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琳煙周禹玦》[姜琳煙周禹玦] - 第2章

大燕王朝,蜀王府。
姜琳煙披頭散髮地跪在暴雨里,瑟瑟發抖。
「賤人,本王讓你陪葬!」狂怒咆哮聲穿透了震雷,黑靴重重地踹在了她的腹部,她像破布一樣飛出去。
姜琳煙痛得全身蜷縮起來,血雨撲面,像被猛獸逼到了絕地的兔子,怕得牙關打戰。
她哆嗦地一寸寸往後挪,漆黑杏眼驚惶無助地看着狂怒猙獰的蜀王,嘴唇顫抖着解釋,「我沒有殺王妃,求王爺相信我。」
一名綠衣女子衝出來,惡狠狠地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你還敢狡辯?你的侍女小綠已經招認,是你嫉恨我長姐搶了王爺,所以趁着長姐臨產在即要讓她一屍兩命,你說只要她死了,你就能當王妃,姜琳煙,你這個狼心狗肺的賤人,枉我長姐待你這麼好,你殺了她不說,還要把她毀容。」
姜琳煙面容駭然,心沉到了谷底,絕望如網一般籠罩着她,「不……不可能的!」
小綠為什麼要這樣說?小綠為什麼要害她啊?
她進去的時候已經看到王妃倒在血泊之中,還是小綠去叫人來的。
但綠衣女子根本不讓她辯解,眼底一狠,拔下簪子便朝她撲過去,「我要殺了,殺了你為長姐報仇。」
姜琳煙慌忙躲避,簪子**了她的手臂,血液頓時染了衣衫又瞬間被雨水衝散。
蜀王周靳風一手拉開了綠衣女子,陰沉的眼底儘是殘暴之色,恨意如織,「你就這麼下賤嗎?好,本王如你所願,沈仞,把她拖出去,讓王府最低賤粗鄙的奴才好好招呼她。」
一名粗橫的侍衛踏雨而至,粗暴的手抓住她的肩膀,寬鬆衣衫褪下,露出潔白顫抖的肩膀和瘦削鎖骨,她嚇得連爬帶滾地撲到周靳風的面前,哭着說:「王爺,小綠撒謊,您相信我,您相信我啊……」
周靳風眼底的恨意燒起來,彷彿是要把她灼成灰燼,怒喝道:「沈仞,還愣着做什麼?」
侍衛沈仞從她身後揪住她的頭髮,狠狠拖到出去,姜琳煙瘦削的身子沒有一點多餘的肉,被打濕的素衣依舊勾勒出纖瘦身段。
外頭早就圍滿了府中的下人,每一個人對她都是咬牙切齒的恨。
「簡直豬狗不如,王妃對她這麼好,她怎麼下得了手啊?」
「一條寄人籬下的蛆蟲,不思王府收容之恩,還反過來殺害恩人,她想當王妃想瘋了。」
「平日里裝得楚楚可憐,王妃就是被她矇騙了,這賤貨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聽着這些恨意入骨的話,姜琳煙哭喊着辯解,「我真的沒有啊,你們相信我,我不會害王妃的。」
她真的冤枉啊,她沒有想當王妃,這一年多來,她無時無刻不後悔當日帶着訂婚信物登門的決定。
她是到了京城才知道他另娶王妃,而且那日還是他大婚之日,她真的不是故意來破壞她的婚事。
她只是走投無路了。
父母死後,家業被族親霸佔,她入京投靠未婚夫,求一安身之所罷了。
可進了王府,她便被軟禁,再不能離開了。
沈仞把她拖到了聽月居的小屋裡,再把府中最卑賤的馬夫送進去。「膚,她驚恐地睜大眼睛,
姜琳煙駭然至極,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他,但那山一般沉的身軀,根本無法推動。
「還敢反抗?」兇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隨即鐵一般的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臉上,左右開弓,打得她滿嘴鮮血,昏頭轉向。
她意識漸漸模糊,眼前一切像是一場噩夢,火燒般的痛楚幾乎把她吞噬了。
羞辱,絕望,所有情緒湧上心頭。
忽地,她用盡全力撐起了頭,拔下了手臂上冷霜霜刺進的簪子,狠狠地送進了自己的胸口。
