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顏宮承喻》[江棠顏宮承喻] - 江棠顏宮承喻第5章(2)

,就看來人一身白衣,玉冠墨發,如同從畫里走出來的一樣。
此人看着年輕,周身的威壓卻叫江棠顏直不起身。
她強忍着心底的懼怕,一字一句道:「我並未害過人,也不是怪物。」
她的孩兒之所以不能出生,只不過是因為著凡界靈氣稀薄罷了。
李宸羿看出她沒有說謊,因為她周身妖力接近虛無,和常人無異。
他薄唇輕啟:「你在民間徒生事端,同我回國師府,可保你們母子無虞。」
江棠顏聽罷,慌忙搖頭:「我不能跟你走。」
「人界有人界的制度,就算天界都不可加以干涉。」
李宸羿已看出她腹內的孩子與眾不同。
江棠顏看着李宸羿眼中的決絕,還有他身後跟着害怕的百姓,只能嘆口氣道:「…… 好。」
走前,她留下信給宮承喻。
…… 國師府。
轉眼又是幾個月匆匆而過。
江棠顏知道宮承喻是不會來了,只不過她卻不願死心。
李宸羿不知何時來到她的身後:「你不過一梧桐小妖,靠着微弱的妖力根本維持不了孩子腌降世胤。」
江棠顏憑欄獨坐,喃喃自語:「哪怕是拼盡我的命,我也要保他出生。」
李宸羿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固執的妖。
「你可以慢慢考慮,什麼時候決定不要了,就告訴我。」
李宸羿走後,江棠顏撫摸着肚子,最近孩子已經沒了動靜,她真的擔心。
是夜。
周身忽然一寒,江棠顏猛然驚醒。
藉著夜色看清,來人劍眉星目,不怒自威,正是宮承喻。
江棠顏鼻尖有些酸澀,忙從卧榻起來:「宮君,你終於來了,快救救我們的孩子。」
桃止仙山短短過去兩日,可人界已經過了兩載。
宮承喻看着江棠顏病態的樣子,朝着她走近,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顎。
「為何住在國師府?」
江棠顏還沒回話,又聽他道:「本君最是厭惡修道之人,你倒好,專惹本君不快。」
「宮君,國師和別的修道之人不同,要不是他,我和孩兒早就被……」江棠顏的話被宮承喻打斷,說出的話更是冷透心扉:「阿瑤不會同意這孩子的存在,所以,本君不可能讓這個孩子問世。」
江棠顏整個人都愣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宮承喻,眸光顫抖。
她在人間等了他整整兩年五個月零三天,好不容易盼到,他卻是來取她孩子性命的。
江棠顏不覺後退:「宮君,我什麼都可以聽你的,只這件事,我不能答應。」
這孩子與她骨肉相連,她更是懷了將近三年,怎能說不要便不要?
她透支妖力想逃,可剛到門口,一道光牆將她擋了回去。
一個大力,她摔倒在地,就看男人穿着綉着金絲龍紋的高筒氈靴朝着自己一步步逼近。
江棠顏仰頭看着宮承喻,搖着頭,眼底蒙上了一層淚霧:「不要……」第4章 血脈盡毀 宮承喻抬手覆住了她的眼:「乖,你一直都很懂事。」
江棠顏從來不知道懂事,是他欺負自己的理由。
她腹部如同刀絞,眼看着他將孩子取出來,揮手一層霧將胎兒包裹起來。
江棠顏拖着滿是鮮血的身體,伸手去抓他的衣服,聲音沙啞:「求你,放過他,求你……」宮承喻冷漠地看着江棠顏,毫不留情甩開她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房門打開,江棠顏拼盡全身的力氣,朝着外面爬過去…… 只看一抹殘影消失天際,江棠顏眼眶頓時猩紅,不顧虛弱的身體,爬起來跌跌撞撞跑去。
「嘭!」
一聲巨響,她自樓台重重摔下,身體再不能動。
她的眼底一片虛空,任憑淚水順着眼角滑落…… 翌日。
李宸羿才從樓台下救回奄奄一息的江棠顏。
他探着江棠顏的脈象,眼底閃過一抹驚異。
怎麼回事,她竟然不是梧桐樹妖…… 他按下心底的疑惑,淡然道:「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江棠顏閉了閉眼:「我不懂什麼命數,只想要回自己的孩子。」
「神妖為不同兩界,你與那人不過是露水之緣,與其為飄渺的情愛斷了生機,不如跟着我修仙道,度化餘生。」
江棠顏扭頭看向他:「國師,我若修仙,是否就能要回孩子?」
李宸羿無奈搖頭:「塵緣不盡,如何修仙?」
江棠顏聽罷,合上了疲憊的雙眸:「我不懂何為塵緣,我只知此刻我心痛如麻,難以承受。」
「若是升了仙道,便不會痛,也不會落淚。」
李宸羿修長的手落在江棠顏的眉間。
「事事皆無常,順其自然,不違天道,方得永生。」
江棠顏只覺困頓異常,悄然如夢。
李宸羿神識探入江棠顏夢境之中,只看此處綠意儼然,一棵磅礴高聳的樹木正盤踞此處,樹榦卻有枯黃的跡象。
他眸色一顫:「原來如此……」這時,夢境之中忽然天旋地轉,山地坍塌。
李宸羿還沒來得及收回神識,一個大力朝着他襲來。
「嘭!」
得一聲巨響,他整個人摔到牆角,一口鮮血噴洒而出。
「大膽!
本君的女人,你也敢碰。」
只聽一個聲音冷如寒冰。
李宸羿捂着胸口,絲毫不懼:「早就聽聞北宮威名,如今一見,果真是暴君。」
原來她懷的是他的孩子!
在神界,私下被稱之為北宮大魔王的北太宮君宮承喻!
這樣一個人,如何會真心待一小妖?
宮承喻修長的手伸出,掌心燃着業火,就欲將李宸羿除之後快!
就在業火加身之時,一個身影突然擋在李宸羿身前,生生接下了宮承喻地獄業火!
李宸羿大驚,連忙接住來人。
竟是江棠顏!
一口烏血從她的嘴裏緩緩流出,她低頭,只見業火從胸口燃起,血脈焚燒讓她痛不欲生。
她雖是小妖,卻懂知恩圖報。
宮承喻救她,所以她傾盡所有,用一生來報答。
而若不是李宸羿,她早就被民眾趕出長安,不知死在何處了。
江棠顏緩緩抬頭看向宮承喻,蒼白的唇微張:「宮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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