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棄子:我才不做墊腳石!》[皇家棄子:我才不做墊腳石!] - 第6章(2)

賀蘭嬈嬈把一雙筆直、豐盈的大長腿收回了水中,悠然又道:「對了,今夜,只怕不太平吧。」

竹小春挺了挺她的那對大兇器,傲然道:「大王放心好了,屬下早已布置妥當了。今夜但有人來,我定叫他有來無回!」

賀蘭嬈嬈輕「唔」了一聲,闔上了眼睛,夢囈般道:「好,那今夜,就交給你了。」

……

大磨房建築群里一片靜謐,只有流水潺潺,蟲鳴唧唧。

唐治被分配到的住處,是緊貼着一處磨坊的小房子。

吃過晚餐,唐仲平就按捺不住地「遛達」到了唐治房前。

「三郎……」唐仲平的目光有些嚴厲,旁邊的韋氏臉色也有些陰沉。

唐治默默地嘆了口氣,心中對唐仲平夫婦的最後一點情意也被抹殺了。

他向唐仲平夫婦輕輕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唐仲平夫婦這才若無其事地走開。

不久,唐治就出了門,彷彿要出去遛達一圈兒消化食兒似的。

唐治特意到唐仲平門前晃悠了兩圈兒,和唐仲平對了一眼,表示自己將馬上逃走,這才向更遠處走去。

此時,在磨坊區下游約三里地之外,一群青衣勁裝人也剛剛下了馬。

他們只留下兩個人管理數十匹馬,其他人便沿河溯流而上。

看他們一個個身負刀劍、青巾蒙面,身手矯健、步履輕盈,顯然不是好相與。

遠處的大磨坊區,在靜謐的夜色中,彷彿靜靜踞伏着的一隻只猛獸。

一群青衣勁裝人一路趟行過去,蚱蜢、青蛙紛紛受驚,驚飛四跳着,落水聲「卟嗵」不絕。

隊伍中人有一人青衣勁裝、青巾蒙面,只露出一雙有些陰鷙的眼睛,在他腰畔,挎着一口環首刀。

眼見離磨坊區越來越近,他突然把手一抬,左右的夜行人馬上停下了腳步。

那人沉聲吩咐道:「大家準備了,一會兒突入他們的住處以後,不必與玄鳥衛的人纏鬥,梁王殿下交代給我們的唯一要務,就是殺光姓唐的人。」

眾人轟然稱喏。

那人又道:「當然,誰若是能順手把賀蘭嬈嬈那小娘們兒也一併幹掉,梁王駕前,我高某人會親自為他請賞的!」

隨着這句說笑,四下的氣氛頓時放鬆下來,一個青衣人笑道:「賀蘭嬈嬈那小娘們兒可不是好對付的,也就典軍大人你才能幹得掉她,我們可不成。」

高典軍嘿嘿一笑,緩緩拔出環首刀,用力向前一揮,沉聲道:「發軔!」

「喏!」四下眾人摩拳擦掌,迅速向前方潛去。

然而在大磨坊區域的上游,此時也正有一行人馬,正在悄然潛近。

他們穿的不是夜行衣,也沒有青巾蒙面,手中提的兵器更是五花八門,不乏月牙鋮、獨臂銅人、虎爪等各種奇門兵刃。

與另一面悄然潛近的那些人統一蒙面、統一的制式武器大不相同。

這些人,才是朔北節度使安載道招攬的那群遊俠兒,他們從「蟬鳴寺」一路追下來的。

北朔王和安節度已經反了,所以他們派來的人自然不需要像梁王賀蘭三思派來的手下一樣有那麼多的忌諱,不需要隱藏形貌與身份。

眼見前方離磨坊區越來越近,那遊俠兒首領徐老大停住了腳步,開始動員起來:「大家都聽好了,我們此行的唯一要務,就是把冀王一家搶出來。玄鳥衛的人並不好惹。如果行動不順利,那就爭取至少帶回一個唐家人,明白了么?」

這些遊俠兒可不像高典軍帶的那些軍中精銳,一個個七嘴八舌,胡亂地答應着。

「明白了,徐老大你就放心吧!」

「不就是偷人嘛,這個我最擅長了。」

「哈哈哈,這個我也在行。」

徐老大也是遊俠兒出身,對大家的七嘴八舌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便把大手一揮,威風凜凜地喝道:「走!」

……

一處處磨坊和一處處儲糧倉之間,並沒有建有院牆。

馬廄倒是很大,因為拉運磨好的糧食進城時,需要用到大量的騾馬。

不過此時正值春耕時節,馬廄里只有賀蘭嬈嬈一行人的馬匹。

唐治慢悠悠地行走在磨坊區的曬穀場上。

月如彎鉤,將清冷的光,霜一般灑在他的身上。

這片磨坊區左面臨著「馬跑泉」河,河的對面是緩緩蔓延向上的一片山坡,山坡上則是一片密林。

磨坊區的右面是一條官道,官道之外,就是阡陌縱橫了。

這樣的一片民用建築群,幾乎不具備任何軍事上的防守優勢。

但是以唐治的眼光,還是輕易找出了幾處適合埋伏防守的地方。

這得益於黑齒虎教給他行圍狩獵之術,並在夜晚帶他去深山老林實踐訓練過的原因。

唐治不知道這些地方現在有沒有「玄鳥衛」布防,不過小心無大錯。

這處糧倉……

看着不遠處的糧倉,唐治不着痕迹地皺了一下眉。

儲糧倉上方有一個透氣窗,這是一個很好的瞭望位。

如果那裡安排的有人,進入馬廄的人將會一覽無餘。

心念一動,唐治沒有停下腳步,他繼續若無其事地向前走,慢慢拐向河邊,看那樣子,就像是要趁着夜色去河邊洗漱一番似的。

唐治到了河邊,蹲下身去,又回眸看了一眼。

以唐治繪畫構圖的能力,可以輕易判斷出,從那座儲糧倉的透氣窗望下來,這裡會有一個小小的死角。

於是,他立即四肢着地,極其迅速的,貼着那個河沿坡度的死角,迅速向馬廄爬去。

唐治順利潛進了馬廄,然後他拔出獵刀,將那些馬韁繩一一割得只剩下一線牽連。

接着,他又抱來一捧捧的稻草,在那些馬屁股後邊,拋灑出了一條長長的草埂。

等他做完了這一切,便從懷中摸出一個火摺子來,拔下折帽兒,鼓起腮幫子用力一吹,又搖了幾搖,一蓬火苗便「呼」地一聲就燃燒起來。

火光映着他的臉龐,神氣有些詭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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