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凜敘：「你穿不錯。」
賀玖玖：「……這是童裝！」
鄭凜敘：「你是兒童。」
話不投機半句多，賀玖玖氣得在他身上捶了兩下，「你見過身材這麼好的兒童嗎？
哼！」
鄭凜敘握住她的胳膊，另外一隻手捏着上她氣鼓鼓的臉，「三三生氣的時候就這個反應。」
賀玖玖瞪他一眼，沒來得及反駁，突然聽見有人喊她：「姐姐！」
奶聲奶氣的小男孩。
賀玖玖一回頭看過去，就看見了周齊左和周齊右，還有明悅和周仁。
賀玖玖馬上和鄭凜敘分開，整理了一下頭髮。
明悅和周仁先看了一眼鄭凜敘，隨後兩人對視了一眼，臉色略顯複雜。
周齊左和周齊右上來把賀玖玖圍住，「珠珠姐姐，原野叔叔呢？」
賀玖玖：「……他沒在，應該在忙工作。」
這個回答一聽就是心虛加敷衍，明悅又和周仁對視了一眼。
「這個叔叔是誰啊？」
周齊左好奇地看向了鄭凜敘。
賀玖玖：「是我朋友。」
剛回答完周齊左的問題，明悅就走上來了，她笑着和賀玖玖寒暄：「明珠，又見面了，上次迪士尼回家，小左小右就一直念叨着你。」
賀玖玖：「是嗎？
哈哈，我也很想他們。」
明悅：「今天怎麼沒讓原野陪着？」
賀玖玖：「他忙，正好我朋友過來，陪他給他女兒買幾件衣服。」
明悅和周仁剛才一直在看鄭凜敘，想必已經把她當成那種腳踏兩條船的女人了，但他們不熟，賀玖玖不太在意他們怎麼想。
說了幾句話，賀玖玖和鄭凜敘就先離開了。
出來的時候賀玖玖不小心絆了一下，鄭凜敘及時摟住了她的腰，「小心點。」
明悅和周仁正好也看到這一幕。
周齊右突然蹦出來，「哇，珠珠姐姐有兩個男朋友嗎，好厲害啊！」
第144回看透賀玖玖和鄭凜敘找了家餐廳坐下來，鄭凜敘不喜歡吃重口味，所以賀玖玖選了潮汕菜。
點完餐，鄭凜敘問她：「你和陸川他嫂子很熟？」
還有陸川那兩個小侄子，看起來也特別喜歡她。
賀玖玖：「不算熟，之前活動上見過幾次。」
「上周原野陪我去迪士尼的時候碰見陸川兩個小侄子了，我跟他們玩了會兒。」
賀玖玖一直討孩子喜歡，鄭凜敘倒不意外，只是——「你最近跟原野走得很近？」
賀玖玖：「之前不是讓他打掩護么。」
鄭凜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雖然一言不發，但眼睛裏已經帶了濃濃的探究。
賀玖玖：「我覺得原野挺好的，他和芝芝都對我很好。」
鄭凜敘：「那你考慮過么？」
賀玖玖：「……嗯？」
鄭凜敘：「你也長大了，該好好談個戀愛了。」
賀玖玖：「鄭老闆，你十分鐘以前還在說我是兒童！」
——晚上，陸川帶着詹語白回到周家老宅吃飯，一家人其樂融融。
詹語白和周家的人關係都特別好，打從進門便聊在了一起，打得火熱，倒是陸川一直話都不多。
飯桌上，小左和小右兩個人鑽頭嘀咕着，好像就什麼問題產生了分歧。
周齊左生氣了，「小右你這樣是不對的！」
一瞬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這對雙胞胎兄弟身上。
周仁和明悅問：「小左小右，怎麼了？」
周齊左：「小右說他要交兩個女朋友，還要把我喜歡的同學搶走。」
眾人：「……」詹語白：「小右，每個人只能有一個女朋友哦。」
周齊右才不相信詹語白溫柔的花言巧語，他不服氣地反駁：「厲害的人都有兩個！
珠珠姐姐就有兩個男朋友呢！」
陸川喝水的動作一頓，目光驟沉。
哪裡來的兩個？
詹語白餘光瞟了一眼陸川，「小右，你肯定是誤會了。」
周齊右：「沒有，不信你問爸爸媽媽，他們也看到了！」
