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初陸桁》[紀南初陸桁] - 第2章

樓道里安靜了足足五秒。
紀南初宕機的腦袋回神,本能的用力就要關門。
陸桁一眼看穿她的意圖,抬腳輕而易舉就將門給頂開。
不等紀南初開口,他便強硬的躋身進來。
看着發愣的紀南初,他不懷好意的挑了挑眉:「紀南初?這裡除了你和你妹妹,還有別人住?」
他撿着剛剛聽到的陌生名字,一字一句清晰吐詞:「福寶?是誰?」
垂在身側的手猛然一僵,紀南初腦袋裡的弦就這麼斷的徹底。
「陸桁,你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她皺眉擋住他要上前的動作。
陸桁卻只是淡淡睨了她一眼,隨後便大搖大擺跟這家的主人似的,脫了鞋就走了進來。
「陸桁!」紀南初怒了。
她扯住他的手臂,生怕他再往前。
這家裡多得是福寶的玩具還有生活用品,要是被他發現……
紀南初簡直不敢往下想。
「你給我出去,你這是私闖名宅!你信不信我報警讓警察來抓你!」
「抓誰?」陸桁停下步子,回頭朝她惡劣勾唇:「阿初,你怕不是忘了我昨天的話?」
「你和我是夫妻,我來找我妻子,怎麼就是私闖名宅?」
「還是你覺得,我的名聲不夠大?警察局的人還敢抓我?」
紀南初從未見過這樣的陸桁。
印象里他清風霽月似歲寧疏朗,哪怕他後來做了那樣的事情,可是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與無恥也從來不掛鈎。
可現在他怎麼跟個無賴流氓一樣。
大抵是被紀南初的眼睛盯的久了,他眼梢輕佻,忽然彎身湊近她。
獨屬於男人的清冷氣息就這麼撞進了她的呼吸里。
紀南初愕然震驚,縮着脖子就要躲。
陸桁也不攔她,只似笑非笑的曲起食指蹭了蹭她的小臉。
「怕什麼?我又不吃人。」
紀南初白了他一眼,回神,沒好氣的推他回到門口。
「你到底要幹嘛?我待會兒還得去上班,你有事就說,沒事我還得收拾。」
陸桁雙手插兜,懶怠的靠着大門,眉頭蹙了蹙,思來想去好半晌,嘴裏彆扭的吐出幾個字。
「我沒吃早飯。」
「哦。」
紀南初冷漠的應下,隨後抬頭費解的看他。
「所以呢?」
陸桁掃了她一眼,像是要確定她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紀南初??ℨℌ??也不怕他看,不甘示弱的揚着腦袋瞪回去。
僵持許久,到底是陸桁敗下陣來。
他無奈的吐了口氣,認命一般聳聳肩提醒她:「你身為我老婆,我沒吃飯,你不得給我做飯吃?」
「哈?」
這絕對是紀南初本年度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不給陸桁拒絕的機會,她扯着他的衣袖將他從門上拉起來。
開門推人,行雲流水的動作,一氣呵成。
「暫且拋開我要和你離婚這件事情不談,就算我是你老婆,我也不是給你做飯的老媽子。」
「然後,你肚子餓的話,麻煩下樓左拐,樓下有的是早餐店,最後,陸先生,好走不送,再也不見。」
『啪!』清脆的關門聲震耳欲聾,帶着十足的火氣。
隔絕了那張臉,紀南初一直梗在喉嚨口的氣才落下來。
還好,還好剛剛福寶被阿婈帶出去了,這要是被看見,她真的會崩潰。
然而,她這口氣才落下,那門又一次被敲得啪啪作響。
