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着重擔。」
「程歡還是走近你心裏過。」蔣墨說。
他沒有回答有沒有，只譏諷又認真的說：「她當時，對我很好，比你好多了。我有什麼理由不認真對待她。」
譏諷的大概是她不如程歡，認真的則是肯定程歡的好。
程歡輸就輸在，是她自己自卑多疑，不夠成熟，又以為他會一直等她，撒氣不要蘇棉了。
不然蘇棉，對她其實也很認真，他在談戀愛的時候一向熱烈，他堅持的，不管父母怎麼想，都會堅持到底。他為她去工地，為她當收銀員，態度已然可見一斑。
蔣墨想，只要程歡在，即便那會兒蘇棉還喜歡着自己，大概也還是會率先對程歡負責，並且他也能接受這樣的生活。
挺好的。
說明他的世界裏，其實完全可以接受，沒有蔣墨的情況。
蘇棉是喜歡她，但不是非她不可。
他要是不能接受別人，才叫麻煩，她總有一天要不在的。
蔣墨說：「我知道你的性子，我越拒絕你，你越是要堅持，你太不認輸了。」
蘇棉道：「你找別人，人家不一定會替你保密。你愛面子，肯定不希望長輩覺得你亂來。」
「何以見得？」
「我不覺得你會壓抑性這件事，但我查過了，你身邊並沒有什麼男人。你肯定不是不想，你直只是怕麻煩。」蘇棉跟她保證，「你找我，我會守口如瓶。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我們之間的事。另外你需要幫忙的地方，我也會行個方便。」
蔣墨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蘇棉。
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
徐斯言透露了他們之間的過往，也不是一點用處沒有，本來正好可以成為她接近蘇棉，並且可以成為她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借口——薄母不可能再接受她。
兩個人在暗處相處，除了她真的沒法給蘇棉以後，薄國山也不會知道。
薄國山難以接近，她肯定要用蘇棉這條線。
只是明明在計劃中，她居然拒絕了他幾次。而這一次，他也不提以後了。
蔣墨看着蘇棉，正琢磨着開口，溫英芝卻已經出來了，她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有點遲疑的說：「雪瓷?」
兩人同時回頭看她。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蘇棉道：「我跟雪瓷姐談點事。」
他說完，又回頭看着蔣墨，「我先走了。」
蘇棉往溫橫山辦公室的方向走。
蔣墨帶着溫英芝離開，後者在路上像是隨口說了一句：「你姑父，在外邊找的是越來越年輕了。」
「不過，他一直就是個不肯安分的性子，我已經習慣了。只是這一個小女生，跟你很熟，他天天放在身邊，怕你交錯了朋友。」
「您不要不好受就行。」
溫英芝笑了笑：「我有什麼不好受的？只要他的心思不在同一個人身上，我就無所謂。何況這麼多年以來都這樣，這種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行。外頭也沒有哪個女人，敢跑到我面前來，說要搶我位置的。那些人再風光，也註定只能當個小老婆，難登大雅之堂。」
溫英芝又道：「有那小姑娘在，也不是什麼壞事。早些年有一個跟你姑父很多年的，這麼多年一直還是跟我嗆，我看她心裏怕是不好受自己輸給了小年輕。」
蔣墨莞爾，「您不也說了，她再跟您嗆，她也是上不了檯面的。」
溫英芝道：「看她吃癟，我還是喜歡的。對了你姑父還順便問了問你的近況。
蔣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並不在意溫橫山問了什麼。
兩人回到家中，蔣墨又找來薄軍，薄軍被她安排去給公司送貨和接待客戶，但他勤勞，打雜的活都干。
蔣墨讓他去把葉晨曦的行李，從自己當時給她住的地方搬走。
薄軍已經在這個城市生活了很久，也是聽見了一些風言風語的，他問說：「溫小姐，你這是和晨曦鬧掰了么？」
「暫時不會怎麼見面了。」
