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剛結束，蒙北就下起了雪。
烈士園。
姜延將一等功勳章緩緩放在江珺琬的墓前，單膝跪下，輕輕吻了吻碑上的名字。
恍然間，曾經和江珺琬的點點滴滴再次浮上腦海。
碑上照片里的女人笑容彷彿一束陽光，還是那麼明媚鮮活。
「我們明明拉過勾的，要好好活下去……」姜延苦澀笑着：「早知道啊，在訓練前我就去打結婚報告，那樣你就永遠是我的老婆了……」說著說著，淚水划過了彎起的嘴角。
如果不是因為江珺琬犧牲，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眼淚這麼多。
從滬北軍區過來的陸澤旭抱着束花，站在姜延身後不遠處。
他遲疑了片刻，才緩緩上前，將花放在江珺琬的墓碑前。
姜延站起身，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碑上的照片：「你後悔嗎？」
頓了頓，又問：「如果她沒有跟你離婚，沒有來蒙北軍區，或許她會有自己平安的生活。」
聞言，陸澤旭滿是血絲的雙眼暗了暗，沒有立刻回答。
他不知道會怎麼樣，但知道江珺琬會活着。
半晌，陸澤旭才開口：「我們後不後悔都不重要，因為珺琬從沒後悔過，她找到了作為軍人的意義。」
聽了這話，姜延喉間緊澀。
他記得，江珺琬說她這輩子活了兩次，一次是在爺爺的庇護下，在陸澤旭身邊，一次是來蒙北軍區，參加訓練成為特種兵。
哪一次，她都沒有說過後悔。
姜延聲音沙啞：「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