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我出現在遺物商鋪的二樓，又看到了阿舍，那個明黃色的身影佔據了我整個視野，看得我一陣心跳加快。

她慢慢向我走來，笑靨如花，微眯着的細長眼眸閃爍着淡金色的光芒。她伸出白皙的手，溫柔的撫摸我的臉，我的耳垂和脖子，令我大腦充血，手心冒汗。

她為何變得如此主動大膽？我心理防線在她接觸的瞬間被打破，這喜歡的感覺，從未體會過的悸動令我着迷。

阿舍見我沒有拒絕，更加大膽起來，將臉慢慢靠近我，一股女子身上特有的幽香吸入我的鼻端。

她一邊吻我，一邊伸手脫去我的外衣，如此近距離看着她美麗的臉龐，聞着她呼出的淡淡香氣，我身下一陣充血。

她慢慢聞我的唇，我的臉，當吻到我耳朵時小聲說：「老爺，你喜不喜歡阿舍？」

我剛想說話，才發現自己一直張着嘴巴，乾澀的喉嚨艱難的發出聲音，「喜歡！」

聽了我的話她笑得更加開心，繼續再我耳邊說道：「那 阿舍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好不好？」

我看着她美麗的眼睛說：「好。」

「商鋪靠門側的貨架最上層有個胭脂盒，你明天悄悄拿給阿舍好不好？不可以讓別人知道哦！」

我木然的點頭說好。

她輕輕舔了一下我的唇，輕聲說：「那你想不想要阿舍？」

她吐氣如蘭，我沉醉於她散發出來的香氣，痴獃獃的說：「想，我要阿舍！」

她聽後呼吸急促起來，動作也加快了不少，快速將自己的衣服褪下，看着她雪白溫潤的肌膚，我腦海中突然想起了愛蓮，想起她黑亮的眼睛，嘟嘟的紅唇和淺淺的酒窩，我告誡自己，我不能這樣做，不能對不起愛蓮。

我拒絕阿舍，我撇過頭，推開她，她停下動作疑惑的看着我，我沒有說話，穿上褲子，系好衣服上的紐扣，想起夢中道士的那句話，輕聲念道：「化有形為無形是為形，化有為為無為是有為。」

話語念畢，阿舍的身影漸漸淡化、消失。

阿舍在消失之前雙手捂着擋不住的胸脯，瞪着淡金色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目送她漸漸消失。

當我醒來時天已經大亮，愛蓮坐在桌前綉着那件尚未完成的馬褂，見我醒了匆匆收線。

「將這件馬褂貼身穿上，可保你性命。」

我本想質問愛蓮為何非要逼我喝毒藥，看到她滿目關切的樣子，我的心一下子就軟了，想問的話又咽下了。

我答應一聲將馬褂穿好，想着她一早就將馬褂綉好，那不是整晚都沒有休息？

「夫人，你綉了一晚上？」

她笑笑沒有說話，我的心一下子像被什麼東西揪住了。冬日夜寒，她為了我的安危，坐在桌前綉了整夜，想到這裡，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愛蓮是我的夫人，她一直在為我默默付出，我怎能埋怨她、責怪她？我要呵護她、去愛她。

「夫人，辛苦你了，我……」話到嘴邊又哽咽住。

她見我一臉自責，寬慰道：「不必如此，我們本是夫婦，理應為你分憂。」

這溫暖的話語如同初春的暖陽，將心中對她逼我喝葯那僅存的一點不滿驅得煙消雲散。

我看着她俏麗的臉龐，緊緊握住她的手，說：「夫人，以後你讓我幹什麼我都答應。」

她也看着我，目中滿是溫情。

「夫君，起床吧，一會我們還要去殺人。」

殺人？我頓時石化，想起昨日來商鋪買遺望的苟水生，我默然點頭。

既然愛蓮答應了苟水生，必定會幫他滿足願望，就算苟水生的夫人該死，可她怎能為了一己私慾去胡亂殺人？

「夫人，不去不行嗎？」

愛蓮搖頭，「苟水生在答應的那一刻契約已經形成，若三日內我不能幫他殺死他的夫人，苟水生會怨念滔天，掙破佛珠，到時……」

「到時會如何？」我急道。

「到時婺州城百姓將有大難。」愛蓮娥眉緊蹙，目露沉思。

「這……」我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是好，想了想問道：「夫人，那你又為何要做這等害人性命的買賣呢？」

「說了你也不會懂，我們快些走吧。」愛蓮拿起外衣替我披上。

我腦中幻想着苟水生怨念滔天的可怖樣子，獃獃的跟着愛蓮出了蘇宅。

愛蓮牽着我朝東城走去，東城只有一條主街極為繁華，其他小些的街道都是宅院。

我們在其中一條小街道的榕樹前停下，我以為到了地方，四處打量，順着愛蓮的目光看到一名約莫三十歲，打扮艷麗的婦人從前面拐角處走來。

愛蓮吹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