薄軍好心說：「晨曦不像是那種愛慕虛榮的人。」
蔣墨笑，故意逗他說：「好人壞人，是沒有那麼容易分清楚的。指不定她就不是什麼好人，只是在我們面前沒有表現出來呢？」
薄軍衣一副有話說的模樣，但到底沒開口。
因為和葉晨曦之間，把東西都給理了，搬東西不是件小事，更何況還是蔣墨手底下的薄軍，把行李搬進溫橫山的別墅。
這架勢，儼然一副不可能再真心往來的模樣，說的難聽點，就是斷交邊緣。
蔣墨再出現在太太們面前，大家都會寬慰她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小姑娘不厚道，她往高處走，也不該走你溫家那條路。」
就連薄國山也給了她忠告：「以後對人，也沒必要太真心，那姑娘無非就是想進溫氏，你姑父多情，要喜歡她，估計會教給她不少東西。你提防着她些，別反過來被她整。」
蔣墨皺眉說：「她沒有害我的必要。」
「你跟她交好過，知道她太多東西了，走的越高就越不喜歡別人提及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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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墨想了片刻，道：「我知道了。」
這話不僅薄國山對她說，就連蘇棉和范起，也發消息進來跟她說過類似的話。一概是要她提防葉晨曦。
葉晨曦跟了溫橫山，就經常出現在圈子裡，倒是趾高氣昂的，沒少被富太太們背後吐槽：她這樣的小老婆，人她們連去打聽她的背景都懶得。
她出現得多了，總有跟蔣墨撞上的時候，兩個人幾乎當做誰也不認識對方。
只有面對上面了，葉晨曦才不得已會喊上一句：「雪瓷姐。」
蔣墨一般並不理會她。
而溫橫山似乎着了這小妖精的道，在一起沒多久，就把手裡的一些項目交給了她。人們飯後津津樂道，倒也不算真的在意，畢竟是好事還是壞事，那也只是溫家的事。
而葉晨曦手裡的項目，就有跟蔣墨撞上的。
兩個人因為生意，不得不談判，見了一面。
外頭人都猜，這恐怕蔣墨要吃虧。而實際談判室里，兩個人異常和諧。
葉晨曦苦惱的說：「難學。」
蔣墨溫和的說：「沒什麼難的，你這次，就把我當成真正的對手，去跟薄氏爭取，心狠一點，做生意本來就是戶虎口奪食。」
葉晨曦說：「你姑父，天天對我不耐煩。」
「你跟她說，教不好你，等於逼死我。」
葉晨曦說：「我就是這麼說的，不然他早就把我丟出門了。」
兩個人嘗試着談了談，蔣墨毫不妥協，葉晨曦漸漸覺得有壓力，但還是壓的很。
最終蔣墨走出辦公室，兩個人不歡而散。
也很湊巧的，兩個人聯繫薄氏談事，還在同一天，這次的項目不算小，蔣墨按照道理來說，是沒有什麼機會的，只是照理來爭取。
負蘇棉和范起都是負責人，蔣墨跟葉晨曦走進會議室的時候，兩個人都臉上帶笑，也都各自互補謙讓。
范起在中途出去了一次，沒一會兒，給蔣墨發了短訊，她便也出去了。
范起直接告訴她：「這項目，你也知道，你是沒什麼機會的。薄總都提前打過招呼，不要跟你談。基本上是內定那位了。」
蔣墨說：「我知道。」
「輸給她，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但這也是沒辦法，她表面上是自己負責項目，其實還是等於跟你姑父合作，她只是個學習的，中間經手而已。」
蔣墨朝他笑了笑，往會議室走時，蘇棉看了她兩眼。
葉晨曦不知道說了什麼，提了什麼要求或好處，會議室來的另外一位，表情看上去已經做好決定了。
范起開口道：「葉小姐，之後的事情，我們詳細再談。今天就先這樣。」
蘇棉情緒不明道：「看來你們都覺得選葉小姐合作好？」
范起道：「葉小姐的沒什麼問題。你有什麼看法？」
蘇棉說：「看法是沒有什麼看法，不過葉小姐，雪瓷姐是你的老師，你倒是挺不手下留情。」
葉晨曦勉強說：「做生意也不是講尊師重道的時候。」
