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琳煙周禹玦》[姜琳煙周禹玦] - 第4章

翌日,沈家過來接人。
沈大人把醫藥費abc 兩銀票奉上,而且,不容琳煙推搪。
沈家不接受降價,沈仞的性命也很貴的。
他感激萬分地道:「莫說abc 兩,三萬兩也不多,姑娘的救命之恩,沈家記在了心頭,來日姑娘有什麼差遣,只管言語一聲。」
姜琳煙扭扭捏捏的,還是把銀票收了起來。
abc 兩,距離她匹配禹玦的距離近了一步。
雖不知道蕭王府有多少家財,幾十萬估計是有的。
自己努力努力,就算出身不如,至少能在銀錢門當戶對。
沈仞被抬走的時候,一直看着琳煙,他心裏頭很是疑惑,姑娘和在蜀王府里的時候,有着天壤之別。
一個人,為什麼會變化這麼大呢?
但這個問題,他是不可能得到答案的。
沈仞走後,姜琳煙才把辛夷放出來。
賬單今日一早就已經生成,七十八里兩銀子。
所以她備下了銀子交給了辛夷,辛夷十分高興,「希望以後的病人,都像沈家這樣的。」姜琳煙深以為然,「是啊,是啊。」
能在她開價的基礎上,自動往上加價,這樣的人越多越好。
王府那筆賬單,辛夷也沖賬完成交了出來。
多了abc 兩,王府的錢她就要先還了,不喜歡欠賬。
她讓紅狼跑了一趟把銀票還給周禹玦,周禹玦不收,叫紅狼拿回去給滿姑姑,讓滿姑姑先代管這筆銀子,國公府如果有需要,就先拿出來用。
紅狼又屁顛屁顛地拿着銀票跑了回去,最近他這位黑狼衛的指揮使,辦的差事都是上萬銀子的。
恰好這晚下了一場初雪,周禹玦站在庭院里看着飄飄洒洒的雪花,特別想見琳煙一面,便差人到國公府去,邀約姑娘明日到坐仙台賞雪景。
下過雪的坐仙台,是整個京城最漂亮的地方。
姜琳煙想着反正也沒什麼事做,便應下來了,但明日不需要他來接,她和紫衣一同策馬前往。
一路上,還能看看京城別處的風光。
姜琳煙十分期待明天的約會,這算是她第一次正經的約會。
她晚上對着銅鏡穿搭,第一次約會,肯定要隆重一些的。
而且,她知道那位賢貴太妃在坐仙台,明日或許能見到她。
對貴太妃這位奇女子,她敬佩且好奇。
她打算把滿姑姑帶上,讓她見見舊主。
本來打算明日一早出門去的,殊不知翌日一早,她還沒睡醒,府門口便來了三四輛馬車。
都是來求醫的,而且,直接把病人給送了過來。
不得不說,沈仞這位熱榜第一,實在是太受關注了。
他昨天一早離開國公府,一日之間,他被治好的消息傳遍了整個貴族圈。
昨晚的沈家就已經把abc 兩的醫藥費全部給賺了回來。
許多家裡有病人的貴家,就已經帶着銀子和名貴禮物登門,求他們指點迷津,或者是求他們幫忙引薦。
沈大人一開始對姑娘的醫術一頓褒獎。
但褒獎完之後,聽得他們是求引薦的,當下就拒絕了。
他可不敢給姑娘添麻煩。
那些人走的時候,沈大人死活要把禮物還回去,但是那些人家又豈會在乎這點銀子和禮物,也是死活不願意收回的。
反正知道姑娘的醫術確實如此精湛,且也不住在蕭王府里,便帶着病人登門,希望能求姑娘給家人治一治。
姜琳煙起身,把辛夷也召了出來,當即開始收症。
這一下子來了四個病人,姜琳煙命人在同一所院子里收拾出幾個病房,用來收治病人的。
現在辛夷充電五分鐘,就能兩天,且有備用電池,她是不知疲倦的。
這一次送來的都是老人,三人情況還好,是慢性疾病,但其中有一人已經昏迷兩日。
紅狼聽得說是昏迷了的人,本是要勸走的,昏迷數日便等同死了,哪裡還能救?
但是,姜琳煙也收了,這使得紅狼十分震驚。
昏迷的人,還能治么?