她的頭沉沉地落在地上,杏眼瞪得很大,悲憤地嗚咽一句,「我沒殺王妃,為什麼不信我啊?」
閃電劃破黑沉沉的天際,裂出一道光芒,雷聲隨即大作,轟隆隆地敲震人間。
門被風吹來,亂雨撲進,廊子里慘淡的風燈映照着氣絕身亡女子的臉。
「死了?真晦氣!「馬夫探了她的氣息,已然絕氣。
「但以為死就可以逃過去了?」
在他即將覆身上去之際,一隻纖細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嚨,隨即,另一隻手飛快地拔出胸口的簪子,往他頸脖大動脈狠狠地刺了進去。
馬夫全身一僵,鮮血噴涌而出。

第2章王妃不能死
痛……
彷彿被凌遲一般的痛……
她,天戰醫局總司姜琳煙,研發了天戰醫局的藍血醫藥系統,卻被指控殺害了幾名研發人員和掠奪了他們的研發成果。
她被關在天戰局的海監里五年,那是一個人間煉獄,惡徒如麻,弱肉強食。
縱然日夜被折磨,但她心裏只有一股執念,逃出去,查出研發人員被殺的真相。
可惜她沒有這個機會,在海監煎熬了五年之後,她被處決了。
含冤而死,竟穿越成為大燕王朝的姜大將軍的孤女。
一個被誣陷,又差點被污辱的孤女姜琳煙。
而蜀王周靳風,悔婚在先,軟禁在後,現在更不分青紅皂白冤枉她殺了王妃,要讓馬夫凌一辱她至死。
好一個披着深情外衣的絕世渣男。
手腕傳來微微地刺痛,她抬起手,只見血跡斑斑的手腕上,慢慢地浮現出藍血盾的印記。
她震驚,怎麼可能?
藍血盾是天戰局的攻護戰盾,戰盾里裝載了藍血脈衝戰時護身系統和她親自研發的醫藥系統。
藍血盾竟真的可以遂穿?這太不可思議了。
但眼下先顧不得那些,心頭含冤的憋屈折磨着她,不管是前世今生,她都背負着洗刷不清的冤屈。
蜀王妃冷箐箐不能死,她是唯一可以證明原主清白的人,也是這個府邸中,唯一對原主好過的人。
她起身,濕透的繡花鞋踏過馬夫的鮮血,推門投入暴雨之中。
雨聲掩蓋了哭聲,愁雲慘淡籠罩着整個邀月居正屋。
太醫被連夜請來為王妃診治,葯灌不下去,施針也無用。
王妃的嫡妹冷霜霜哭得站不住,身子半歪在周靳風的身邊,憤怒地道:「姜琳煙怎能這麼狠毒啊?長姐與她有什麼深仇大恨?她要這樣害我長姐?」
周靳風嘴唇顫抖,強忍住眼底的淚水,面容駭人的慘白,沖太醫怒吼,「繼續用針啊,愣着做什麼?」
太醫上去繼續扎針,但嘆息一聲,「王爺,只怕是無用了。」
周靳風一腳把椅子踹翻,額頭青筋突現,「廢物,一群廢物!」
太醫跪下,「若有話,請王爺儘快說,只怕王妃是撐不久了。」
周靳風全身力氣如同被抽走,望着愛妻原本明眸皓齒的臉,如今沒一寸的好肉,心頭痛且怒,恨不得把那賤人千刀萬剮。
「出去,全部給本王滾出去!」他咆哮道。
沈仞揚手,叫眾人全部退出,冷霜霜撲過去抱着周靳風,泣不成聲,「姐夫,我與你留在這裡,與長姐話別。」
周靳風踉蹌一步,「沈仞!」
沈仞當即命侍女上前,把冷霜霜帶出去,冷霜霜哭着喊姐夫,但周靳風無動於衷,除了恨和痛,他如今心裏不剩任何情緒。
沈仞吩咐所有人到側屋裡候着,留下王爺單獨與王妃單獨話別。
閃電猙獰,雷聲轟動。
雨聲吵雜間,石階上有一道影子踏雨而來,被吹得東倒西歪的風燈,映照着她臉上的斑駁血痕。
滿是血痕的手輕輕地推開了雕花木門,雨水伴隨着鮮血,鑽入了正屋金磚地板縫裡。
周靳風抬頭一看,眼底驟然騰起狂怒,這賤人竟然還能活着出現在他面前?
他衝上去伸手便要掐住她的脖子,恨意把他燒得毫無理智,只想把這個賤人挫骨揚灰。
姜琳煙看着迅疾過來的周靳風,在他出手之前,她淡無血色的唇開啟,沙啞聲音仿若被淹在雨水裡,只有微震的沉響,「我能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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