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漸於磐》[鴻漸於磐] - 第24章 明爭暗鬥奪恩寵(3)(2)

跟那些江湖中人商議這麽久,現下也該將歇了,不知今晚要召哪位娘娘侍寢?」
王莽揉了揉印堂,擺了擺手,道:「不必了,朕過會子還要去批閱奏章。」趙承恩嘆道:「聖上該當保重龍體才是,老奴瞧聖上日漸憔悴,這心裏頭著實難熬得緊。」他這話並非虛言,王莽聞聽此語,竟自生出慰藉之感,隨後起身離座,緩緩坐到椅前的台階上,輕吁一口長氣,接著說道:「此間並無旁人,你也過來坐,朕有話要問。」趙承恩俯首說道:「老奴服侍慣了,這般坐下來總覺不自在,聖上有話,直接問便是了。」
王莽問道:「朕懲戒了嬿兒後,她在椒房殿裏是何情狀?」趙承恩悲戚回道:「老奴聽椒房殿裏的宦官說,聖上愛女這幾日倒是很安靜,只是一天到晚吃得極少,總是悶悶不樂,老奴聽著都心疼。」王莽愁眉緊鎖,嘆道:「普天之下誰都羨慕皇帝,都以為當了皇上便能得到一切,可現在朕真的成了九五之尊,卻連那一點天倫之樂,都難以擁有了??????」
趙承恩潸然淚下,王莽瞥向對方,問道:「朕為女兒傷心難過,你哭什麽?」趙承恩道:「老奴自打跟着皇上那一日起,便深感皇上是這天底下最可憐的人了。」王莽復又正襟危坐,嗔道:「朕怎會是這天下最可憐的人,真是沒個分寸。」
趙承恩回道:「聖上往往三更半夜還在處理政務,便算普通百姓都能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再者聖上有時做的事情,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可總有人對聖上不滿,甚至骨肉至親都不能體恤。」
王莽不置可否,隨即轉過了話頭,道:「先不說這些了,朕曾命你遣人監視太學動靜,那裏的學子可還安穩。」趙承恩如實回稟道:「那些學子倒還安分,只是聖上的恩師易墨寒有些言語不大入耳,老奴瞧聖上近來委實操勞,方才沒有稟報。」
王莽問道:「那易墨寒有甚微辭,給朕如實道來。」趙承恩道:「前些時日,易墨寒給學子傳授《詩經?淇奧》時,提及甚樣人物可稱得上真君子,還講了聖上誅殺長子王宇之事。」王莽輕哼一聲,道:「朕平素待那廝不薄,可瞧他如此言語,便是覺得朕只不過是個偽君子罷了。」
趙承恩瞧王莽臉上陰雲密布,當即出言寬慰道:「那易墨寒老邁昏聵,說出的言語難免糊塗,聖上不必為此勞心。」王莽陰森說道:「朕當年下旨重修太學,正是為了籠絡天下士子之心,要他們往後報效朝廷,那易墨寒竟敢這般妖言惑眾,朕又豈可容他。此事著實不小,若非朕適才問起,你便要不提了。」
趙承恩聞聽此語,當即跪拜道:「都怪老奴疏忽,竟將此事小覷了,老奴這便遣人那他治罪。」王莽斥道:「易墨寒畢竟是朕恩師,你們將他拿了,天下人會如何議論。」
趙承恩唯唯諾諾,隨即探問道:「不知陛下何意?」王莽道:「朕不可處置師父,他現下畢竟老邁,也活不了幾日了。」趙承恩登時會意,當即說道:「聖上所言極是,那老傢伙近日便該暴斃而亡了。」
易墨寒在太學所講雖盡皆實言,卻因此惹來王莽不滿,平白遭此橫禍。可憐那老者如若身殞,家中孤女該由何人看顧。
這正是:宦官奉命行勾當,夜黑披星凜風強。可憐孤女無旁親,相依祖父慘將亡。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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