盪，唯一對她產生興趣的只有那些根據表情分析顧客，鼻子狗一樣靈敏的推銷機械人，即便如此她難以置信地感覺那些電腦屏幕上假笑的虛擬人物那麼和藹可親。
她逛來逛去，最終在一家VR體驗館前停下了腳步。
在熙熙攘攘的顧客隊伍里，她自覺格格不入地排了半個小時隊，選擇了新手教程的主題「沙漠經營」。
第一次體驗，加上手裡的余錢並不多，她只點了一個小時。
可能是急於擺脫現實，她代入角色非常快，不過與常人不同，她甚至連倍速都沒有打開，只是慢慢地和裏面的NPC聊着天，不緊不慢地推推劇情，甚至系統提示偏離了主線也毫不在意，一個小時過去得很快，爬蟲從她的耳朵裏面鑽出來的時候好像連帶什麼東西一起帶走了，她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在系統的催促下，她有些暈暈地保存存檔離開座位，出門有些朦朧地往家的方向走。
三工作開始不多久，她就從古堡里出來，站在門口遠遠看着他：「喂—傻站着幹啥啊？」
「這是我的工作。
我沒有目的，」他小聲嘀咕了一句，不自在的感覺又漫上來，他伸手擦去鼻尖上不存在的汗水，「我到底在等誰？」
少女看着他笑笑，轉身回到裡屋繼續昨日的整理打掃。
低下頭，正午的太陽把自己的影子打成很小的一團，縮在地上。
他忽然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旋即被自己的念頭嚇住了，身體微微一怔，立刻否定自己的想法，但這個念頭並沒有偃旗息鼓，反而愈演愈烈，這時，一粒沙子飛進他的眼睛，他猛烈地眨着眼，眼角的肌肉一陣抽搐，終於，他下定了決心，邁開自己有些僵硬的腿，轉身向裡屋走去。
如他所料，女孩正在仔細地擦拭一件花瓶，使用的是一片潔白的絲綢，從外面透進來的光打在花瓶上，折射出古銅色，映在少女的臉上，使她看起來像一個典雅的中亞少女。
二人開始默契地沉默清理。
這沒有意義。
這天當他再次來到最初的書房時，他看到的依然是落滿灰塵的書架：是的，他們打掃太久了，書架又變成了原先的樣子。
這天的晚飯他吃得心不在焉。
她像往常一樣洗碗，幫他掖好被子，關燈，不知為什麼，她道完晚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