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傳說》[禁忌傳說] - 第2章

「還是那個叫李得勝的男人,那人今日帶了一對珍珠耳墜來當鋪,當鋪的夥計壓價,說這耳墜不值一錢銀子,那男人急了,說這是他前幾日在賭舟里贏來的,對方信誓旦旦保證這是值錢玩意,是自己婆娘從有錢人家裡出來的東西。「

」當鋪的管事機敏,先押了一隻耳墜,給了他三錢銀子,言之拿去給首飾行鑒鑒優劣,若是上好的東西,讓他明日再來,把另一隻耳墜抵當了。」

安如霜將耳墜遞給左十三,她接在手裡,眨眨眼:「是姨娘的東西。」

左十三握着那耳墜:「那個李得勝長得什麼樣子?」

「乾瘦,臉色有些黃。」

「不是姨娘說的那個桂郎,那個桂郎生得高大,身形若塔。」

「賭舟多半遊盪在各泊口,能賭的多半是無處消遣的水上商客,運軍,水賊之流。」安如霜笑道,「男人能把女子首飾拿出來賭,也不是個正經男人。」

左十三輕輕蹙眉,略局促的抿抿唇,臉上一絲擔憂之色,眼巴巴看着安如霜不說話。

安如霜熟悉她這有求於人又欲言又止的模樣,含笑看着她:「妹妹想說什麼?」

「也沒什麼。」左十三垂眼,「我替喜哥兒操心,不知姨娘在外過得好不好,若是不好,她早該來找施家,但這麼久過去了,連一點風聲也沒有。」

「這有什麼難辦的,明日那李得勝來,我讓人去套套他的話,賭舟上摸點消息回來。」安如霜在她額頭一啄,「妹妹覺得如何?」

她心頭自然有些挂念王妙娘,卻又有些悵然,若是王妙娘在外真的過得不好,那又能如何,祖母絕對不許她再入施家的門,至少打發點銀子把她驅走,至於喜哥兒,還是失去了母親的照顧,沒有想到,最後她和王妙娘,都沒有過上好日子。

安如霜見她出神,將左十三從綉凳上抱起,落帳撩簾,送入床內。自打上次在廣善寺和張圓作別,左十三不再抗拒他,床笫繾綣,比以前都不同。

他肩頭的咬傷依舊青紫,只是血早已止住,結了紅褐的痂,看着不覺猙獰,只覺別出心裁的有趣。

巫山,自然酣暢,鴛鴦交頸,兩相和美。架子床換了新的綃紗帳子,花鳥草蟲,淺緋淡青,全然藏不住一雙糾纏的影子。

兩人偎依在一起,他手指作梳,懶洋洋梳理她的發:「這架子床略有些窄,等天冷了,把你嫁妝里的那張拔步床挪過來睡。」

拔步床內什麼都能安置,更加胡天胡地沒有章法,她在榴園還要留到天寒。

「你是要鬧得眾人皆知么?」她伏在枕上,啞聲道,「把我嫁妝挪到閨房來。」

兩人現在還是藏着掖着,榴園裡還稍避着兩個小婢女,他只說娶她,卻沒說什麼時候,她也看出了,他多少還顧忌着家裡人,只是紙包不住火,總有捅開的一天,就不知道她是引火上身,還是煽風點火,她推他:「回見曦園去。」

他又纏上來,左十三皺眉不願意:「安如霜——」

嗓音很累,語氣無奈,他聽着卻覺得略甜,將她裹在薄衾里,拖到自己身上:「等會就走,你汗**,我帶你洗洗。」

浴房裡備着水,安如霜帶她入水沐浴,冰涼液體沿着腿蜿蜒淌下,兩人都低頭看。

「有一中男子服用的藥丸,我每日都用着。」他扶她站穩,淡聲道,「放心吧。」

從浴房出來,她自去床上歇息,安如霜慢條斯理整理衣裳,回頭見床上的她已然熟睡,留一盞燈燭,又替她倒了夜裡喝的豆蔻水,往外而去。

夜色已深,見曦園裡紫蘇還未睡,見安如霜從外歸來,替他更衣時聞到他身上的水汽和微香,神色不改地掛在手臂上:「婢子拿件乾淨衣裳來。」

他唔了一聲,看紫蘇去衣箱里捧衣裳,問她:「外院用的東西都送過去了么?」

紫蘇拎起衣裳:「都送過去了,床褥都安頓好了。」

「那便好。」

「大哥兒不能帶婢子一道去外院么?」

「你是見曦園的管事婢女,隨我去外院做什麼?」他淡聲道。

「那大哥兒是不要婢子服侍了么?」她聲音突然拔高,尖顫且絲絕望,「奴婢跟了大哥兒好些年,盡心儘力,未嘗有半分鬆懈,最後只有這樣的下場么?」

他蹙眉,冷眼瞧她:「你這話里意思,是覺得我虧待你?」

紫蘇囁嚅着唇不說話。

他安撫她:「我亦知你盡心儘力。仆心向主,你若忠心耿耿,日後自然不虧待你———你服侍我多年,這話你總該信。」

六月末,藍可俊從瓜州歸來,帶回來的自然是好消息,拿到了瓜州糧倉的運糧牒文,將兩條船送去淮揚道署登記載錄,這些事了畢,藍表叔帶着船又回到了江都,只等着回來和安如霜商量,啟航往瓜州輪船運糧。

安如霜見藍可俊帶着平貴喜氣洋洋歸來,亦是滿臉笑意,在家擺宴藍可俊接風洗塵,田氏見丈夫意氣風發歸來,知他得了差事,心頭也是高興,如今不是遊手好閒在施家賺些掮錢,有了正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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