如此一來，桌上的人又都看向了周仁和明悅。
靳柔：「老大，這怎麼一回事？」
靳柔對賀玖玖的印象一直不錯，先前還在為原野找到這麼聰明漂亮的姑娘慶幸，怎麼都不願意相信她是那種腳踩兩隻船的人。
陸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漫不經心地把玩着杯子。
周仁：「今天我和明悅帶小左小右出去的時候，碰上了姜小姐和另外一個男人。」
周仁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靳柔聽到賀玖玖和一個比她大很多、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男人舉止親密時，表情有些複雜。
詹語白不說話，餘光一直在瞟陸川。
陸川玩着杯子，彷彿這一切與他無關。
「那個男人是不是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穿風衣？」
一直沒參與話題的周溟忽然問了一句。
眾人看向他：「你見過？」
周溟：「幾個月前我陪燕兮去看車，在4S店碰上他們了，那男人給她買了輛帕拉梅拉。」
靳柔的表情更複雜了，在這個圈子裡怎麼會不懂這些。
靳柔看向陸川：「周四，這事你最好還是跟原野提一下，如果是誤會就儘快弄清楚，如果是實情，他心裏也好有個數。」
陸川：「嗯，我會提醒他。」
詹語白：「伯母您別太擔心，應該是誤會，明珠不是那種人。」
周溟：「語白姐還是太善良了，我倒一直覺得她心思不純。」
周溟的字裡行間很清晰地透露出了對賀玖玖的不滿，而他並不是一個會平白無故討厭別人的人，除非他知道了什麼。
詹語白：「嗯？」
周溟下意識地往陸川那邊看了一眼，這一下沒逃過詹語白的眼睛。
周章回看到這一幕，眼睛微微眯起。
周溟：「她不是先和彥青在一起的么，彥青為了她跟家裡鬧成這樣，她轉頭又跟原野在一起，同時還跟一個有錢老男人糾纏不清，實在很難讓人相信她的人品。」
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個陸川。
即便那天晚上原野出現了，周溟始終還是對陸川和賀玖玖的關係持懷疑態度。
靳柔去和詹語白求證：「之前鬧出事情的那姑娘，就是明珠？」
詹語白點了點頭。
靳柔有點失望：「那麼乖巧的一個小姑娘，看着不像啊。」
周溟：「越有心機的人越會偽裝，四哥，你覺得呢？」
問題拋給了陸川，陸川往周溟那邊掃了一眼，周溟感受到了他的警告。
陸川：「小五說得沒問題，原野那邊我會提醒。」
周溟：「這種人留在萬華工作，也不保險吧？」
陸川：「她已經離職了。」
周溟對這個答案很意外。
詹語白：「是呢，明珠因為身體不好，已經離職休養了。」
——因為周齊左和周齊右的一場爭論，後來整頓家宴的話題都是圍繞賀玖玖展開的。
陸川只有在被問到時候說過幾句話，除此之外一直冷眼旁觀。
而周章回的視線卻始終沒有從陸川身上移開過。
晚飯之後，陸川被周章回單獨叫去了樓上的書房。
陸川關上門走進來：「爸。」
周章回：「賀玖玖和你什麼關係？」
他問得直截了當，幽深的雙眸緊盯着陸川，不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
陸川的表情沒有任何起伏變化，聲線也是冷的：「沒關係。」
周章回：「知子莫若父。」
周章回的眼睛毒辣不是一天兩天了，陸川自認沒有表現出任何疏漏，不至於被他看出來。