紀南初被嚇得一顫,回過神來,臉沉了下去。
怒氣沖沖的打開門,她沒好氣的吼:「沒完沒了了是吧?你信不信我今天就和你離……」
最後那個『婚』字還沒出口。
對上門後韓墨那張茫然的俊臉,紀南初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而韓墨的右後方,陸桁正一臉陰鷙的瞪着她和韓墨,活像在看姦夫**。
「紀南初,你非得和我離婚,就是因為他?」

第20章 

陸桁周身的氣息低沉的可怕,吐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帶着濃濃的嘲諷。
「在你眼裡,我還比不上他?」
韓墨被瞪的莫名,聽着陸桁的話,更是雲里霧裡。
「離婚?阿初,你結婚了?」
紀南初被問的啞然。
結是結了,只是,也快離了……
陸桁見她半天不開口,只當她不想失去韓墨,眼神一瞬間愈發的陰沉滲人。
他上前一步桎梏住紀南初的手腕,眼底淬了毒一樣,盯的紀南初背脊發涼。
「紀南初,我就這麼拿不出手?要你承認我是你丈夫就這麼難開口?」
「嘶!」
紀南初吃痛,本能想甩開陸桁的手。
男人卻被她的抗拒徹底激怒,手上力道也失了分寸。
「紀南初!我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
「你弄疼我了!你鬆手!」
紀南初眼圈都紅了,氤氳的眼淚搖搖欲墜,那白嫩的皮膚,肉眼可見的紅了一大片。
韓墨看不下去,皺着眉上前試圖讓陸桁鬆手:「不管你是阿初什麼人,你好歹是個男人,你這麼欺負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我和我老婆說話,有你個外人什麼事兒?」
陸桁已經在極力剋制胸腔里的火氣。
如果韓墨再不識好歹的上前,他絕對讓他後悔。
紀南初疼的齜牙,再忍不住一口咬在他手背上。
陸桁吃痛,手卻沒松。
看着毫不留情的紀南初,他手疼,心更疼。
她從前不是最喜歡他?
現在,她居然為了韓墨傷他!
心裏的五味瓶被打亂散落一地,他苦澀的皺眉,到底還是鬆了手。
紀南初松嘴的時候,嘗到了一絲血腥。
直到看到男人手背上的傷,她才發覺自己情緒上頭居然咬的這麼重。
眉間微微輕蹙,她的底氣弱了幾分:「都說了你捏疼我了,叫你鬆手你還不松……」
陸桁如鯁在喉,一言不發的看着她許久。
紀南初見他傻站着也不知道處理傷口,那牙齒印都見了肉,這天氣最容易感染。
這惡是她作的,她也沒有心狠到放任他不管的地步。
嘆了口氣,轉身進去拿紫藥水和創可貼。
只是等她把東西都找到,再出來時,門口卻只剩了韓墨一人的身影。
陸桁早不知所蹤。
見紀南初在找人,韓墨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你要找他啊?你進屋沒多久他就走了,看樣子挺生氣的。」
「行吧。」
紀南初無奈,視線又落到他身上。
「今天你不是也要上班嗎?怎麼找我來了?」
韓墨輕咳了一聲,面上神情愈發的不自然:「就,打算接你一起的,只是沒想到……」
沒想到撞上這麼一出,還知道了個天大的秘密。
紀南初默然一瞬,拒絕的很直白:「沒事兒,我待會兒自己去上班就好,你先走吧。」
「可是……」韓墨面上閃過一絲窘迫和失落。
可是了半天,剩下的話他再脫不了口。
