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德和他的朋友們》[華爾德和他的朋友們] - ——序章——

如果有種顏料叫作人生的十字路口,那用它繪出的指南針又該是什麼顏色?

嫩綠曠野遍布看不到盡頭的土壤,伸直了手也觸及不到的穹頂,被束縛於此的那個人會這麼回答。

;只會是一片狹窄的天空。

身處其下的,悠哉晃蕩的羊只於陰影中喚叫。隨後赤色晨日初升,對着那團搖曳的火苗詢問的愚者開始高歌——太陽啊,無能的太陽啊。

響亮地,毫無生機地。

因為那僅僅只是他的任務,所以他要如此這般不斷呼喚高鳴。

連烤焦某物都做不到的太陽啊——

只是要我說的話,那可太蠢了。

但不可否認的是,無法挪開只看着那愚者身姿的眼睛……

絕不是說那姿態究竟有多麼具有吸引力,有何等驚天動地的可怕魅力。

獨獨只是無法將眼睛從那個地方移開……類似於蜜蜂無法捨棄花蜜一樣,多半也是一種出於本能的頑固行為吧。

要多諒解,學會寬恕,因為這樣的事情,偶爾也是會有的。

通過自我與自我的交流來勾勒齣劇本,倚靠他者與他者的融合去搭築起舞台,歷經空洞過程,就連冬眠的熊也會開始懷疑起一切都是從夢幻中誕生的了吧?

但日冕的遷移是停不下來的。

那,對了,開始交錯的軌道——

記得個大概,不過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做了深灰惡綠的呼氣實驗,到頭來還是完全搞不明白。

再愚鈍也要有個限度。

「萬能之物」是存在的,但它卻不是那樣誠實的物品。

生命的形式非是恆定的,但一經成型便再無回爐的機會。

到了現在了,早已不再哀嘆自身乏味,而對可能的渴求,也早已消退了吧?

終於到了該合棺的時候。

原以為自己會更高興一些?

不過這樣看來,無關任何事物,所有的人生,在末尾的結束果然都是平淡的。

有先耕耘;再播種;等待長成;目送枯萎;森羅萬象輪迭再漪,希望這些都盡收此理之中,不然不就全亂套了?

好!可以這麼評價了,能握着拳頭敲着桌子,下出個結論了!

就像平淡的林間微風一樣的,真是場不錯到完美的噩夢!

於是出了一身冷汗,又驚醒,現在察覺到自己也是活着的,欣喜之餘更多的是憤怒。

要說起過往,我一向是最瞧不起說這種話的人了,最後還是想通了——

彌特哈塔,難道你想詢問未來嗎?

反過來,我該這麼問你吧?——

偽造的「萬能之物」,並不「萬能」的「萬能」所做不到的事是什麼?

到頭來你果然只是個愚笨的機械腦子,這世上哪有可以提前預知的「未來存在」——即便是難以想像的光怪陸離之景,也是定然會出現在你眼前的定格畫面。

你看,只要這麼想,就會覺得命運也不算是什麼壞事吧?

換而言之,無論是裝作期待——亦或是本就毫不在意——還是熟視無睹地瀟洒過活——這些都沒關係。

要相信這個世界是用金子做成的……

……

因為這是只為獻給你而存在的故事啊!

……

然後,對了。

鐺!噠!咚!鐺!

要弄出些聲音還要恰到好處的引人注目,這真是件該值得煩惱的事……

還是先揭曉謎底吧,其實很簡單。

扭曲得足以翻天覆地,連自己都被牽扯其中的「變化」,等價於可愛而又愚蠢的自殺,談不上大不敬的褻瀆性舉動。

這可是能讓那偽造的萬能都不得不舉起雙手投降,苦笑着說真拿你沒辦法的必殺技。

就是驟變!那種聽起來就頗具能量的東西。

畢竟它總是毫無理由的就發生了。

不過,對你來說,倒是還早得很。

至少要等到虹色的馬鈴薯抽出嫩芽,或是乾渴的情感化成夢幻液滴將其培育成參天之樹……

再來,就是那孩子對你心醉神迷的時候了吧?

