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君策罕見的動怒，鳳鸞宮的宮女頓時跪了一地。

姜淮安這才知道，在她走後，沈芯竹竟在御花園跪了兩個時辰。

她心尖一顫，抿唇道：「臣妾沒有罰她下跪，陛下就只聽那沈答應一面之詞嗎？」

玄君策眼眸微眯，語氣更冷：「無人說是你叫她下跪，沈答應是因為在御花園中與你起了些許爭執，覺得得罪了你，怕的跪了兩個時辰！」

「若不是她昏迷不醒，朕還不知，你在這宮中竟如惡鬼一般讓人害怕！」

惡鬼二字，如同一柄重鎚砸在姜淮安心上，痛得她眼前一陣發黑。

她以往的確罰過宮妃，可那時玄君策從不苛責，反而笑她罰的輕了震不住人。

而今日，『受罰』的成了沈芯竹，她就成了十惡不赦的『惡鬼』了！

心臟處湧起一股劇烈的疼痛，姜淮安此刻竟一個字都說不出！

玄君策眼神轉冷。

「朕從前只以為你是任性，卻不想你囂張惡毒到了這種地步，如今更是連承認的勇氣都無。」

「姜家就是如此教你女德女書的不成！」

『姜家』二字如同一道閃電重重劈開了姜淮安被疼痛填滿的心臟。

心中的痛楚霎時轉為寒意遍布全身。

姜淮安立刻顫顫跪下：「臣妾知錯！」

「朕看你根本不知錯在何處，去太廟裡跪兩個時辰，好好思過！」

……

太廟透着陰冷。

姜淮安直直跪在那裡，寒意從蒲團下竄進膝蓋，逐漸蔓延全身。

她看着堂上滿滿玄家先祖牌位，滿目荒涼。

她想她的確有錯，錯在不該對一個皇帝動了真心。

等姜淮安從太廟出來，一雙腿彷彿不是自己的，疼痛鑽心。

等在門外的吟霜看着她蒼白臉色，心疼無比，急忙在姜淮安面前蹲下：「娘娘，步攆在外邊等着，奴婢背您過去。」

姜淮安心裏一暖，也沒逞強，趴在了吟霜背上。

吟霜帶着擔憂的聲音響起：「娘娘，陛下雖然震怒，但只要您肯哄，一定不會有事的，陛下最愛的就是娘娘您了。」

姜淮安心裏一顫，望向漆黑的前方，輕聲道：「吟霜，一個人心裏可以愛很多人么？」

吟霜一愣。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