「也是。」蘇棉餘光看了眼蔣墨，很快又收了回來，有點一意味深長的說，「不過，項目的決定權，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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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晨曦強裝鎮定道：「小薄總，你我都知道，做生意可不能感情用事。」
蘇棉聳聳肩，不太在意的說：「偶爾一兩次，也未嘗不可。或者你什麼時候學會尊重你的老師，什麼時候再來跟我談。」
葉晨曦再次道：「我說過了，本來這就是公平競爭，我也沒有必要非要讓着溫老師。」
「生意可以公平競爭，但是你進來，有跟她打過一個字的招呼？」蘇棉眼神銳利，一銳利，就顯得凶，看上去不近人情，「你也在我手底下實習過，基本的禮儀都忘了？再者，你不要忘了，你實習名額，是怎麼來的。如果不是她幫你，你有什麼資格來我身邊實習？」
葉晨曦被他說的臉色發白。
蔣墨在旁邊坐着，並不看葉晨曦，「打不打招呼，沒有必要。」
葉晨曦用力的握了握手，道：「溫老師好。」
蘇棉說：「早上沒吃飯？」
她就又加重音量喊了一遍，眼睛已經發紅了，蘇棉就是故意在刁難她。
「我聽見了。」蔣墨到底是客氣的抽了張紙給她擦了眼淚。
「范總，小薄總，那我下次來跟你們談。」葉晨曦說完話，已經走了出去。
蔣墨說：「我也先走了。」
范起看看蘇棉，說：「沒想到你還會給蔣墨出氣，不過這樣也差不多了，上面叮囑過，這項目還是給溫橫山那邊。」
蘇棉淡然說：「給不給她，決定權在我這。」
「總不可能，你這個項目，真的打算給蔣墨吧？」范起蹙眉道。
蘇棉沒有說話。
……
蔣墨跟葉晨曦走到停車場時，後者說：「沒想到他還挺護着你。」
蔣墨卻道：「你今天並不用心。」
葉晨曦說：「你不是說，項目最好你拿，不得已才讓我爭取么。」
「還沒有到那個時候，這些都是些無關緊要的項目。」蔣墨叮囑道，「我說過的，現在就是給你學習的，下次再談用點心。」
到了停車場，兩個人各走各的，各上各車，半點交集都沒有。
回到家時，溫英芝得知此事，沒放在心上，「那也還是你姑父的，你姑父不可能隨便讓一個女人在公司的事情上撒野，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蔣墨點着頭，回到房間後，晚上八九點卻接到了蘇棉的電話。
「過來拿合同。」
蔣墨說：「你什麼意思？」
「項目你不是想要？想要我就給你。」蘇棉語氣很惺忪平常，說的像是喝水吃飯那麼簡單。
蔣墨有點頭疼，他又不按套路出牌，她不得不外出一趟。
蘇棉的車子就停在門口溫家小區不遠的地方，蔣墨趕到的時候，他正站在外邊抽煙，見到她時，朝車裡示意了一眼。
蔣墨便拉開車門，果然在副駕駛上看見了一份合同。正是最近這個項目。
她抬頭看了眼蘇棉。
「所以你這是想幹什麼？」蔣墨開口問。
蘇棉說：「上車。」
他丟了煙頭，上了駕駛座，蔣墨只好繞到副駕駛，她一上車，蘇棉就把車門給鎖了。
「我記得你說過，你父親是不願意把項目給我的。」
蘇棉道：「他是說過，這個項目，他同樣這麼說。」
「所以你來找我，因為什麼？」蔣墨問。
蘇棉道：「就說你要不要吧。」
「我要你就給？」
「為什麼不給？」他反問了一句，「雪瓷姐，你想要，對吧？」
他的車子開的很快，蔣墨有點心驚膽戰，大轉彎時，即便系著安全帶，她也控制不住朝他道過去。她不得不伸手扶住他的胳膊，但因此方向盤打滑了一下，車子都歪了歪。
「蘇棉。」她蹙眉，有點不舒服的說，「別開了，這是要去哪？」
蘇棉卻把車子給停了下來，他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蔣墨發現這是一片荒郊野外，很安靜，基本上沒什麼人影。太安靜了，大半夜的反而讓人覺得瘮得慌。
「別告訴我，你是開錯路了。」她說。
「沒有。」蘇棉一邊說著，一邊打開車門下了車，他往她這邊走，給她拉開了車門，就在蔣墨好奇他要把她往哪裡帶時，他卻只是彎下腰，把她堵在副駕駛上，親了上去。
她下意識去躲，但他用力的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兇狠的繼續親着她，從嘴唇到下巴，最後越親越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