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灼站起身來，抬手勾起時妍妍的下巴，迫使她對上自己的視線。
凝視許久。
他玩味挑眉：「你不怕我？」
「不怕。」
時妍妍靜靜回望着他，看見他雙腳完好站立着，心裏長長鬆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如今發生了什麼，但她至少知道，自己成功救下了他，他沒事就好。
她對他的恐懼，早在那半年的相處中消失殆盡。
可得到答案的傅明灼卻是失望地鬆開了手。
「假的果然是假的。」
不知為何，他好似一下沒了興緻，兀自坐回了角落，再也沒看時妍妍一眼。
時妍妍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他身上。
細細打量，對她來說不過是前一刻的事，可傅明灼的模樣卻是看起來已經過了很久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的病好了，雙腿也保住了，系統說她已經改變了他的命運，照理說他應該也已經過得很好。
可為什麼他看起來比當年更孤寂了？
這時，有人見傅明灼面前的酒杯空了，十分有眼力見地遞了一杯烈酒過去。
傅明灼抬手正要接過。
說時遲那時快，一抹嬌小的人影直接沖了過來。
截過那杯酒，當場一飲而盡。
「他心臟不好，我替他喝。」
獻酒之人愣了下，看向被她護下的傅明灼。
而傅明灼原本已經歸於平靜的眼底，再次泛起些許深意，隨後，他緩緩開口。
「除了她，其他人都出去。」
======第12章======吵鬧的音樂聲停下來。
包廂內的人魚貫而出，所有人都看了一眼時妍妍，有人看好戲，有人眼帶鄙夷。
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女人沒有好下場。
直到室內徹底安靜下來。
傅明灼伸手自己倒了一杯烈酒，酒杯晃動，褐色液體在杯中隨之流動。
「余嫣嫣，過猶不及這個詞你聽過嗎？」
他的嗓音低沉，眼裡泛着冰冷的寒意。
背脊一僵。
時妍妍直到這時，才知道自己如今這具身體的名字叫余嫣嫣。
但很快她又明白過來，傅明灼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現在的名字，所以剛剛他問她的那些話都是為了試探她？
她莫名記起當初自己剛到他身邊時的事。
心底只嘆。
還真是……像他的性子。
時妍妍不太所謂的態度讓傅明灼臉上閃過一絲複雜。
怎麼回事？
面前這個女人分明長相跟時妍妍只有七八分相似，他在見她第一面開始就分辨出來了她跟時妍妍的區別，自然也知道從見面到現在她的種種舉動也不過是拙劣地模仿時妍妍。
可為什麼，他卻總是從她那雙眼睛裏看見同樣的眼神？
傅明灼心口升起莫名的煩悶來，他仰頭將杯中烈酒灌下，好壓下這股煩躁。
幾乎是下意識般，面前的女人竟然在他喝下酒的瞬間就慌了神。
「這是酒！
你不……」能喝。
話還沒有說完。
傅明灼卻冷笑着打斷了她：「還要演嗎？
我五年前手術後就心臟病就已經痊癒了，用這種理由來彰顯自己的不同，未免太過可笑。」
8原本高高提起的心落定下來。
時妍妍神色緩和下來，「原來如此，那就太好了。」
沒有害怕，也沒有被揭穿的窘迫。
她的反應讓傅明灼眉頭蹙起。
那種怪異的感覺再度襲來。
他緊緊盯着面前的女人，隨後道：「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
但凡接近他的人，無非是要求名求利。
這個余嫣嫣他來之前就已經調查過了。
她是娛樂圈新人，家境普通，演技中規中矩，但由於並不出眾，因此公司並不看重她，給的資源也極少。
傅明灼是在傅氏投資的一部戲中的備選名單中看見她的。
看見她那張臉時，他便再也挪不開眼。
鬼使神差地，他張口就對助理吩咐。
「晚上讓她來金輝會所，我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