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要些什麼嗎？小店應有盡有！」這時，一個穿着灰麻段子對襟長衣，外面套着一件光滑細紋的褂子，笑的有些像彌勒佛，眼睛也眯成了一條縫，是掌柜的。問着顧少白，很是客氣。

也是，一出手就幾百中品靈石，不論是誰也足以讓他這商販好生伺候啊！

顧少白點點頭，就再逛了逛，掌柜的就跟在他身後，給顧少白推銷着一些寶貝。雖然擺放很凌亂，但看得出來，這掌柜已經將這些東西熟記於心了。

顧少白看到什麼有趣的，就伸手摸上一摸，幾次嘆的那掌柜的心頭驚呼——好生白嫩，這是哪家的有錢少爺？

等走到一摞書籍面前，驀然，眼角餘光有一道白光閃過。

顧少白目光犀利，且十分精準的找到了閃光之處。費力抽出最底下那一本，拿出來放至手心才發現是一本滿身污跡，那些污漬也不知道是什麼，幾乎掩蓋了所有字跡，紙張也是薄又脆，極易爛軟。

可拿在手心，那股溫熱勁卻是讓顧少白舒適的閉上了雙眼，腦海中忽的出現了好幾個自己，讓他眼睛一睜心一驚。

低頭看着那殘破不堪的黃皮書，對掌柜道，「這書怎麼賣？」因為上面沒有報價，顧少白只得問問。

一旁掌柜的面露古怪之色，看了眼那黃皮破爛，又看了眼黑袍顧少白，他有些為難，「這些都是不小心流過來的破爛貨色，不值幾個錢。要不要再看看別的？」 別到時候買回去發現沒啥用處，最後跑來找他店鋪麻煩吶。

「這是個寶貝。」老頭的聲音再次在顧少白腦海中出現。

聞言，顧少白眼睛更加明亮——要的就是寶貝！

「既然是破爛貨色，那便贈予我吧。」顧少白對掌柜的道。

掌柜的愣了愣，旋即笑嘻嘻點頭，笑的見牙不見眼。一個破爛能讓大顧客心情好，那是再好不過，他自己也沒什麼損失。說到底，今天還是他賺了！

「這東西能得您的青睞，是它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您拿去，拿去！」

出了鋪子，顧少白將那殘書放進空間，笑眯眯就問，「老頭，還要不要梨花白？除了梨花白還想要什麼？早點說，趁着咱們現在還有錢！」

還剩三四百中品靈石呢！夠他買幾柜子梨花白供起來了……

「先去買梨花白，要擺滿一架子。除了它，為師還要古筆洗，古畫卷，古硯台，古……」

老頭興高采烈的吧啦了一堆一堆，聽得顧少白眼皮子一抽一抽的，這老頭怎麼盡喜歡些凡俗人的物件？

不過心裏吐槽歸心裏，還是乖乖的帶着老頭去了梨花閣，真真買了一柜子的梨花白。連酒帶櫃全都放進空間讓老頭擺了起來。又去凡俗人的古玩鋪里淘了幾件書墨筆硯，凡是老頭看上的……二話不說 ，都得買！

只是離開梨花閣之時，在門口聽到店裡夥計嘮嗑那句，讓顧少白心頭微動，稍稍小小尷尬了一把。

「這世道啊，買梨花白都是大晚上遛屋裡偷的嗎？偏偏還偷的人模狗樣，還知道付錢。也不知道昨晚那兩人今夜可還會過來，要不就在門口立個牌帖算了。」

「就寫上：梁上君子不可做，酒閣大門白日開！」

顧少白摸了摸鼻子，在老頭的笑聲中摘下面具脫下黑袍就回國公府了。

心裏卻想着——倆人？還有一位道友不成？

上午出的門，忙活了好一陣，等回房間的時候已經下午。

顧少白先是進葫蘆空間看了眼小女娃，經過老頭的診治，略顯蒼白的小臉也有了些許正常紅暈，更顯水靈。

老頭說這小娃娃原本體內的生機一直在極速消耗，得虧那小女娃也就是白衣女子尋來續離草給她服用，才得以吊命。原也不是長久之計，不過……遇上了老頭也算這小娃娃命不該絕！

顧少白看着老頭那一臉嘚瑟，頭一次沒有嘴角抽搐無語，而是打心底里敬佩他的本事。

他突然就想起，幼時自己總問母親，什麼人才能稱之強大？

當時自己的嗓音稚氣未脫，而母親則是揚唇笑着，在顧少白眼裡是那樣明媚。她說，

一個人有多大本事多大能耐並非靠修為或者醫術高低來決定，而是在對的時間能否做對的事渡對的人。

你祖父是，你父親是，你大哥也是。

你也要是……

現在顧少白覺得，老頭也是。

可能是顧少白的眼神太過專註，老頭的視線也從小娃娃臉上轉移到了顧少白身上，臉上全是莫名其妙。

臭小子，又在瞎想些什麼呢？他不就嘚瑟了一會會嗎……

原本打算從空間離開，卻瞧老頭這模樣倒是有些喜感，就想逗逗他，笑嘻嘻道 「師父啊，您老不必擔心，徒兒明兒個就去習書！」

聞言，還很是欣慰，但琢磨過味兒之後老頭一口氣都沒順下來。

首尾聽着都挺舒心，不過，中間什麼意思！？您老？他老？他除了歲數，全身上下哪個地方看起來不年輕？有他這麼英俊瀟洒玉樹臨風仙氣飄飄的帥氣老頭嗎？？？

死小子！

不過顧少白可不傻，早跑出去找阿福去了。先是將買回來的部分靈藥草交給了阿福，吩咐好他顧少緣葯浴之事 。顧福雖然好奇這些藥材從何而來，何以使用，但還是乖巧點點頭——他家少爺最最好，說什麼都是對的！

顧少白看着顧福離開時那張娃娃臉洋溢的傻樣，倒是讓他樂的不行。

不過，很快他又糾結起來，眉間凝成一個小疙瘩。

大哥腿疾這兩日便會慢慢好轉，不說外頭，到時候國公府肯定是瞞不下來。他得給這一切找個合當的理由……否則他現在的行為都未免太過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