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之墓》[婚姻之墓] - 第1章(2)

軟。

上學的時候但凡他惹我生氣,只要坐在我面前低着頭勾我的手指放緩了聲音說:「小嫿小嫿,小嫿小嫿別生氣嘛,小嫿最好了,我最喜歡小嫿了,別生氣了好不好嘛?」

「滾蛋!」我氣得狠了猛地起身踹了他一腳。

我最厭煩他裝作18歲的樣子來討我歡心,每每在我原諒他之後就帶着那雙18歲時的眼睛做傷害我的事。

我更厭煩自己,總是心軟。

司年像是傷透心了似的站起來,「我就在門外,你要是……想我,就叫我好不好?」

「滾!」多一秒鐘,我都能流下眼淚。

怎麼不想他呢?但是再想,也見不到18歲的司年了。

·28歲的司年,我想也不敢想。

小周護士要回家過年了,她貼心的叮囑我:「好好吃藥,好好輸液!不準拔針,不準亂跑。」

我乖乖跟着她背誦,「好好吃藥,好好輸液!不會拔針,不會亂跑。」

小周護士很滿意,我趴在檯子上問她:「能多開點止痛藥嘛,晚上好痛好痛呢。」

小周護士搖頭,湊近了說:「你要不就讓那人進去,讓他陪陪你,也是過年嘛。」

我努努嘴說不,就是因為他在門口,想想就難受。

心裏痛,身上就更痛。

年三十這一天,司年不在我的病房外守着了,我也不在乎,自己溜達了一圈就跑回房間看電視機去了。

外面的鞭炮聲「噼啪」作響,我站在窗戶邊上蹭了個喜氣。

「梆梆。」

「小嫿,新年快樂。」司年眨着眼看我,嘴角帶着笑意手中捧着蛋糕,夜色里只有蛋糕上的燭火閃耀在他的眼裡。

「小嫿,許個願吧。」他興沖沖地將蛋糕往我面前推。

我手扶着門沒動,神色複雜地看着他,「司年,你真沒意思。」

我「呼」地吹滅了那根蠟燭說:「兩年前的大年夜,我說一個人過年孤單想讓你陪陪我,你回來了,然後晚上11點的時候你說要走,說有什麼大項目,合作夥伴的老總不過新年!你得去加班。」

「什麼加班?我都聽到了,喬心說她好害怕,她想讓你陪陪她。」

我雙手交叉在胸前靠在門框上說:「你走的那天夜裡,我一個人過年,覺得那年冬天太冷了,新年也沒什麼意思,從那天開始……我就不再期待新年了。」

你忘了,我沒忘,我早就不再期待新年了。

我也……不再有新年了。

司年的手在抖,像是想要找什麼借口來掩蓋,我懶得聽。

「我知道,她不是那時候懷孕了嗎,你去陪陪她應該的,我最後悔的就是那時候沒看明白,還想着你能回心轉意,要是那時候幡然醒悟,沒準現在就能許新年願望了。」

「我想活到一百歲,你能替我實現嗎?」

我反手關上了門,不知道門有沒有砸在他臉上,砸毀了容才好。

8

童念來看我,小心的指着門外問:「在外面的……是司年嗎?」

我義正言辭的糾正她,「不是,那是煩人精。」

童念無奈地笑,「真的要剪嗎?」

「剪吧,小周護士太忙了,別佔用她時間,你替我吧,我還是有點捨不得的。」

童念沉默的動手,替我告別了我的一頭秀髮。

我看着鏡子想,真是個病人了,晚期病人。

我開始不太能四處溜達了,因為身上痛。

我拜託小周護士為我找了個護工,我說:「要手腳麻利的,幹活爽快的,我有錢呢。」

小周護士說話算話,第二天就給我找了個護工來,沒等進門就被司年攔下了。

「我來照顧你。」他動作很輕,語氣卻很是強硬。

我痛的不想講話,還是擠出個字來說:「滾!」

「我聽太多遍了,免疫了呢。」

我心裏更堵,怎麼忘了,司年就是我天生的冤家,總是跟我對着干。

等到稍微緩了緩,我就摔了所有的東西讓他滾。

他半蹲在我面前說:「小嫿,我們回C市治療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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