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謝時晏強推現言》[江月謝時晏強推現言] - 第3章

伴隨着江月撕心裂肺的呼喊:「果果!果果!」
醫生來的很快。
江月站在門外,透過門上的玻璃看着病房內的景象,心急如焚。
突然,肩上傳來抹溫暖。
江月看過去,就瞧見謝時晏正站在自己身後。
「別怕,我們的果果會沒事的。」
男人的手落在她肩頭,聲音低沉有力。
這一刻,江月好像感覺到了依靠,慢慢將頭靠了過去。
不久,醫生從病房裡走出,看着兩人搖了搖頭:「家長過去和孩子說幾句話吧。」
聞言,江月腿一軟,險些跌倒在地,還好謝時晏及時扶住了她。
涼意從腳底蔓延到全身。
她在謝時晏的攙扶下強撐着走進去。
「果果好冷啊,媽媽抱抱果果好不好?」果果一見她,吃力地抬起自己的手。
江月忙將人抱進懷裡,緊緊地,生怕一鬆手,她的果果就不見了!
果果也不喊疼,只是乖巧的靠在江月懷裡:「媽媽,果果是不是要死了?」
「別胡說,果果會一直一直陪着媽媽的。」江月強忍着淚。
「果果也想一直一直陪着媽媽,看媽媽講課……媽媽講課的時候身上有光,我喜歡身上有光的媽媽。」
果果說著,小手緊緊攥住江月的手指,「媽媽,果果想快點長大,然後當一個跟媽媽一樣身上有光的……老師,去教那些沒時間學習的哥哥姐姐們知識。」
「好,果果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名好老師的。」江月耐心回應着,聲音沙啞。
果果笑着,可眼裡的光卻慢慢的散去:「果果好睏啊,等果果醒過來,媽媽再教果果更多……更多的知識……」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越來越小。
身體也越來越冷,攥着江月手指的手也無力地垂落。
江月慌忙反手去抓,卻抓了個空……
那一瞬,江月只覺得自己的心也空了。
她緊緊抱着果果,聲音嘶啞:「果果好好睡,媽媽答應你,等你醒了……」
江月說著,卻再也說不下去。
她心裏明白,她的果果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一直在旁邊默默看着她們的謝時晏走上前,將兩個人抱進了懷裡。
他心裏也很難過,從進來到現在,果果沒跟自己說過一句話。
寂靜充斥着病房。
只有江月低低的哭聲一點點傳出,然後慢慢放大……
深夜十一點十五分,果果走了。

第八章離婚協議

江月強撐着和謝時晏一起處理好果果的後事。
葬禮上。
她看到多年沒有聯繫的父母和弟弟,才知道是謝時晏聯繫了他們。
當年和謝時晏結婚,父母是極力反對的,甚至說如果自己和謝時晏結婚,他們就和她斷絕關係。
可那時候年輕氣盛,自己還是不顧父母的話嫁給了謝時晏,這麼些年跟家裡也沒有聯繫。
卻沒想,時隔多年再見面竟然是在果果的葬禮上。
凌母看着江月單薄的身形,心疼的將人抱住:「這麼多年都沒給家裡打個電話,你還好嗎?」
多年不曾擁有過的,獨屬於母親的溫暖包裹了全身。
江月眼眶一熱,哭出聲來。
一旁的蔣母看見她哭,轉頭和親戚嚼舌,邊指責邊將所有的錯都推倒她身上。
江月的爸媽和弟弟都聽着,可他們也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不好多說。
這時,謝時晏不悅開口:「媽!夠了!我說了,果果的事不怪千雪。」
說完,他看向江月:「對不起,這些年是我的錯,沒有照顧好你和果果。」
聽到這,蔣母也不好再說什麼。
而江月聽着他維護的話,哭得卻更加厲害。
她忍不住想,如果他這些話是在果果沒離開之前說出來,該有多好。
送果果入土後,江月送父母和弟弟回酒店。
走廊里。
江月的弟弟凌嶼北看着要離開的她說:「姐,爸媽早就原諒你了,只是拉不下臉給你打電話,以有什麼事就跟家裡說,想回來隨時都可以,別再一個人扛了。」
聞言,江月眼睛一酸,點了點頭。
「我知道爸媽不願意待在這邊,你好好照顧他們,我先回去了。」
開車回到家。
江月一進門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謝時晏,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
而謝時晏看着她,開口卻是問:「你真的沒有教果果說那些話嗎?」
江月愣住,滿目茫然。
她不明白,明明前一刻他還在親戚面前維護自己,可現在卻也像他們一樣質問。
甚至推翻了他之前所有的話。
那一刻,江月徹底心寒,也再沒有不舍。
「謝謝你之前在親戚面前幫我說話,我們離婚吧。」
說完,也不管謝時晏反應,徑直走向卧室。
謝時晏聞言倏地站起身,拽住了她:「我就問一問,你又在鬧什麼?」
「我真的不想再跟你吵,果果已經不在了,我和你也就到這兒吧。」
江月說著抽回了手,走進卧室關上了房門。
哀莫大於心死。
江月默默將屬於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帶着果果的遺照搬去了酒店。酒店裡。
她把自己和謝時晏離婚的事跟父母和弟弟說了。
一家人陷入了沉默。
凌母看着滿眼疲憊的她:「你長大了,爸媽能做的就是支持,無論如何,我們在你就永遠有家。」
聞言,江月眼眶一熱。
這時,凌父開口問:「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江月摸着果果的照片:「我想出去走一走,這地方有太多我和果果的回憶,我受不了。」
聽到這兒,凌母心疼的抱住她,眼淚不斷往下掉。
在一旁看着的凌嶼北出聲:「姐你放心去,我會照顧爸媽的,什麼時候你想回來了,就回來!」
江月點點頭,目光落在果果的照片上,久久沒有移開。
一天後。
江月將凌父凌母和凌嶼北送上回家的火車後,給謝時晏打了電話:「我們見面聊聊吧。」
咖啡館。
一男一女隔着張桌子相對而坐。
江月將自己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推到謝時晏面前:「簽了吧。」

