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戲辭涼》[何故戲辭涼] - 01:泓樓六喜番

謝惋一直在等一個人。
泓樓外頭的衚衕角,她蹲在那裡等了十天了。掏出最後一塊餅子狠狠咬了一口,謝惋忿忿的想:要是這裡再見不到,她就去洛錦西路的大帥府門口等!
忻東郡的泓樓是晉北三省里都出名酒樓,半年前晉北新任大帥沈翊平上任,酒宴就是在泓樓擺的,據說聽的還是六喜番的名曲《喜鴛鴦》。
《喜鴛鴦》謝惋也會唱,師父說她唱的比六喜番的喬媚兒唱的好。因為她年紀小,聲兒脆好聽。
謝惋也這麼覺得。
下個月初六是沈翊平兒子云哥兒的百天宴,謝惋知道沈大帥一定會找六喜番的人前去唱曲,洛錦西路的大帥府離她實在太遠,又門禁森嚴,謝惋便想着在這兒碰碰運氣。
她跟師父的戲班子都好幾個月沒開張了,再不找活兒做恐怕叔叔伯伯們都要喝西北風了。
昨天她看見泓樓老闆姜玉春接了好幾封拜帖,便想着沈翊平今日或許真能來。
夜幕悄悄降臨,泓樓門口的小廝挑來幾頂嶄新的紅燈籠,披着綢緞和金絲帶懸掛在大門口,進門處又鋪了一層紅毯,之後進門的賓客便被下人引去側門進。
一看就是要來貴客。
不多時,兩輛軍用轎車前後腳的停在門口。
陸軍部參政梁思遠跳下車,看着泓樓外的裝點,立刻笑了:
「都說泓樓是晉北三省最有品味的酒樓,我看也不怎麼樣嘛!還不如阜新堂的裝飾,土死了!」
他是直來直去的性子,說話噎人的很,奈何有陸軍部官階傍身。
一身軍服震得姜玉春、泓樓管家和一眾小廝不敢說話,只得點頭哈腰的杵在那裡,不停擦着臉上的冷汗。
「思遠,不得無禮。」
身後車裡傳來一聲低沉的呵斥,沈翊平從車裡走下來。
不是正式時候他沒有穿軍裝的習慣,一件赭色長衫,一雙布鞋,高大挺拔的身形,配上精短的發,冷峻倨傲的臉。
晉北昭軍的大帥,單單只是站在那裡,四周幾米開外便都是他的氣場。
梁思遠抿抿唇,往他身後看了看,道:
「大嫂怎麼沒來?」
「她吃了葯睡下了。」
沈翊平摸摸額角,姜玉春帶着人殷勤的上前想要打招呼,沈翊平卻看也不看,抬腳就往泓樓里進。
沒走兩步,有人突然拽住他的衣服,撲通一聲摔在他跟前。
警衛一怔,立刻拔槍要衝上來,沈翊平抬手制止,一雙眸子盯着地上的人。
謝惋不是故意要摔的。
她是跑的太急,不知道被誰的腳絆了一下。
她想了好多開場白,現下被摔的一句都不記得了。
慌忙爬起來,謝惋抬頭就撞上一張冷沉沉的臉,眸子很黑,五官硬朗,沒什麼表情,看不出喜怒。
她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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