姜琳煙和辛夷忙起來,便忘記了今日要去坐仙台的事。
病情稍輕的三人,由辛夷治療,掛幾天水就好。
昏迷那人姜琳煙先詢問了家屬,得知老人身體一直不好,前兩日摔倒過。
摔倒之後,暈了一兩個時辰,請了大夫,大夫用了針,也開了方子,到了晚上便開始昏迷,怎麼都叫不醒。
姜琳煙給他全面檢查之後,發現是腦溢血了。
出血情況不算特別嚴重,而且所幸不是腦幹出血,但是老人家年紀很大,已經八十三歲了。
且昏迷兩日,顱內壓很高,隨時有危險。
她叫人出去請家屬過來,在病房門口說了病情和治療方案,開顱手術是必要的,且迫在眉睫。
但也告知這個年紀開顱有風險,風險挺大。
可如果不開,病人會死。
一聽說開顱,家屬當即就發起火來,那六十多歲的老人,中氣十足地指着姜琳煙罵道:「本侯不曾見過這樣治療的,你這是救人還是害人啊?開了頭顱還能活嗎?」
其餘家人也都紛紛表示不給姜琳煙治療,要把老人帶走。
紫衣在一旁輕聲道:「這位是平沙侯,病人是老侯爺,他們一家難纏,您還是別治了。」
「你說誰難纏?」平沙侯耳尖,聽到了紫衣的話,當下就發了怒,「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不能治就說不能治,你非得弄這麼難辦的治療方法,忽悠誰呢?本侯能被你忽悠了?」
「竟然要開頭顱,這是要人命嗎?」
「沒聽過這樣的治療,是醫棍吧,拿我們老爺子開涮呢。」
「豈有此理,國公府又如何,我……」
平沙侯府的人當即群情洶湧起來,便要發難。
姜琳煙退後一步,皺起了眉頭,卻還沒說話,便聽得院子外響起了厲聲,「想做什麼啊?」
話音落,周禹玦疾步進來,一襲狐裘披風被風吹揚,面容浸在冷寒里,顯得威冷感十足。
平沙侯見是蕭王殿下來了,面容頓時一變,忙帶着家人單膝跪下見禮,「平沙侯參見殿下!」
周禹玦立於姜琳煙的身旁,眉目冷怒,「她收治老侯爺,是你平沙侯府的福氣,你不知惜福便罷,在這裡擺威風給誰看啊?馬上把老侯爺帶回去,以後不許再來求醫,國公府不是你撒潑的地方,更不需要求着你來治。」
平沙侯甚是怕他,一通呵斥之下,更是惶恐,「殿下恕罪,小侯一時失言,並非刁難姑娘的。」
周禹玦厲道:「不是刁難?本王若不來,你們方才是不是還想動手打人啊?」
「不敢,不敢啊!」平沙侯都慌神了,方才一時衝動,都忘記國公府這位姑娘是未來的蕭王妃了。

第157章平沙侯
周禹玦依舊怒火中燒,他太清楚這家人的性格,全家上下全是一個樣,衝動魯莽,性情暴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
往日提醒過他們數次,但依舊不長記性,如今竟還犯到了琳煙的面前。
他實不願琳煙沾上這家人,不管他如何說,定要他把人帶走。
紅狼在一旁淡淡地道:「侯爺,您沒聽過的不代表不行,殿下之前失明,也是姑娘治好的,且治的方法和姑娘方才說的一樣,也是在頭上開了口子,取出血腫。」
平沙侯聽得這話,有些吃驚地看向周禹玦。
殿下也曾開顱么?這法子當真可行啊?
但周禹玦眸光冷銳,他不敢迎視,忙地求姜琳煙,「姑娘,並非是小侯故意刁難的,實在是憂心老父,您的治療又那般……與一般大夫有異,小侯沒聽過,一時不理解,才會口出惡言,請您息怒,請殿下息怒。」
周禹玦冷聲道:「那你便去找一般的大夫治去,求姑娘作甚啊?」
「是小侯的錯,殿下息怒,請殿下別攆我老父走,還請姑娘給我老父治啊。」他懊惱至極,又衝動累事了。
周禹玦冷道:「求本王有什麼用?」
平沙侯忙地求姜琳煙,「姑娘,請您給我老父治療,不管用什麼手段,都可以的,我等沒有異議。」
他一邊求着,一邊擦拭額頭的冷汗,這事鬧大了,爵位要保不住了。
姜琳煙遇到過不少難纏的家屬,像這位還是頭一次,因為她都沒說完,就直接發難甚至還想動手。
所以,她也是有些生氣的。
但禹玦為她出頭,罵過他們也算是出了一口氣。
她淡淡地道:「我本打算出手相救,但你們這樣的態度讓人心寒,也讓我害怕,我與殿下商量一下再說吧。」
她看向周禹玦,福身道:「殿下,請借一步說話。」
周禹玦直接牽起了她的手,大步往迴廊那邊去,進了剛清理出來的屋中。
一進屋,周禹玦便展開雙臂把她緊緊抱入懷中,冰冷的下巴貼住她的額頭,「叫你受委屈了。」
方才進來,見她被平沙侯府的人圍攻,備受欺凌的模樣,他便既心疼又憤怒。
