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牛爺爺一步步逼近，張大鬼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如果死神有形狀，它一定是眼前這老頭的模樣。

張大鬼的腿都被嚇軟了，黃色的液體不斷從褲襠中滴落，淋**整條褲子，飄蕩出隱隱的騷臭。

他很後悔，剛才不該喝那麼多水。

他更後悔，不該對旁邊這名大耳朵小孩動起壞心眼。

壞人永遠不會因為自己做的壞事而感到懺悔。

他們只會後悔，自己為什麼會被抓住！

他想逃跑，然而牛爺爺的氣場卻如同萬斤重擔，壓得他透不過氣，邁不開腿。

眼見着牛爺爺已經走到他跟前，他終於顫抖着開了口:

「你不能殺我！我的老大是京城四大家族之首，王家！

打狗還要看主人！如果你殺了我，我的老大一定會很不高興。到時候他出動家族勢力，你也活不了！」

牛爺爺冷漠地看着他，無動於衷。

張大鬼卻以為牛爺爺害怕了，又趕緊補充道:

「這樣吧，你帶這兩個小孩離開。

今晚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我們就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好嗎？」

然而，牛爺爺卻突然揮出右手，猛地一巴掌甩在張大鬼的臉上，直接將他打飛半米遠。

「這一巴掌，是替我孫子還你的！」

說著，牛爺爺又朝着張大鬼走去，每一步都像是死神的倒計時，極度令人膽寒。

張大鬼趴在地上，雙手捂着粉碎性骨折的左臉，就像是撞見什麼可怕的惡魔一般，瞪圓了雙眼。

他顫抖着聲音求饒道:

「你！你不能殺我啊！

如果明天我的主人見不到我回去的話，一定會派人前來調查。

到時候，不止是你，包括你的九族都將被殺得一個人都不剩！

我可是京城四大家族的狗腿子啊！跟我作對就相當於四大家族作對！

跟四大家族作對就相當於跟整個地下世界作對！跟整個黑白兩道作對！

你掂量一下自己？你有那個實力嗎？你有那個膽量嗎？！！」

牛爺爺卻笑了，他歪起嘴角，不屑一笑，說到:

「黑白兩道？那是個什麼東西？斑馬線嗎？

呵。你讓黑白兩道的人都各自掂量一下，跟我老牛作對，他們有那個實力嗎？

我每人借給他們一萬個膽，你問他們敢不敢！」

張大鬼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牛爺爺，滿臉的驚愕。

「瘋了啊！這老頭是個瘋子！！

且不說他有沒有那麼多膽可以借，就說他借給每人一萬個膽，那他得收多少利息費啊！」

他這般絕望地想着。

牛爺爺卻猛地揮出一巴掌，又將張大鬼打飛半米。

「這一巴掌，是買一送一，贈送的！」

張大鬼躺在地上，雙手捧着粉碎性骨折的整張臉，一邊吐血，一邊絕望地望向天花板。

活着，他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

事到如今，他只希望自己能死得痛快點，不要再受折磨。

可是在絕對的強者面前，連痛快的死，都成了一場奢望。

於是他閉上雙眼，念叨着最後的遺言:

「小二小三小四，我不能再陪你們了！

小五小六小七，下輩子找個好男人。

小八小九小十，我對不起你們！

……

小三十一，小三十二，我們來世再見！」

牛爺爺卻緩緩走到他的身邊，抬起腳踩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