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淮宴南婠》[賀淮宴南婠] - 第7章

對,秦風不是南婠,和他在一起,賀淮宴不用卑微到骨子裡。
光是這點對賀淮宴來說,就足夠誘人了。
可在感情上,要是一個人沒能把心騰乾淨就展開下一段戀愛,那對下一任,是不公平的,不是么?
現在賀淮宴彷彿陷入了一個死胡同,沒有另一段感情的加持,她拋不下過去,可要現在就戀愛,她又覺得對秦風不公平,儘管他說不介意。
知道她心裏的想法,李瑤鐵了心的要撮合她和秦風,直到睡覺還在給她做思想工作。
賀淮宴煩不勝煩,腦子越發的亂。
李瑤就看不慣她這樣的猶猶豫豫,下了最後通牒:「賀淮宴,是你說要談戀愛的,作為閨蜜,我力挺你,把人都給你帶來了。女人,寧願選一個愛你的,也不要選一個你愛的,你再愛他,他南婠能娶你嗎?!」
這些話戳到了賀淮宴的痛處,她從來都不敢想南婠能娶她。她兜兜轉轉的離開傅城到了這裡,不就是為了結束這一切么?
第二天早上,賀淮宴一睜眼就看見李瑤在收拾行李。
她睡眼惺忪的問道:「幹嘛啊?你不是剛來么?不多玩幾天?」
李瑤還在跟她生悶氣:「眼不見為凈,我看你這樣我心煩!」
賀淮宴哭笑不得,急忙上前哄:「哎喲,姑奶奶,這事兒你逼我也沒用啊,你得讓我慢慢來好吧?趁着秦風在這邊,我答應你跟他好好相處,我試着去了解他,行嗎?」
見賀淮宴退了一步,李瑤態度也緩和了下來:「早這樣不就對了?我要是短命了,肯定是被你給氣的。」
賀淮宴一把捂住她的嘴:「大清早的你說什麼呢?行了,我去洗漱了,待會兒還得上班,中午我做東,你叫上秦風一起吃飯。」
李瑤撇開她的手悶聲道:「怎麼讓我叫他啊?你自己叫。」
賀淮宴怕她又發火,只能答應:「行行行,我叫,我到了醫院給他打電話。」
突然,外面敲門聲響了起來,李瑤噠噠的跑去開門,很快拎着早餐回到了客廳:「快去刷牙,秦風給你點的早餐。」
賀淮宴沒說話,默默的去了洗手間,秦風這樣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溫柔體貼,給了她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是從前從未有過的。
到了醫院,她給秦風發信息約了中午一起吃飯,順便感謝他的早餐。
從頭到尾的交流,秦風沒有追問過她的答案,他真正做到了給她時間去考慮。
李瑤和秦風是下午一起回傅城的,兩個人手裡都有工作不能停留太久。賀淮宴特意請了假提前下班去機場送他們。
臨登機前,秦風猝不及防的給了賀淮宴一個擁抱:「希望下次我來的時候,能聽到你的答案。」
賀淮宴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機場離賀淮宴住的地方稍稍有些距離,所以她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進門打開燈,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南婠,她怔了一下,隨即淡然的換鞋:「什麼時候過來的?」
南婠眸光冷厲的看着她:「下午四點二十到的機場。」
賀淮宴身體猛地一僵,那個時間,她在機場送李瑤和秦風!

第55章
他特意強調時間,是在告訴她,他看見了她和秦風擁抱?㳖誮團隊獨家
不知道為什麼,賀淮宴心慌了起來,有種做錯事被抓包的感覺。可本質上,她並沒有做錯什麼不是么?
她故作鎮靜,想徑直回房間,避開跟他面對面。
剛走了兩步,南婠突然用命令式的口吻說道:「跟我回傅城。」
賀淮宴腳步頓住:「我不回去。」
他站起身,冷眼看着她:「你說了不算,除非,你想讓秦風從這個世上消失!」
賀淮宴有些惱了:「你在威脅我嗎?你憑什麼做主我的人生?我已經離開傅家了,我們沒有任何關係,非要說關係,那我們之間也只有債務關係!」
南婠沒有理會她,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接通之後,只說了一句話:「幫我把她帶回傅城。」
賀淮宴覺得他不可理喻,氣憤的回房間反鎖上了門。
她以為這樣就能杜絕和他發生爭執,等都冷靜下來再心平氣和的說話,可十五分鐘後,她卧室的門被打開了,她忘了,這是南婠的房子,他有這裡每一扇門的鑰匙。
幾個穿着黑西裝戴着墨鏡的男人衝進來,將她所有的東西迅速的打包,她看傻眼了,完全不敢動彈。
那些面孔有的她不算陌生,是蘇家的人,一起來的,還有蘇離。
等行裝被整理完,蘇離走上前低聲勸到:「走吧,賀淮宴,跟峻川回傅城。」
賀淮宴紅着眼眶固執的說道:「我不回去!」
蘇離無奈,朝手下的人揮了揮手,一個身材高大威猛的男人直接將賀淮宴扛了起來!不管賀淮宴怎麼驚叫掙扎,那傢伙硬是紋絲不動!
