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裏的配角》[故事裏的配角] - 故事裏的配角第3章

還有那塊沒有送出去的手錶,也被我扔進了垃圾桶,我已沒有留着的意義。
那天晚上我住進酒店,我不想讓任何人找到我,我給經紀人發了一條信息便關機了。
手機黑屏的那一刻我看到屏幕里我滿是淚水的臉,還有那頭看起來極諷刺的長髮,那一刻我決定剪掉頭髮。
酒店房間里沒有剪刀,我跑到前台去借,前台問我做什麼,他們不敢借給我。
我要剪頭髮,我告訴他們,你們不放心可以在旁邊等我。
於是在我的房間里,我在鏡子前剪髮,而一個服務員站在門口看着我。
她一定不理解,我為什麼非要自己剪髮,為什麼要將這樣長、這樣好的一頭長髮糟蹋成這樣。
服務員說:小姐,你沒事吧?
我到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在落淚,頭髮糊了一臉。
我用手抹掉,笑着說道:沒事,就是時間太長,有點捨不得。
服務員離開時,對我說道:姐姐,你不要傷心,過些時間就會長好的。
我向她道謝。
她說得對,時間長了就會好的,不管是什麼,都能被時間這副良藥治癒。
第6章經紀人找到我,看到我的模樣先是吃了一驚,然後一把將我摟進懷裡。
她說:阿念,會好起來的。
是的,會好起來的,可是要到什麼時候呢?
我在酒店裡待了兩個星期,心便疼了兩個星期,我把和周懷亦從認識到結束的點點滴滴回憶了一遍,除了加深了我的痛點,一無所獲。
經紀人說:周懷亦來電話,他想見你一面。
我搖頭說:我不想見他。
我單方面地向外宣布了我和周懷亦分手的消息,一時間外界眾說紛紜。
有知道一點內情的,向外傳播,說我傷了許靖雁,惹怒了周懷亦,然後被他甩了。
我看到這則新聞時只是笑一笑,我的內傷還沒有治癒,我管不了別人對我的評價。
我像一個受傷的小狗,躲在角落裡默默養傷。
直到周懷亦從酒店門口把我截住,我最狼狽的模樣又一次被他看到。
我的頭髮像狗啃過一樣,衣服也是極邋遢,但那一刻我發現我並沒有想像中的在乎。
如果一個人想看你的笑話,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昂首挺胸坦然地接受。
可是一個看你笑話的人,遠比不過一個可憐你的人更讓你難受。
我始終望着窗外,我害怕看到他憐憫的目光,我寧願他是來看我笑話的,可是他一直不說話。
我問他:有什麼事?
他盯着我的頭髮,說:為什麼把頭髮剪了?
我笑一笑,說:因為不需要再做別人的影子。
他抿着唇,這樣的他看起來那麼冷漠和不近人情。
他說:你覺得我把你當作影子?
我不想在這種問題上浪費時間,我不願意再一遍遍地回憶過往,我沉默着,不回答他的話。
他說:如果你願意,我們的婚禮可以如期舉行。
我笑了,我已當了一次傻瓜,難道還要再去當一次?
當然不。
我一個字一個字地告訴他:周懷亦,我們分手吧。
他看着我,我不知道親口聽到我的話他是什麼心情,可是我感覺到釋然,原來我一直不願意走出來,是因為缺少這樣一個儀式,儘管我在說完這句話時已是淚流滿面。
他緊緊地抿着唇,看着我用手背胡亂把眼淚擦掉,他的聲音在那一刻忽然拔高,他:余芷念,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我不需要,我起身離去。
那天傍晚,經紀人將許靖雁出院的消息發到我的手機上,我又一次看到周懷亦,他陪在許靖雁的身側,他並沒有因為我的離開而受一點點影響,或許他正因此而高興。
我掀起褲腳,發現當初那條又長又可怖的傷口已經結痂,有的地方已經開始慢慢脫落。
我的身體已經開始向前走。
那一刻我覺得我不能再這樣了,我必須要振作起來。
我告訴經紀人,我要工作。
第7章我曾經一直是個沒有追求的人,認識周懷亦後,更是把過多的精力放在了感情上,也沒有好好地磨鍊演技,所以我的事業一直平平。
雖然在圈子裡有些知名度,但卻是不溫不火,有些電視劇還是看在周懷亦的面子上才肯用我。
和許靖雁的那部電視劇,我因為精神不好,和劇方協商退出了,而許靖雁替代了我,演起了我曾經的角色,這說起來真是諷刺。
沒有了周懷亦這棵大樹,我的資源從此一落千丈,但我並沒有因此氣餒,我還年輕,我還可以從頭再來。
我告訴經紀人,只要有亮點的角色,不管戲份重不重,我都可以演,一時間那種惡毒卻又讓人記憶深刻、沒有演員願意接的角色,很多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沒有因為是配角而輕看,相反,我開始琢磨演技、開始揣摩角色的內心,我用心演繹每個角色,哪怕她只是一個讓人喜歡不起來的配角。
有粉絲替我可惜,留言:曾經也是演主角的人,怎麼就去演這樣惡毒的角色了呢?
我回復他:好角色不是靠善惡劃分的。
沒有想到我會因為這個回復上了一次熱搜,網友對我的評價也多是正面的。
後來我接了一期綜藝,我總覺得是靠着這個熱搜得來的。
那個綜藝是體檢農村的生活,每天要勞作。
那段時間我的心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除了拍戲,我不願意在鏡頭前過度表現自己,我沉默地做事,不與同期嘉賓發生摩擦,遇事總要讓一步,有活也願意多干一點。
後來有評論說我心機,說我就是立這種埋頭苦幹的人設。
在演了無數個惡毒角色後,我怎還會將這種評論放在眼裡。
他們評他們的,我,繼續干我的活。
在一次插秧的活動里,有人發現了我腿上那條可怖的傷疤,它真的就在我腿上留了下來。
一個小女孩說:姐姐,你這是怎麼受的傷?
好嚴重。
那時距離那次事故已經半年之久,可我並不願意回憶那件事情。
我笑着說:拍戲的時候受的傷。
有個演員說道:是不是和許前輩的那場戲?
我知道她是有意為之,他以為我會冷臉,但我沒有那樣做。
我笑了笑,坦然說道:是。
因為這件事,那個演員被罵,說她揭人傷疤。
我把人給得罪了,她在某個場合里咒罵我:一個棄婦而已,一輩子也不會火的。
這話被人傳出,傳到我的耳中,我雖不生氣,卻覺得很氣餒,我已經非常努力,可是仍有人拿着原來的事情不放。
那段時間我很忙,非常忙,不是在試鏡就是在劇組,還要抽出時間去參加一些不得不參加的聚會。
我和周懷亦便是在這樣的聚會上重逢。
起先我並沒有注意到他,是陪在他身邊的許靖雁隔着人群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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