她結婚了,那就很多話都說不來了……
沉吟半天,他沒再強求,頹廢的壓低聲音道:「好吧,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
目送着韓墨下樓,紀南初回去換了衣服。
出門前,看着被她擱置在餐桌上的紫藥水、棉簽和創可貼,她想了想,還是把東西踹進了兜里。
一路走出樓道,紀南初隔着老遠就感覺身後有一雙眼睛看着她。
她起初還警惕着,直到走出街道,在商場的透明玻璃上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懸在口裡的氣才落了下去,紀南初不想玩什麼躲貓貓的遊戲。
在發現陸桁的瞬間,她就果斷轉了身,在他灼熱的視線下,疾步走到他跟前,掏出包里的紫藥水、棉簽和創可貼,一股腦塞進了他手裡——
「早上的事情,我道歉,不過錯在你,給你這些我們就算扯平,互不相欠。」

第21章 

『互不相欠』四個字紀南初咬的極重。
陸桁抱着那堆東西,眼底的喜色還沒展現完,一顆心又重重的跌了回去。
他固執的上前一步,凝着紀南初的眼睛,深邃的??ℨℌ??眸子恨不得將她看穿看透。
「你到底要怎樣才能不生氣?」
他長這麼大,沒怎麼跟別人低聲下氣的說過話,只有紀南初,他的這些例外,全在紀南初這兒。
他不知道還要怎麼去哄,她根本軟硬不吃。
紀南初後退了一步,眼底的烏青濃的連化妝品都蓋不住,她不知道自己還要怎麼解釋。
「陸桁,我以為你明白了,我對你的喜歡真的在五年前就截止了,我走的時候帶走了所有能帶走的,唯獨我對你的愛。」
陸桁卻不想聽這些,單手拉住紀南初,他儘可能軟下嗓音。
「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我不溫柔、不體貼、總是忽略你的感受讓你沒有安全感,可那都是以前,不好的我可以改,不會的我也能學。」
「阿初,我們不吵架了,你跟我回去,我們好好過日子。」
陸桁的眼神過分的深沉。
其實,他生來就是一雙含情眸,哪怕不加過多的情感,他只是看着一個人都好似脈脈含情。
可偏就是這樣一雙眸子,卻在五年前對紀南初冷漠至極。
紀南初一顆心早就千瘡百孔,她自己都拼不好,哪裡還敢再一次將這顆心交付出去。
「算了……」
紀南初搖頭,眼底深沉的情緒盡數斂在了眸子里。
「陸桁,說不定,我們的緣分就到五年前打止了。」
「你知道的,我和你從來都是門不當戶不對,以你的條件什麼樣的找不到?何必非在我這裡耗着呢?」
「阿初,我不信這些,從來都不信。」
陸桁從來不信命,更不信緣分。
家裡人從小就告訴他,喜歡的東西唯有自己極力爭取,不然求誰都沒用。
所以哪怕在紀南初這兒遭盡了白眼他也從來沒有說過放棄,他太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他的妻子,只能是紀南初。
紀南初說的口乾舌燥,言盡於此,她不想再多費口舌。
她可還記得當年姜歲寧說的話,她和陸桁結婚,陸家人都看不起她,不想她進門。
「隨便你吧。」
撂下這句無情的話,她轉身就走。
陸桁的臉旋即低沉下去。
明明對着那個姓韓的她還能喜笑顏開,對着他便是一副『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態度,她到底知不知道誰才是她的丈夫!