到樓下,她被塞進了車裡,隨即蘇離跟着她上了車,南婠沒跟她在同一輛車裡,大抵是不想聽她發瘋。
賀淮宴掙扎着要下車:「你放我走!蘇離你這是助紂為虐!他憑什麼這樣對我?!」
蘇離硬着頭皮將她摁在座位上:「求求你別動了行不行?我也沒轍啊……你跟他在一起這麼多年,你還不清楚他什麼脾性?只要他想做的,還沒有做不到的,你乖乖老實點,不然……要是秦風出了什麼岔子,應該也不是你想要的結果。」
賀淮宴禁了聲,她現在算是明白了,南婠跟蘇家穿一條褲子的,蘇家偏偏又那麼『不好惹』,到時候秦風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兒,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看她安靜下來,蘇離淺淺的舒了口氣,這才將她放開:「老實告訴我,你和那個叫秦風的,是什麼關係?」
賀淮宴正在氣頭上,死活不吭聲。
蘇離急得抓耳撓腮:「姑奶奶你就別跟我過不去了行不行?只要你說你跟秦風沒關係,我就去幫你跟峻川解釋,到時候不就沒事兒了么?」
賀淮宴顫聲質問:「為什麼要跟他解釋?請問,從一開始,在他心裏,我到底算什麼?蘇離,你沒有那麼卑微的去喜歡過一個人,你不明白那種感覺,現在我不想那樣了,我已經離開傅家了。你要是還有點人性,就勸他放了我!」

第56章
蘇離沉默了下來,默許了自己『沒人性』,現在賀淮宴和南婠就是倆炸藥,他哪個都不想引爆。
賀淮宴原本想的是到了機場再鬧,到時候南婠肯定帶不走她。
後來她才發現,是她想多了,蘇家的私人飛機就停在機場,是當時蘇父回國發病臨時停放在這裡的。
上了飛機她不甘心就這樣回去,一次次的想在飛機起飛前下去,折騰多了,南婠直接說道:「不老實就綁起來。」
蘇離默默的拿了繩子親自動手,賀淮宴忍不住罵道:「你堂堂蘇家三少爺就干這種勾當?!」
蘇離心裏冤枉:「姑奶奶,咱別鬧,什麼都好商量,行嗎?先委屈委屈你了,半個小時後起飛,消停點。」
一路上,機艙里都充斥着火藥味,回到傅城落地的那一刻,賀淮宴清楚,到了這裡,就不是她能說了算了。
上飛機的時候她是被強迫的,到地兒了,她也不下去。南婠走到她跟前,微微俯身帶着戲謔問道:「還想要人扛着?」
她『惡狠狠』的瞪着他:「至少讓我辭了職再走吧?我工資還沒發呢!還有當初我交的房租都還沒到期……」
她的眼神對南婠來說完全沒有殺傷力,他反而被她話里的『斤斤計較』逗笑了:「辭職的事不用你操心,工資我給你,還有房租,我十倍退你。現在你是要自己走,還是我幫你?」
賀淮宴氣得眼眶一直都紅紅的,站起身擠開他自己下了飛機。她早該料到的,他就沒真的打算讓她走!
驅車回到傅宅,賀淮宴一下車就看見了門口站着的保鏢,還有在庭院里忙碌的園丁和打掃的傭人,整座宅子燈光明亮。
傅宅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一時間,她有些恍惚。
蘇離沒跟着進門:「峻川,我先走了,這裡你自己搞定吧,我要是被她恨上了,都賴你。」
賀淮宴聽見他的話,哼了一聲,當先抬步走了進去,多跟他們呆一秒鐘她都不舒服,心裏那口氣怎麼都咽不下。
她怎麼都想不明白,南婠從前明明把她當做透明的,怎麼現在就開始較真了呢?她寧可他跟從前一樣。
這麼折騰了一趟,已經是大半夜了,賀淮宴洗了澡,回到了自己從前的房間。
房間還是跟她走的時候一樣,什麼都沒變。她還以為,她一走,南婠就會把這間屋子裡的東西拆了。
她肯定是睡不着的,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今晚南婠沒跟她發難,並不代表明天依舊這樣『和平』,興許只是他現在折騰累了。
她的手機在南婠那裡,雖然有密碼,萬一秦風打電話給她呢?
