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詐死》[將軍詐死] - 第9章

再過三月嗎?
她沉默着,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原來連這三月都是她的苛求……
退後一步,她止住李風即將出口的詢問,緩緩走回自己的營帳。
夜涼如水,姜岩孤零零坐在燈下,一邊咳嗽一邊整理軍隊後勤安排。
此次出征,朝廷幾乎派出八成兵力,此戰只能勝不能敗。
她主動來督軍,因為有她知道,有自己壓陣,朝中決不可能在糧草軍械上拖後腿。
正沉思着,帳外突然傳來號角長鳴:「敵襲!」
「敵襲!」
姜岩猛然起身,朝外走去。
卻見帳外火光閃動,混戰不已。
突然,一隻羽箭朝她呼嘯而來。
「公主!」李風被敵軍纏住,驚駭大喊。
姜岩瞳孔驟縮!
下一刻,她被人猛地拉開,霍衣錦擋在她身前利落擊落羽箭。
身前的身影與多年前說要保護她一生一世的那個少年重合起來。
姜岩陡然出神。
霍衣錦見她怔愣,眉頭緊皺:「你可有受傷?」
姜岩還未開口,不遠處卻傳來雲箏的驚叫:「驍哥哥,救我!」
下一刻,霍衣錦毫不猶豫鬆開了她的手,朝雲箏而去。
……3
待塵埃落定,霍衣錦才得知姜岩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心一緊,霍衣錦已經抬腿朝姜岩營帳走去。
剛撩開帘子,他就看見姜岩坐在桌前,上面擺着兩個酒杯。
霍衣錦一頓,隨即跪下:「臣護衛不力,請公主責罰。」
姜岩語氣平靜:「情況緊急,本宮能理解將軍救人之心。」
她大度的話落在霍衣錦耳中,胸口卻被攪動一陣心煩。
姜岩看了他幾眼,緩緩開口:「駙馬,今天,能不能陪本宮喝一杯?」
霍衣錦一怔,嗓音泛冷:「軍中禁酒,請恕臣不能應。」
他說完,見姜岩半響沒說話,又道:「若公主無事,臣告退。」
他乾脆起身離去,等腳步聲漸漸遠去,姜岩才緩緩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從兩人見面,她沒等到霍衣錦關心自己一句話。
說起來,成親那天,他連交杯酒都沒喝過……
也姜,從始至終自己在他眼中都不是他的妻子吧。
姜岩臉色慘白一片,仰頭將酒飲盡,感受着那份刺喉的灼燙,她慢慢閉上了眼。
無人看見,一滴淚,從她眼角猝然砸落。
三日後,大軍終於趕到了慶州城。
邊境十三城,如今就只剩這座城還在死守。
城門緩緩打開,街道兩側百姓相迎,姜岩卻發現,這其中沒有青壯,都是老弱婦孺。
她先是疑惑,隨即想到什麼,心口沉沉往下墜。
——沒有青壯,自是因為北境大軍壓陣,只怕所有成年??????男丁都已上戰場。
大軍入駐慶州府衙。
暫時安定下來,姜岩叫來醫官處理手臂傷口。
誰知,來的竟是雲箏。
雲箏一臉內疚:「都是臣女的錯,若不是臣女無用,驍哥哥定會護住公主不讓公主受傷。」
姜岩聽着,難以掩飾自己的厭煩,淡淡打斷她:「誰給你的膽子,來我面前找死?」
此話一出,雲箏渾身一顫,就在此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雲箏沒猶豫,猛然跪倒在地:「公主息怒,是臣女失言,還望公主恕罪!」
剛踏進門的霍衣錦頓住,眼神瞬息冷了下去。
他看向姜岩:「這是怎麼了?」
雲箏神色凄然:「驍哥哥,是我說錯了話,惹了公主不快……」
「是嗎?」
霍衣錦神色莫名:「既然是你的錯,那便領罰吧。」
雲箏一窒,眼裡划過不可置信,姜岩也有些詫異。
霍衣錦下一句說的卻是:「自今日起,你不可再出現於公主面前,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面。」
他盯着姜岩:「這樣處置,公主以為如何?」
這是處置?這分明是在護着雲箏不靠近自己。
姜岩嘴裏發苦,卻只澀聲道:「依將軍之言。」
霍衣錦這才漠然的收回了目光,然後轉身去扶雲箏,動作輕柔至極。
姜岩只覺得眼中刺痛,在兩人即將踏出房門時,她的聲音響起:「今日是十五,駙馬該來我房裡了。」

第9章
門口兩人具是一愣。
雲箏臉色瞬間蒼白,霍衣錦回頭,臉上的厭惡毫無遮掩:「公主,慎言。」
姜岩表情一如既往的淡:「駙馬不要忘了。」
霍衣錦半句話都不想與她多說,扶着雲箏徑直離開。
等他們走後,姜岩撫上心口,感受着越發劇烈的疼痛,臉色煞白。
入夜,姜岩坐在床邊,點了一支紅燭。
但等到燭火燃盡,她也沒等來霍衣錦。
這是第一次,霍衣錦沒有赴她的約。
大約是因為這是軍營,他認為不用再聽她的命令。
嘆息一聲,姜岩緩緩起身。
……
霍衣錦從改為議事廳回到書房,看見坐在榻上的姜岩不由一愣,隨即狠狠皺眉。
戰事的不順讓他口出惡言:「公主這般作態,和青樓女子有什麼區別。」
姜岩一愣,只覺得心臟像破開大洞,寒風呼嘯着朝里湧入。
霍衣錦還在訓責:「此刻前線戰況不明,公主為君,卻執念於兒女情長,不如像雲箏那樣做些實事!」
姜岩攥緊手,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解釋。
霍衣錦的毒,只要過了今夜就不會再複發,她也沒必要再解釋。
姜岩只是解開衣帶,緩緩起身。
肌膚勝雪,黑髮如墨。她啞聲開口:「三月之約作廢,過了今夜,本宮便算你完成約定。」6
泠然的空氣攀爬上每一寸肌膚,激起戰慄,姜岩上前一步,輕輕靠進霍衣錦懷裡。
她輕輕閉上眼,將霍衣錦的手往自己腰間帶,尾音帶着顫:「要我。」
霍衣錦呼吸陡然一沉,下一刻,姜岩只覺天旋地轉,整個人便倒在了榻上。
黑夜如同薄被覆蓋兩人,床榻間陡燃無盡烈火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