這委屈不是她該受的。
姜琳煙在他懷中,睫毛輕抖了一下,這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她有片刻的懵然。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嬌小啊,在他的懷中,被全然包圍。
從沒有過的一種感覺,油然而生。
是一種可託付的安全感,信賴感。
她眼底有些發熱。
臉頰貼住他的領口,嗅着他身上的男性氣息和淡淡的藥草味道,方才略顯得有些無措的手,緩緩地抱上他的腰。
她閉上眼睛,貪戀這難得的溫柔,感受着他堅實的大手撫上她的後背和頭髮。
他卻依舊蹙眉,「琳煙,讓他走,咱不治,也不受這委屈。」
姜琳煙睜開眸子,臉頰換了個方向,稍稍地抬起了下巴,「那個平沙侯,什麼來頭?他很怕你。」
「我的舊部。」周禹玦說起此人依舊生氣,「動不動就犯渾,在軍中也常常惹事,與人打架,是小花的常客,被打得都開花了。」
「他有六十了吧?也是侯爵,怎還在軍中?」
「也是他衝動惹事犯下的錯,當年被太上皇丟到軍中去受罰的,不到七十歲不許退。」
姜琳煙想着太上皇已經退下好些年了,也就是說,他被罰到軍中去也好多年了。
這麼多年脾氣都沒改,估計是改不了的。
但想必也沒有大錯,否則這侯爵之位,早就被削了。
「那老侯爺呢?」
「老爺子可敬,早年勇猛,殲敵無數這才建立下這份家業,但侯府的世襲,到這一代就沒了。」
姜琳煙哦了一聲。
「你不想治,便不治吧。」
姜琳煙不大想治了,但人送到了國公府,且也診斷過,不治就肯定死。
且治好沈仞打出去的名聲,沒到一天就因老侯爺的死而崩塌了,姜琳煙覺得虧。
「他們家除老爺子之外,真的是一無是處?」
「男的凶,女的悍,」周禹玦說起他們也是無奈得很,「京城裡他們家幾乎是沒有朋友的,周靳風建府那會兒,因路過他們家放了鞭炮,嚇着他們家的狗,被平沙侯夫人策馬追出去,追着周靳風一路罵,罵到了新府門口。」
「哦?」姜琳煙聞言馬上抬起頭,且推開了他,「他們家夫人罵過周靳風?」
周禹玦把她攬了回去,這會兒才感覺到抱着她的歡喜,方才只顧着心疼和生氣了,「若不是被勸着,都要動手了。」
姜琳煙在他懷中抬起頭,遽然道:「那要治的,既然他們願意叫我治,我給他家老爺子治。」
周禹玦抿直唇角,「真的治啊?不怕惹麻煩?」
「不怕,既有可能是我的麻煩,那也可能成為別人的麻煩。」姜琳煙已經決定結交這一家人了。
周禹玦有些憂心忡忡,「琳煙……他們可不止罵過周靳風,還罵過很多人,當今陛下,他也罵過的。」
換言之,他們一家的仇人,滿大街都是。
招牌掉下來,能砸死一堆。
姜琳煙在他懷中好奇地問道:「既是如此,他們為何這麼怕你啊?」
「太上皇下過旨意,讓本王管束他們一門,本王有褫奪他們侯爵之位的權力,」周禹玦眉目依舊凝了恨鐵不成鋼的怒氣,「他們原本是三代世襲,但也是因為他們衝動犯錯,本王收回了三代世襲的恩封,若再不能收斂建功,這榮耀便到此為止了。」
「原來如此。」
「他們若能控制好自己的脾氣性子,定有大作為,但就是意氣用事,一旦生氣了,不管面對的是軍務還是朝局大事,他們都先泄憤為先,輕重不分,毫無隱忍能力,這是本王對他們家最生氣最失望的。」
姜琳煙從他懷中退開,道:「我治吧。」
看得出,禹玦對他們一家曾經寄予厚望,可惜的是不斷失望,禹玦想放棄了。
「行吧,本王留在府中鎮住他們,你放手去治。」
「好。」姜琳煙眼底柔和,「但你怎麼過來了?我還沒來得及叫人去告知,我要失約。」
周禹玦鬱悶地道:「你昨日回話,說想和紫衣一路逛着去,順便在京城走走,本王便想着陪你走走,買點什麼。」
他拿了一萬兩銀票,她想買什麼都可以的。
要努力挽回那日沒錢的窘迫,挽回點形象。
姜琳煙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好,等我忙好了,我們一起去走走。」

第158章那一家子人啊
這是一場風險比較大的手術。
手術不難,主要是老人家年紀大,且有基礎病。
系統給出的意見,就是儘快手術清除淤血,姜琳煙自己的診斷也是。
術後依舊有可能昏迷,或成為植物人,這點她也告知了平沙侯。
脾氣暴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