第九章鬧夠了沒有

白紙黑字真是刺眼。
謝時晏面無表情地看着:「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江月卻只是說:「我的東西已經搬走了,你的東西我不要,果果的……我只帶走了相簿,剩下的那些你不想要就寄給我。」
她的話將兩人的所有都劃分得清清楚楚,包括果果。
說完這些,江月也不等回復,起身就走。
謝時晏抓住她的手臂:「我知道果果的離開讓你很難受,我也沒比你好到哪去,果果也是我的女兒,直到最後我都沒聽到她喊我一聲爸爸!」
「你覺得她叫的出口嗎?你知道她剛打完針出來就看見你跟別的女人挽着手,是什麼心情嗎?你知道她問我的時候我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嗎!她是還小,但不是什麼都不懂!」
江月沒能壓住脾氣。
謝時晏一噎,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
江月甩開他的手:「是你把這條路堵死的,誰也走不下去。」
說完,就走出了咖啡館。
謝時晏愣在原地,看着她漸漸模糊的背影,怔怔出神了很久。
離開之後,江月去了學校。
站在校門口,她想到校長剛剛和她說的話。
「果果是個好孩子,發生了這種事我們也很難過,不如這樣,你也不用辭職,先好好修個長假,等到你想回來就回來,我們都等着你!」
陽光照耀下,錦灣小學這幾個字熠熠生輝。
江月看了很久,才收回目光回去酒店取了行李箱前往車站。
車站人聲熙攘。
江月站在人群中,也不知道該去哪裡。
「親愛的旅客朋友們,去往臨縣的大巴馬上就要發車了,還未上車的旅䧇璍客請儘快上車。」
聽到廣播里熟悉的地名,江月想起了之前和果果去的那個希望小學,便買了張前往臨縣的車票。
剛到車上,手機鈴聲響起。
是謝時晏發來的微信:「做出這個決定你別後悔。」
江月粗略看了一眼,直接將他拉入了黑名單。
另一邊。
謝時晏一直都沒收到回信,於是又發了一條信息過去,才發現自己被拉黑了。
他握着手機,想不通自己跟江月怎麼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鬼使神差地,謝時晏走向卧室,看到裏面空了一大半,如今只剩下他西裝的衣櫃,心裏也空了一塊。
像是逃避般,他轉身去到果果的房間。
這間房還保留着最初的模樣,謝時晏一步步走過,最後在床邊坐下。
他環顧着房間里的一切,拿過自己在果果生日時送的玩偶,耳邊迴響起那天在咖啡館江月的指責。
謝時晏緊抱着那隻玩偶,腦海里全都是果果笑着喊他『爸爸』的畫面,以及那天在病房裡的無視。
畫面交相輝映,心格外刺痛。
不知手碰到哪裡,懷裡的玩偶突然發出聲響。
裏面響起了江月給果果唱的歌,還有果果的自言自語。
謝時晏僵硬着手,一直聽着。
「我好想爸爸呀,半個月了,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啊?」
「爸爸媽媽吵架了,因為媽媽帶果果出去玩,可是果果不想他們吵架。」
「果果好想和爸爸媽媽一直在一起,可是爸爸好像有了新媽媽,不要媽媽和果果了……」
果果稚嫩的聲音,如刀一般割着心。
那一刻,謝時晏抱着玩偶,像抱着果果一樣,淚流滿面。
天色暗了下來。
謝時晏也終於從悲痛中回過神。
他拿出手機,給安年發了條短訊:「果果不用配型了,騷擾你的人我也處理好了,戲也不用繼續演,以後不必聯繫。」
發完這段話,謝時晏將她的聯繫方式一併拉黑刪除。
時光如梭,一年就快過去了。
這一年間,謝時晏變了很多。
餐桌上。
蔣母看着沉默的兒子,想到今天不小心翻到的還沒簽字的離婚協議書,開口問:「過兩天你發小於風就要結婚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再找一個?」
「我沒簽離婚協議,江月還是我的妻子。」謝時晏回道。
聞言,蔣母愣了下:「你還想着她?」
謝時晏放下筷子:「等到果果忌日,我就去接她回來。」
這一年裡他沒去找江月,只想讓她得到片刻的清凈,也讓自己更快的成長起來。
而聽着這些的蔣母卻暗自盤算着。
她本就不喜歡江月,如今她好不容易願意和成銳離婚,自己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女人再進他們家的門!
下午,謝時晏作為於風的伴郎,跟他們一起去試伴郎服。
蔣母看着此刻和新娘站在一起的兒子,偷偷拍下幾張看似親近的照片發給了凌母。
「我兒子要結婚了,告訴你們女兒,以後別再纏着他不放!」
消息正好被凌嶼北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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