嗯?

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你問我嗎——

……

我的話,就耐下性子等到那個時候好了。

……

因為一個人偷跑的話,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嘛。

——「彌特哈塔的章節」——

只要看着就好,什麼也不用再做。

————

「接手這項研究。」

「不願意的話就丟掉。」

那聲音不算是冷漠吧,但確實是令人煩躁。

它肯定沒有看着這邊說話,要打個比方的話呢,對,就像是低着頭邊吃着蓬鬆的點心,邊揚着半邊眉毛對着鏡子中的自己,隨心所欲地說話,像那一般的感覺。

……

「再會了。」

很快,它就像膩了一樣——不,它的話肯定連「膩了」這種感想都不會產生——只不過是單純的訴說了一次告別吧。

/說起來,彌特哈塔究竟是什麼?/

「啊……但是,這個問題其實不該現在問吧?」

/那合適的時機又該是什麼時候?/

「會去詢問這種東西,就說明時機還沒到吧?」

/…接下來要去見誰?/

「誰知道呢?」

/我會想個辦法自盡。/

「那,那還是算了吧?」

/……/

「我可是費了好大,好大,好大的勁才——你,你,你等一下!稍…稍等!」

/你做什麼?/

「呼唔——真是捏了一把汗呢。」

「你。差點就死在這裡了呢!」

/沒用的吧。即便你可以捆上一時,等鎖鏈斷開——/

「太過兇狠了!不過,這也許就是你的「意義」……其實還算不錯呀!」

/……不會順着你的意思走的。/

至少我會作為你的敵人。一直一直,持續下去。

「看樣子你打算接手呢。」

/……/

「太好了。」

「作為祝賀,為你起一個煽人淚下,無比悅耳動聽的名字吧!」

/不需要那種東——/

「泰提拉。」

……

「要好好記住,可別忘記咯。」

/我不要……/

「那麼,該道別了,泰提拉!世事就是如此!」

/不要/

「因為若不如此的話,就什麼都開始不了!」

………

/我都說了不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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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火大……

煩躁的像是真的「惹火上身」了一般,無從宣洩的怒火有時會成為誘發炸藥的扳機——從好從壞的意義上來說,爆炸姑且都能算是奇蹟的一種。

而如果憤怒能等效轉化為熱能——心中這份難以言喻的熾熱,一定足以在瞬間汽化掉鋼鐵,大概直逼五千攝氏度。

「不要這麼激動嘛,只是拆——嘰咕嚕咕?!」

伴隨猶如藤蔓攀附巨木般無限增殖的憤怒,半空中的棕黑金屬片原本要接觸變得滾燙的皮膚,最後卻被擊落在地,並傳來清脆碎裂聲響。

「什麼玩意?」

它,或者說,可稱之為它的某物有着似「人」的外觀。

即使因為那份無法宣洩的怒火而脾氣火爆,在其口吐狂言的瞬間,便察覺自己犯下的小小罪行。

那堪稱異質結晶的雙瞳就這樣注視着那破碎了的玻片屍骸。

本該與那柄手術刀相連,保持着完備健康狀態和工作能力的刀身部分——如今成了數不盡的,閃閃發光碎片的殘骸。

「啊,抱歉,給弄碎了。對了,那白痴跑去哪裡了……」

「你又是個什麼玩意?」

對似人的它而言,眼前的事物也是可分類為稀奇的存在——至少比起那聽了就要犯噁心的白痴的聲音來說,是更為陌生的某物——因為是初次邂逅,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

「看樣子你很想知道我是什麼人的樣子。」

「嗯,這個的話不太好說,你就當我是……「醫生」吧?」

在安定燈光下的乾淨桌面上,自稱醫生的東西俯視着似乎生着莫名火氣的患者。

倘若存在第三位觀測者,其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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