越想她越覺得不能這麼下去,她得為自己爭取起碼的人權。
她翻身下床,走到南婠房門前不輕不重的敲門,好半晌裏面都沒動靜。她以為他故意不搭理她,便敲得更帶勁了。
突然,門開了,她正要落下的手險些敲在他胸口。
見他只在腰間圍了條浴巾,身上還掛着未乾的水珠,她這才反應過來他剛剛在洗澡。他臉色陰沉,看起來被她煩得不輕。

第57章
賀淮宴臉上一燙,轉過身背對着他:「手機還給我!」
南婠輕哼了一聲:「秦風打過電話了,我幫你給他『報過平安』了。手機的事,以後再說,你現在,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不然,我會讓你後悔惹了我。」
話剛落音,房門又關上了。
賀淮宴咬牙切齒的想狠狠踹他房門兩腳,強行忍住,氣哼哼的回去了。
她才不信他只是單純的給秦風『報平安』,偏偏沒辦法求證,堵得她心慌。
後半夜賀淮宴才睡着,第二天自然是睡到下午才起來,她剛坐起身,房門就被推開了,一個面生的中年女人低聲說道:「時小姐醒了?起來用餐吧。我是新來的保姆,叫我雲姨就行,以後由我照顧您的飲食起居。」
賀淮宴精神萎靡的撫了撫額頭:「我不用人伺候,我就是個伺候人的命。南婠呢?」
雲姨答道:「先生在公司,他交代過,有事等他回來再說,還有……您不可以隨意用家裡的電話打給任何人。當然,除了和外界聯繫,別的您都可以做。」
賀淮宴腦子裡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她這是被南婠囚禁了?
她從前忙碌慣了,現在突然閑下來還有人伺候着,她是一萬個不習慣。連坐在庭院里看看書,雲姨都會跟在她旁邊,時不時問她渴不渴,想不想吃什麼。
從前傅父還在的時候,她都是自力更生,這對她來說簡直是折磨。
被煩得不行,她索性回房間躲着畫畫打發時間。
等了一天,南婠直到凌晨才回來,賀淮宴聽到樓下的動靜,開門出去,杵在樓梯口等着他上來。
南婠在看見她的時候,微微一怔,又很快恢復正常:「大半夜不睡覺,你想幹嘛?」
賀淮宴深吸了一口氣:「你到底要怎麼樣?把我手機還給我,還有,我需要出去工作,別這麼關着我,你沒這個資格!」
南婠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沒資格?你現在的處境不正在告訴你,我有這個資格?你改變不了現狀,不是么?」
賀淮宴突然有種無力感,她的確改變不了什麼:「所以……你到底想怎麼樣?」
南婠臉上忽的覆上了一層寒霜:「你和秦風在一起了?」
賀淮宴被問得愣了一下:「這件事情,跟你沒關係,也不是你在意的吧?如果你只是單純的不想放過我,那你不如殺了我一了百了,那樣,我欠你的,就都還清了。」
他一步步的登上台階,靠近她:「死?死亡從來都是解脫,讓你死便宜你了。」
賀淮宴下意識的後退,直到後背抵在了牆上,再也無路可退。
他抬手撐在她耳邊的牆面,低頭看着她,冷聲說道:「在我說你可以離開之前,你休想再從這裡出去。你這樣的人,怎麼配跟正常人一樣結婚生子?你就應該跟你媽一樣,永遠都見不得光。」
這樣才像他,陰狠毒辣,嘴裏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刀子在生生剜她的心臟。
他自始至終的目的,就是為了報復她。
賀淮宴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因為她曾經對他產生過錯覺……以為他已經不似過去那樣恨她。
現在才知道,原來,什麼都沒變。
這陣子他放任她離開傅家輾轉各處,更像是在看她瞎折騰和胡鬧,他現在沒耐心了。

第58章
看着賀淮宴眸子里逐漸失去光芒,變成死寂,南婠終於『滿意』了:「這樣就對了,別去奢想你能跟正常人一樣談戀愛,那不適合你。你唯一能祈禱的,是有一天我再也不想看見你,連報復你的**都沒了,到時候,你就自由了。」
說完,他輕佻的抬手撫了撫她的臉頰,隨即轉身離開。
賀淮宴在房間的落地窗前坐了一整夜,也想了一整夜。不過就是以為自由了,又被打回原形而已,跟過去也沒什麼區別,她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這還壓不倒她。
