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後，關上門，姜歲歲靠在門板上舒出一口氣。
剛剛……差一點就犯錯了。
到底還是沒能和祁雲榭把表白那天的事說清楚，姜歲歲滿心憂愁。
如果現在說清楚，會不會影響他參加比賽？
糾結了半天，姜歲歲也沒能想出一個完美的對策。
她晃了晃頭，趕走腦海中雜亂的思緒，最後決定還是等預賽結束再說。
預賽給的時間是三天，這三天姜歲歲就獨自呆在房間里。
祁雲榭也忙着做自己的提案，除了來找她吃三餐之後，也在很認真的對待比賽。
三天一晃而過。
二月七號晚上十點，姜歲歲將提案成功上傳，渾身終於放鬆下來。
剛起身，房間門鈴被按響。
打開門看，果然是祁雲榭。
他揚着笑容：「淺淺，要不要出去走走？
在房間里悶了三天了。」
姜歲歲點頭：「好啊。」
兩人走在英國倫敦的街頭，此時正是晚上，抬頭卻只見陰霾一片，望不見月亮。
姜歲歲一邊抬頭看一邊走，祁雲榭失笑地去拉她的手臂：「你也不怕等下撞到路燈。」
聞言，姜歲歲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你不是還在我身邊嗎？」
剛說完，她就意識到這話說得似乎有些曖昧了。
姜歲歲停下腳步轉頭去看祁雲榭，只見他深深地望着自己。
兩人各懷心思，一陣沉默。
半晌，幾乎是同時開口。
「阿榭，我有話對你說。」
「淺淺，你一直忘不掉的那個人是鹿珍雯嗎？」
第四十四章 嘗試話落，姜歲歲狠狠一怔。
她的瞳孔因為震驚而微微收縮，垂在身側的手也止不住地輕顫了下。
姜歲歲緊盯着祁雲榭：「你……你剛才說什麼？」
其實早在被困於島上的那天，祁雲榭就有所懷疑了。
不論是鹿珍雯對姜歲歲過於在乎的態度，還是姜歲歲時不時就望向鹿珍雯的動作，都不像是正常的長輩與晚輩的關係。
而真正讓祁雲榭確認的，還是那晚停電。
姜歲歲並不知道，其實他的夜視能力很好，只要不是在一個完全密封的黑暗空間，他就能看清黑暗中周圍的一切。
所以在他檢查完電源想去到姜歲歲身邊的時候，他清楚地看見在黑暗中，鹿珍雯坐到了姜歲歲的身邊，然後握住了她的手。
也看見了，那個好像是意外的擦吻。
祁雲榭會被家裡緊急召回，也是發現了鹿珍雯在調查他。
不得不說，鹿珍雯的確有實力，竟然能查到北京去。
此刻祁雲榭看着姜歲歲，神色是從未有過的認真：「淺淺，你的表情告訴我，我猜對了。」
姜歲歲的心狠狠一顫。
她垂下烏黑的睫羽，將眼底的情緒全都掩住。
這個十幾年來的秘密，姜歲歲從沒想到會被除霍暖暖意外的人知曉。
祁雲榭扯了扯嘴角，淡淡的笑意中沾染了些許苦澀。
「表白那晚，你給我發消息說有話跟我講，我猜……你是想告訴我你後悔了對嗎？」
「當晚鹿珍雯也在，你會答應我，其實也是因為他對吧。」
姜歲歲認識祁雲榭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見他的語氣這樣失落。
她連忙抬起頭否認：「不是因為他！
阿榭，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在那麼多人面前拒絕你。」
聲音越來越低，姜歲歲說著，頭也低了下去。
現在想來，她想着先答應在說清楚的想法實在有失妥當。
祁雲榭卻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他握住姜歲歲的雙肩，眸光微亮：「你答應我不是因為鹿珍雯，那麼你是不是已經不喜歡他了？」
姜歲歲抿緊唇，眉心擰成一團：「我的確是已經放下他了，但是阿榭，我不確定我還能不能像愛他一樣愛上別人，所以我們……」「我們試試！」
祁雲榭突然揚聲打斷了她的話。
姜歲歲一怔，緩緩抬眸。
祁雲榭的手上不自覺的加了些力氣，他滿是期待的眼睛像是藏着星星一樣：「姜歲歲，既然你已經放下了他，就註定會和別人在一起，那麼這個人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我們在一起試試，也許你……可以喜歡上我呢？」
祁雲榭二十幾年的人生里從來沒有用過這麼卑微的語氣。
天之驕子也好，含着金湯匙出生也好。
每個人都會因為愛，而放低姿態。
姜歲歲看着他那樣期盼的目光，突然覺得有些心疼。
祁雲榭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既然不會再喜歡鹿珍雯，總要喜歡上別人，那麼為什麼不能是他？
姜歲歲緩緩垂下睫羽，陷入沉思。
祁雲榭也沒有催促她，就那樣安靜地等待着。
許久，姜歲歲輕咽喉嚨。
「好，我們試試。」
第四十五章 相同的愛預賽結果很快公布。
沒有任何意外，姜歲歲和祁雲榭都成功地晉了級。
名單里也有白詩詩的名字。
通過預賽的所有選手將前往巴黎，在那裡進行為期一個月的正式比賽。
在正式比賽開始之前，所有人有兩天的自由時間。
祁雲榭陪着姜歲歲回了上海。
姜歲歲將比賽的事告訴黎父黎母之後，給助理打去電話，讓她暫時停止工作室的訂單，而之前接的工作，助理能完成就完成，不能完成則等姜歲歲回來再說。
霍暖暖知道她要去整整一個月之後，便約她出來喝咖啡。
坐在咖啡廳里，霍暖暖聞着滿屋子的香氣，抿了一口牛奶：「說說吧，你和秦音的表弟到底是怎麼回事？」
姜歲歲拿咖啡的手一頓：「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