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漸於磐》[鴻漸於磐] - 第16章 何事悲風秋畫扇(1)(2)

愛妃不必勸朕,班婕妤這般待你,何必替她着想,朕定要將其打入冷宮,方可消得心頭之恨。」
趙合德聞聽此語,依舊惺惺作態,接著說道:「聖上要是處置了婕妤娘娘,她所誕皇子豈不可憐?再說待得日後時機成熟,這孩子定會替母親報仇,臣妾只怕更沒活路了。」劉驁輕哼一聲,道:「只要有朕在,豈會容那逆子翻甚風浪。」趙合德道:「這孩子乃是皇長子,待得日後長大成人,陛下也年歲大了,難保他不會生出篡逆之心,假使待得陛下歸天,他定會無所顧忌,為其母報仇雪恨的。」
劉驁頓覺此言有理,心下不由暗忖:「朕要是沒有這個孩子,又何苦如此為難。」轉而向趙合德道:「那婦人這般威嚇,難怪愛妃待朕有所疏遠。」話音剛落,趙合德當即稍作推搡,隨即背轉過身,薄怒輕嗔道:「驁郎竟不曉臣妾之心,那班婕妤雖有微辭,我豈會因此疏遠了你。」劉驁瞧她復又這般稱呼,登感喜不自勝,隨即問道:「既是如此,愛妃何故待朕有些冷淡?」
趙合德轉過身子,伸酥手觸及劉驁心窩處,復又輕嗔道:「驁郎當初允諾永不相負,可現下看來儘是哄人的虛言。」劉驁打個哈哈,道:「愛妃冤得人好苦,朕如何負你了?」趙合德嚶嚀一笑,隨即輕嘲道:「陛下如若未負臣妾,班婕妤所誕子嗣難不成是旁人的?」
劉驁登感老大不是個意思,隨後說道:「要不是母后強行撮合,朕也不會惹出這些羅亂。」趙合德道:「說到底聖上還是懼怕太后,便來辜負臣妾。」劉驁出言討饒道:「都是朕不好,往後不會再犯了。」
趙合德郁憐輕嘆道:「只怪臣妾有些天真了,世人皆道帝王四處留情,卻跟哪個女人都無真情。這些話臣妾先前著實不信,還總想着驁郎跟歷代君王不同,乃是個極重情義之人,更何況我的心只容得下驁郎一個,是以你定也容不下旁人。現下看來還是臣妾錯了,驁郎只消拿母后當託辭,便可尋花問柳了。」
劉驁聞聽此語,只得賠笑道:「愛妃著實錯怪朕了,若非母后總拿朕已人至中年,尚無皇子承繼大統為由,強行逼迫朕臨幸那婦人,朕連她的寢宮都不會去。」
趙合德輕哼一聲,道:「太后心思好生縝密,臣妾要是太后娘娘那般處境,只會想着皇帝跟誰在一起快活,便要他跟誰攜手白頭,並不會想自己的兒子死後,該當由誰承繼大統,她倒是憂心國事。」劉驁黯然脫口道:「母后並未將朕放在心上,只想着如何才能保住榮寵。」言下微露怨懟之意。趙合德又道:「不瞞驁郎,臣妾並不喜歡班婕妤所誕之子,那孽種便似橫在你我之間的天河之水,使咱們不能如往昔那般恩愛了。」話到後來,忽覺此語尚有不妥,便即轉過了話鋒,佯嘆續道:「臣妾聽過班婕妤的話,料想陛下尚在之時,她便會將臣妾迫害致死,而咱們只得天人永隔了。」
劉驁只覺她所言不差,當下忿忿說道:「朕就不該要班班婕妤誕下孽種,憑此驕橫。」趙合德心下稍寬,隨即又道:「臣妾多麽希望將來能與驁郎誕下皇子,要他日後不受班婕妤母子欺侮,在我們的嗬護下慢慢長大,可這些都不過是臣妾一廂情願罷了。只因皇上不會防患未然,現下便除去班婕妤之子,臣妾也只得默默承受了。」
劉驁悵然不樂,心下暗道:「朕如與愛妃誕下一兒半女,那孩子定當甚為乖巧,朕斷不會允班婕妤所誕逆子將那孩子害了。」正自思緒起伏間,趙合德緩緩拔下發簪,隨後作勢戳向自身胸口,劉驁趕忙握住其腕,大驚失色道:「愛妃作甚!」殿中宮婢觀此情狀,驚顫跪拜道:「娘娘千萬保重鳳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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