怒氣在心頭翻滾,陸桁的隱忍已經到了極限。
拉着紀南初的手一個用力,將人帶到拐角的無人深巷裡,他一手捏住她的下顎逼她抬頭,彎腰的間隙,涼薄的唇跟着落了下去。
陸桁的吻總是和他這個人一樣,霸道,蠻橫,帶着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紀南初的呼吸被盡數掠奪。
不過片刻,她的腿就發軟,如果不是被陸桁拖着,她怕是已經跌在地上。
陸桁吻的用力,聽着耳邊逐漸急促的呼吸,他眼底閃過意猶未盡的貪婪,抽身前,還不忘報復性的在她舌尖咬一口。
紀南初吃痛,嚶嚀了一聲,耳邊,就聽男人喘着粗氣的聲音落下——
「阿初,我的耐心有限,給你考慮的時間還剩六天,這六天里,你要是還敢和那個姓韓的卿卿我我,我不保證他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第22章 

紀南初腦袋發著蒙,卻聽清了他話里的威脅。
她只覺得這男人過分的幼稚。
平復下呼吸後,她嘗着嘴裏的血腥味,紅着眼睛,兇巴巴的瞪他:「陸桁,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現在怎麼這麼幼稚!」
「我和他本就沒什麼,你扯韓墨進來幹什麼?」
「沒什麼?」
陸桁摟着她站穩,接下她的話頭,險些氣笑。
「你當我傻還是瞎?紀南初,從我第一次看到你們,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對勁。」
他是男人,他太清楚韓墨看紀南初的眼神代表什麼。
紀南初皺眉推了推貼在身前的身子,反骨蠢蠢欲動:「陸桁你別太過分,我還是知道禮義廉恥的,沒和你離婚之前,我不會做出格的事情。」
更何況,她也沒想過再找,她有福寶,有阿婈,現在的日子已經很幸福了。
陸桁卻誤解了紀南初的意思。
不咸不淡的『離婚』二字,讓他沉了臉。
「紀南初,我不會離婚。」
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舌尖抵着腮,喉間輕滾,聲音幽幽冷凝下來。
「嘖,陸先生這強人所難的行徑,不覺得不妥嗎?」
冰冷的氣氛被不遠處一道暗暗低沉的聲音打斷。
紀南初心頭一跳,抬頭果然就見韓墨皺着眉,一臉不悅的瞪着陸桁。
四目相對,陸桁的臉徹底落下來。
手下用力將紀南初一整個扯進懷裡,宣誓主權一般,陸桁的手落到了紀南初的腰間。
氣氛,頃刻間變得劍拔弩張。
陸桁挑眉,沉聲穩氣的看着來人:「韓先生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多了?」
韓墨無所謂的聳聳肩走上前,目光在兩人肢體接觸的地方遊離,片刻,扯出一抹隨意的輕笑。
「同事有難,施以援手,人之常情,陸先生不覺得自己有點太小題大做了些?」
「好一個同事。」
陸桁強硬的攬着紀南初走過去,深邃的眉眼之間陰沉的能滴出墨來。
「韓先生,你看我老婆的眼神可不像單純的在看同事。」
陸桁這話說的直白,周身戾氣凌厲,嘴角還勾着抹意味不明的笑。
紀南初聽得炸耳,皺眉扯了扯陸桁的衣角:「你別胡說。」
陸桁聞聲低頭,涼薄的唇瓣落在紀南初透着粉的耳廓周圍,無情哂笑:「我胡說?那不如我們來問問當事人?」
話落,他徑直看向韓墨,狀似不經意的開口,字裡行間真真就毫不避諱。
「韓先生敢不敢摸着良心發誓,你對我老婆真就沒有動過半點不該有的心思?」
韓墨抿唇緘默,手指收攏。
心頭隱瞞多年的心思一朝被人無情戳破,韓墨莫名啞然。
陸桁卻好似沒看着,嗤笑一聲,摟着紀南初與他擦身而過。
紀南初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下一瞬,腦袋就被一隻大手強硬的擺正。
男人隱忍的聲音從上而下,帶着幾分警告:「阿初,你該看的是我。」
紀南初一路被他擁到巷子口,他腳下步子一拐,明顯還不打算停。
紀南初忍不住蹙眉:「你要帶我去哪兒?我還要上班。」
話落,男人步子停下。
隨之而來的,卻是他冷硬偏執的眸。
陸桁強硬的捏着她的下顎。
她皮膚白嫩,吹彈可破,稍稍一點力道就能讓她那塊紅上半天。
紀南初吃痛嚶嚀,還不等她回神,一輛車就停在了兩人身側不遠處的馬路牙子邊。
陸桁餘光撇了車身一眼,惡劣的勾唇,視線落到她白皙的脖頸處,眼底染上灼熱的欲色。
「距離你上班還有一個半小時,這時間,完全足夠。」
樓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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