唯一跟過去不同的是,她不會再試圖討好南婠。
一個星期之後,見她一直表現得『乖順』,南婠終於讓雲姨把手機還給了她。
她第一時間就聯繫了李瑤,她『失蹤』這麼久,少不了李瑤的一頓罵,但是這罵聲她聽了心裏舒坦,至少擺脫了那種封閉的感覺。
得知她被南婠拎回來了,李瑤怒不可遏:「他到底想幹嘛啊他?我看,只有他結婚了,才會放過你。」
李瑤無意的一句話,倒是給了賀淮宴一點希望,南婠遲早會遇到喜歡的那個人,亦或者為了別的原因結婚,只要他結了婚,她就自由了。
和李瑤聊完掛斷電話,賀淮宴想再跟秦風聯繫一下,猶豫片刻,又作罷了。要是南婠知道她拿到手機就聯繫了秦風,指不定又會怎麼樣。
他這麼突然的把手機還給她,說不定就是試探,她雖然不是完全了解他,但深知他的城府。
有了李瑤的『提醒』,賀淮宴給蘇離打了個電話,詢問南婠身邊有沒有走得比較近、有可能結婚的女人。
電話那頭,蘇離似乎沒睡醒,迷迷糊糊的說道:「哪有啊?除了你之外,他就沒有過別的女人……」
賀淮宴沒想到是這個答案,懷疑的同時也覺得糟心,直接掛了電話。
她低估了南婠報復她的決心,這是要跟她死磕一輩子?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蘇離撒了謊,她更加傾向於蘇離騙了她。
回來這段時間,她也沒有最初的暴躁了,之前折騰來折騰去,她也累得慌,現在反正沒辦法出去工作,她也就趁機歇一陣了,隨遇而安,總比把自己逼死的好。
現在已經到了夏季,一到晌午就熱得慌。
賀淮宴換了條淺藍色弔帶裙,坐在庭院的搖椅上小憩,遮陽傘擋住了炙熱的陽光,聽着耳邊稀稀疏疏的蟬鳴,難得的安逸。
傅宅的地理位置好,周圍綠化也不錯,光這套宅子的價格普通人就不敢想,賀淮宴沒覺得自己住在這裡有多幸運,要是時光能倒流,她只希望自己從來沒來過這裡。
忽的聽到汽車駛近的聲音,賀淮宴半睜開眼看向大門那邊,是南婠回來了。
他一般不會回來吃午飯,都是早出晚歸,所以白天賀淮宴也能自在一些。她沒打算理會他,閉上眼裝睡。
很快,腳步聲到了她跟前,她眉頭微皺,他要幹嘛?
幾秒後,一件西裝外套蓋在了她身上,動作說不上說輕多溫柔,但是……這個舉動偏偏耐人尋味。

第59章
聽到他走遠,賀淮宴才睜開眼,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她迷茫了。
她確認南婠沒有間歇性精神病,所以幹嘛要在狠狠的刺傷她之後又對她好?
她對睡眠環境有要求,在庭院里是肯定睡不着的,搖椅沒有床上躺着舒服,沒一會兒她就渾身難受。
起身進屋,南婠的衣服被她隨手丟在了搖椅上,他不是不喜歡這麼隨意么?她偏要讓他難受,最好難受得一刻都見不得她。
進門的時候她還把拖鞋隨便撇在地板上,赤着腳走來走去。
雲姨叫她吃飯,她走到飯廳,坐在了南婠對面。
他帶着探究的看向她,可能是覺得她今天有些太過『隨性』了,命令道:「鞋穿上。」
賀淮宴嘴裏咬着湯勺,漫不經心的說道:「不想穿,硌腳。」
她突然感覺到腳下碰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是他將他的拖鞋從桌子下推到了她腳邊:「先穿我的,我讓人重新給你買。你都多大了腳還能長?」
她能聽到自己心裏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防禦牆在崩裂,蹙眉問道:「南婠,你是不是有精神病?我認識不錯的醫生,去看看?」
南婠黑了臉:「就非得我對你狠點你才舒服?你說你是不是……算了,愛穿不穿!」說完,他放下筷子起身上樓,桌子上的菜都還沒怎麼動過。
賀淮宴長舒了一口氣,這樣下去,他沒神經病,她都得有了。
吃完飯,天氣熱得讓人昏昏欲睡,賀淮宴打着呵欠上樓回房間,經過南婠房門口,瞥見他沒關門。
他正站在窗前背對着她打着電話,白襯衫,煙灰色的西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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