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在這生產力落後的古代呢！

　　而且，這種用於製作面具的魚皮產自大海，還需是大魚，捕撈自然也是不易。

　　其價值自然也是不低，而蒼離淵就這麼輕飄飄的拿出來給她了？

　　思及此，她不由抬眸，眼神亮晶晶的看向了他。

　　察覺到她的視線，蒼離淵垂眸瞥了她一眼。

　　外面透來的細碎的天光，落在她的眼中，恍如裝了滿天的星辰。

　　只一眼，蒼離淵便收回了視線。

　　他側過頭去，板著臉，冷聲道：「做什麼？不喜歡？」

　　「不是！我很喜歡！」顧九清像是怕他搶回去似的，一把將盒子抱在了懷裡，

　　「只是覺得，這麼珍貴的東西，不知道該怎麼報答王爺才好！」

　　「你想如何報答？」蒼離淵倒是來了興緻。

　　區區幾張人皮面具罷了，於他來說不過是些算不得多麼珍貴的小物件，送給她隨手把玩罷了，何至於報答？

　　不過，看她那一臉感動歡喜的模樣，蒼離淵的臉上，也難得有了幾分暖意。

　　出神間，就見顧九清放下了盒子，正色道：「那我就給王爺唱首歌吧！」

　　說著，她便攤開手擺弄着動作，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的道：「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

　　謝謝你，感謝有你，世界更美麗……」

　　蒼離淵，「……」

　　這首歌他不曾聽過，不過被顧九清唱出來，倒是十分悅耳。

　　只是她大概沒有意識到，伴隨着她每次彎腰，她那胸口的衣衫都會……

　　蒼離淵調轉了視線不再看她，耳邊卻是她揮之不去的魔性歌聲。

　　「夠了。」他沉聲打斷了她的感謝之歌。

　　「還沒唱完呢！」顧九清有些意猶未盡。

　　蒼離淵卻是直接背過了身去，冷聲道：「衣衫不整，成何體統！」

　　顧九清，「……」

　　這哪裡算是衣衫不整？她這還穿着中衣呢！裏面還有肚兜呢！

　　這要是穿着弔帶，這位怕不是要當場給她安個敗壞風俗的罪名　了！

　　「誰晚上睡覺會穿的整齊啊！」顧九清低聲嘀咕道。

　　還不是因為他大晚上的忽然闖進來，還怪到她頭上了。

　　再說了，之前給她塗藥的時候，哪裡把她當女人了？

　　現在倒是矯情起來了！

　　「男人，果然都是視覺動物。」顧九清暗自腹誹一聲，卻還是將衣服給歸攏好了，又穿上了外衣，這才道，「好了，穿好了！」

　　蒼離淵這才回頭，滿意的打量了她一眼，復又道：「那個是怎麼回事？」

　　他所指的，自然是梳妝台上，尚未來得及塗抹的膚蠟了。

　　「那是偽裝胎記的東西。」顧九清道，「我不打算用真面目現世。」

　　「為何？」蒼離淵望着她這絕色容顏，淡聲道：「你若以真面目現世，區區柳依依，便再也構不成威脅了。晉王專寵，指日可待！」

　　聞言，顧九清壓制着想要給他白眼的衝動，皮笑肉不笑的道：「就算我頂着一張醜臉，那柳依依也對我構不成威脅！

　　我又不打算在這裡過一輩子，我巴不得他們百年好合呢！只要別來招惹我就行！」

　　對此，蒼離淵未置可否。

　　而顧九清又道：「還有，王爺無需三番五次的試探我。有你珠玉在前，誰會想不開的去選個瓦礫呢！是吧！」

　　說著，她還不忘朝他拋個媚眼。

　　這動作她做習慣了，從前是頂着個大胎記，故意噁心蒼離淵的。

　　如今卻是忘了自己胎記已經去了，此番動作，卻是莫名撩人而不自知。

　　蒼離淵默默盯了她片刻，卻是忽而拉着她，坐在了梳妝台前，然後默不作聲的，拿着那膚蠟，給她塗在了原本胎記所在的位置。

　　他記憶力極好，此番還原的可謂是相當逼真。

　　「好了。」蒼離淵漫不經心的擦着手，淡聲道，「如此卻是順眼多了。」

　　顧九清，「……」

　　她有句髒話，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