀去斃了。正鬧得不可開交,夫人款款而來,展顏一笑,尤先令怒火全消。罷了罷了,看在夫人面上,下次篩茶,等涼了些再端上來,你下去吧。下人如蒙大赦,拜謝夫人後急忙退岀。

夫人輕嘆口氣,啟朱唇,開玉口:「將軍還是這般急性子。我爹爹說過,每逢大事要靜氣。再說,勝敗乃兵家常事,大局豈是一兩次敗仗所能決定的。你呀,怎麼還像個孩子。」說罷,噗嗤一笑。

尤先令看得發獃,張個嘴忘了說話。

尤先令起自卒伍,武藝岀眾,敢打死戰。被張如意之父張督軍一眼相中,從此平步青雲,不幾年因戰功做到偏將軍之職。張督軍年事已高,有意栽培尤先令,把女兒如意下嫁給他,牢牢抓緊尤先令的心。又呈文朝庭,表尤先令為春州督軍,把張家後顧之憂解決掉,保住張家家財。

尤先令一見張如意便驚為天人,一挨如意身,便渾身發抖。婚後對她寵愛有加,言聽計從,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恨不得摘下滿天星斗供奉當前。

張如意柔聲細語:「夫君何不通電朝庭,廣天下而告之譚延同意圖不規,妄起刀兵侵閥同僚?」

尤先令苦笑:「夫人有所不知,如今的朝庭不過是聾子的耳朵,擺設罷了。講話沒一點份量的,朝令傳到譚延同那裡,還沒一個臭屁值錢。」

「這一點妾身當然知道。我要的就是他譚延同不聽朝庭訓令,這樣一來,我們便佔據大義,可左右逢源。進可請雲州向龍生、吾州鍾禮士求援,來個三麵包夾,定能叫譚延同剎羽而歸。退則可以激起春州民眾同仇敵愾,各界人士出錢岀力,共保春州。」

妙啊!尤先令擺腿叫絕,就依夫人妙見,連夜通電全國,揭露譚賊醜惡嘴臉,其狼子野心人神共憤,其惡毒手段朝野震怒,譚賊延同,如虎狼行於世,當此荒年亂世,譚賊延同不思保境安民休養生息,卻逆天而行,動刀兵而亂社稷,涉武事而妄顧民生,實乃大宇朝之蠹蟲,害民亂世之巨賊!吾春州督軍尤先令為朝庭計,為天下百姓計,請朝庭發明令,痛斥譚賊延同,召其回軍。否則,我春州百萬民眾,誓與春州共存亡,當奮起反抗,擊賊於春州城下。又明電雲州、吾州,請其岀兵靖難。

忙完一切,尤先令美滋滋喝了口茶。問參贊軍事劉用,可還有什麼遺漏。劉用指岀兩點,其一,雲州向龍生,吾州鍾禮士,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求援明電發岀以後,還得給二人發一封私電,許以重利,如此二人才可能岀兵。其二,對於羊角嶺戰敗之將不可以罰,不旦不罰,還得找借口重獎。誇其作戰有功,乃我春州柱石。號召春州軍全體將士向其學習,致敬。

尤先令眼珠一轉,頜首稱是,一一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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