陸川嘲弄地牽了一下嘴角，「哪個多事的跑你這裡嚼舌根了？」
周章回：「沒有人嚼舌根，你是我兒子，你想什麼我最清楚。」
有些事情陸川能哄騙靳柔，但很難騙過他，「周溟看到過了？」
陸川醍醐灌頂。
原來是從這裡聽出來的。
他輕笑，老狐狸很久不發威，他的確不太記得有多狡猾了。
陸川：「人已經開了，爸，我的態度你懂了么。」
周章回：「你清楚分寸就好。」
「我們周家家風正，你爺爺也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在我們家裡發生，無論以前什麼樣，從今天開始我不想再看到。」
陸川：「我做了什麼，您也看不到。」
周章回：「你還想讓我看到？」
陸川：「不敢。」
周章回：「你喜歡那姑娘么？」
陸川：「我眼睛沒瞎。」
周章回：「行，那你自己處理好。」
第145回又沒踩你陸川下樓時靳柔正在和詹語白聊天，他上前坐下。
靳柔：「父子說什麼悄悄話了？」
陸川：「沒說什麼。」
靳柔：「行吧，你們感情好，我是多餘的。」
陸川：「您應該去找爸撒嬌，對我沒用。」
靳柔撒嬌的手段翻來覆去就那幾招，從小到大陸川都看得膩了，也就周章回次次都覺得新鮮。
——賀玖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當成腳踩幾條船的海後了。
鄭凜敘來到北城短短兩天，賀玖玖已經快被他折磨得瘋了。
每天六點半，賀玖玖就會被鄭凜敘叫起來出去晨練，他跑步，她打着哈欠慢吞吞跟在後面。
今天早上一如既往。
不過賀玖玖被鄭凜敘拖着出去的時候，正好碰上付曉芝來找她。
賀玖玖彷彿看到了救命恩人：「芝芝來找我了，我得陪她，你一個人去跑吧。」
付曉芝：「你們要去跑步么？」
賀玖玖來不及給付曉芝使眼色，因為付曉芝根本沒看她。
付曉芝：「加我一個！
去皖江邊上那個跑道，新修的，特別絲滑。」
賀玖玖最後被付曉芝和鄭凜敘帶去了皖江邊上跑步。
付曉芝和鄭凜敘都是經常鍛煉的人，兩個人恨不得在這裡來一場馬拉松。
賀玖玖最後騎了輛小藍車跟着他們。
付曉芝：「珠珠你不行啊，以後跟着我鍛煉吧。」
鄭凜敘：「付小姐說得對。」
賀玖玖：「……」萬萬沒想到鄭凜敘和付曉芝竟然能在折磨她鍛煉這種事情上達成高度一致。
賀玖玖騎車跟着他們跑完六公里，已經累得不行了，嚎啕着要吃飯。
這個時候手機響了。
原野的電話。
賀玖玖接起來，原野風風火火地問：「怎麼沒在家？」
賀玖玖：「我在外面跑步。」
原野：「你瘋了？」
賀玖玖：「提高一下身體素質。」
原野：「趕緊回來，給你帶了好吃的。」
接完電話，賀玖玖就看見鄭凜敘一邊擦汗一邊投來的眼神，順嘴解釋：「原野。」
鄭凜敘早就猜到了：「挺關心你的。」
——原野提着吃的在相府別墅門口等了好一會兒，終於看見賀玖玖回來了。
賀玖玖從付曉芝的車上下來並不稀罕，只不過她身邊跟了一個……老男人？
原野定睛一看，幾秒的時間就認出他了。
鄭凜敘。
之前徐斯衍查過這個人，好像跟賀玖玖關係不簡單。
原野挺直了腰板走上去，把賀玖玖拽到身邊。
賀玖玖：「幹嘛？」
原野：「你沒事跑什麼步，身體這麼虛就該在家裡躺着吃吃喝喝。」
這話表面上是說給賀玖玖聽的，其實是給鄭凜敘聽的。
鄭凜敘這種人怎麼可能聽不出來，他沒生氣，反倒和氣地笑了一聲。
難怪賀玖玖說原野是陸川身邊最討喜的人。
原野是打算跟鄭凜敘硬碰硬的，他心裏摸不清這兩人的關係，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