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天之下》[荒天之下] - 一百八十四、血脈再現

顧玉成跟着賈師才走出三才門,賈師才回頭示意一眼顧玉成跟上,顧玉成便跟了上去。

賈師才將顧玉成領到一處人少的地方,這才回頭,冷冷的說道「顧文月?」雖是詢問的語氣,卻是冷淡的神色。

顧玉成點了點頭「是的賈師姐。」

賈師才看着顧玉成片刻,隨即嘆了一口氣,警告道「雖然那百裏廓確實身職長老之位,但你身為錢家的弟子,遇事不能過於軟弱。怎麽直接悶頭便走?這和逃有什麽區別?——今日若不是我出頭,你豈不是不了了之?」

顧玉成原本還想說些什麽,但見賈師才眉頭不舒,面色含着憔悴,便沒有開口反駁,只是直著腰淡淡的點了點頭。

賈師才見顧玉成即便犯了錯依舊不願意放下身段,還是有着窮酸傲氣,令賈師才不禁內心感嘆「似這等不爭氣,如何被錢家弟子稱為師兄?像他這般模樣,實在…難成大事。」

顧玉成看到賈師才的模樣,便知道這賈師才是將自己划到了不成大器的那一類人了,顧玉成張了張嘴,雖想說些什麽,最後盡皆轉化為沉默,落到心間。..

賈師才隨意的瞥了一眼顧玉成,便緩緩的離去,再未說任何一言一語。

身後的余淮看着顧玉成挺直的身影,不由得問道「師…兄,你……」

顧玉成轉身拍了拍余淮的肩膀笑道「沒什麽。走接着回去修鍊吧。你不是也要修鍊嗎,走!剛好一起去。」

余淮看着談笑自若的顧玉成一時間竟不知道要不要開口安慰顧玉成。

顧玉成已經來到了三才門前,卻見不到人了。

余淮走向一個錢家子弟「子若,你知道…」

叫子若的弟子立刻扭過身子。余淮一時愣住了。

子若見狀便又接著說道「你們怎麽好意思繼續回到這裏?」

余淮解釋道「我們想問一下那百裏廓去哪裏了?」

子若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別來找我!」決絕至極,抽袖便走。

這時顧玉成也發現了不對勁,為何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或者說十分的整齊劃一,都含着鄙夷。

不待余淮與顧玉成一探究竟,便有一個臉上生著黑痣的肖家弟子說道「閣下沽名釣譽,我看當初在銀碑中的名次也是假的吧?不然怎麽會今日面對長老便縮頭縮腦,像是鎩羽之鳥,等那賈師姐一來你便耀武揚威,真是不知廉恥。」

顧玉成聽聞,拳頭緊握,眼神死死地看着說話之人,將他的模樣嵌在記憶裏。隨後又冷靜的看着周圍的人。

漸漸的,顧玉成發現一個點,一個奇怪的點。

百裏家的弟子,雖然躍躍欲試,但遠沒有這個肖家的黑痣弟子主動。

就連肖家的弟子,也沒有他這麽主動……

黑痣弟子的嘴臉顧玉成清清楚楚的記了下來。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等那百裏廓出來,顧玉成在猜想,面前的這一切會不會是百裏廓指使的?

顧玉成又看了幾眼百裏家的弟子。仔細的看他們的樣子……

余淮伸手拉過顧玉成,說道「百裏廓這是要汙蔑你啊。」

顧玉成搖了搖頭「他已經在汙蔑了。」

余淮勸道「那…師兄,你先…」

顧玉成知道余淮想勸自己離開,不在這裏受人羞辱,顧玉成想了想,這百裏廓既然躲了出去,那就不可能讓自己等到他回來。

於是點了點頭,帶著余淮便要離開。然而一看余淮那略帶不捨得神情,顧玉成想起來,余淮是來修鍊的。於是對那余淮說道「我先走了。你待在這裏修鍊就行。」

余淮羞愧的說道「這……」

顧玉成擺了擺手,帶上影子便向前走去。

余淮雖是想要跟顧玉成一起走,雙腳卻似生根一樣,沒有動彈半分。

顧玉成剛走兩步,那臉帶黑痣的弟子立刻大喊「孬種!」

肖家的子弟一聽,深受鼓舞,也跟着大喊「孬種!就這麽跑了!」

「哈哈哈哈!還說什麽顧師兄!就是一個鼠輩!」

「要我說就他那修為,銀碑的名次定然是假的!」

「那還用說!定然是假的!」

「哈哈哈!喪家之犬!」

肖家人笑的,比百裏家還歡。

余淮這時再看向錢家子弟,卻見一個兩個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甚至有那一兩個對顧玉成的身影亮出了鄙夷的神情。

余淮深深嘆了一口氣,所謂世態炎涼,莫過如此。

以前顧文月能給錢家漲面子,那自然是眾人擁簇的對象。現在丟了錢家的臉,錢家人沒有一個願意上前。

顧玉成走遠後,只覺得心底生寒。——他可以不在乎那些人的言語,然而眾口鑠金,若是繼續讓這風言風語刮下去,定然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顧玉成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黑痣弟子,大步的離開。

而此時躲在角落裏的百裏廓則對着他身前的肖文苑恭維起來「肖公子真是算無遺策、百計百成,這顧文月現在的名聲是臭了。實在沒想到啊,就用肖家幾個弟子就能讓這顧文月陷入千夫所指、萬人唾棄的地步,肖公子之智,實在非我輩能望之項背啊。」

肖文苑白凈的麵皮上露出奸笑

肖文笛不讓肖文苑動手,肖文苑怎麽可能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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