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代我有巨額房貸》[九零年代我有巨額房貸] - 26 026 厚信

許八雪沒有看到林昊本人,她只看到了相片。
林昊不在家。
從相片上看,林昊長得不錯,陽光帥氣,臉上就寫著『青春』兩個字。
可惜。
剛才那對中夫妻無意中說的『賠償』兩字讓許八雪沒有立刻定下來,她決定晚上回家先問問許九同,這個林昊平常在學校是什麽樣的人。
接下來。
許八雪去找了許九同的第二個同學,就在小學那邊。
那邊她熟。
許八雪順着地址找了過去,等真正到時才發現,這裏是她之前來過的地方,小學教職工的家屬樓嘛。
租房那會,她這一片都轉過了。
許九同寫的是8棟,3樓。
許八雪很快就找到了。
上了三樓。
左邊還是右邊呢?
先問問看。
許八雪根據直覺,決定先敲左邊這家。
直覺很准。
左邊這家開門的就是一個高中畢業生,看着跟許九同差不多年紀,戴着眼鏡,白白凈凈的,還是個雙眼皮。
就是個子不高。
「你找哪位?」眼鏡少年問許八雪。
「我找張奕。」許八雪說,「我是許九同的姐姐,在電視台工作,現在個節目想請高三畢業作嘉賓,你有興趣嗎?」
「我是。」張奕請許八雪進屋。
聊了一會。
雙方都很滿意,敲定了合作,許八雪跟他約好,後天早上九點,電視台見。
她會去一樓大廳接他們。
最後一個,就是單車廠的那邊的學生。

車廠家屬樓。
許八雪家在一單元,許九同的那個同學在十單元,上面說是一樓。
地址上寫著,種花的那家。
許八雪看到了。
她從樓梯口這邊走進去,那家門是開著的。
她站在門邊,敲了幾下。
「誰來了?」
許八雪主動說道:「阿姨你好,顧書喬在嗎?」
「這不是八雪嗎,」說話的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身材削瘦,她笑着道,「快進來坐。」許九同跟顧書喬是同學,她丈夫也是單車廠的,就是不在一個部門,來往得少。
說起來,許九同原本高顧書喬一屆的,後來讀書了,兩人才同班的。
女人拉着許八雪進屋坐,還去給倒水。
許八雪看了一眼屋子,這廳裏很空,沒什麽空具,靠牆是一個舊書櫃,裏頭擺了半架子的書,書架旁邊是一條長書桌,擺了三張椅子,上面乾乾淨淨的,角落處放了幾支筆。
除此之外,屋裏還有一個正方形的舊餐桌,四把舊椅子。
屋裏沒有沙發,也沒有電視。
因為是一樓,地面還有點潮。
女人從廚房出來,端來的是加了白糖的糖水,「家裏沒茶葉,也不知道你愛喝什麽。」
許八雪想半天,才想起來記憶裏這個女人姓蔣,蔣阿姨。
似乎沒有工作過,是個家庭主婦。
「謝謝蔣阿姨。」許八雪站了起來,「蔣阿姨,你家書喬不在的話,我晚點再過來吧。」
蔣阿姨把糖水塞到許八雪手裏,「很甜的,你嚐嚐。」目光期盼的看着許八雪,「我家三個孩子都愛喝這個。」
許八雪喝了一口。
蔣阿姨笑了,「書喬很快就回來了,你坐下等一會。」
之後,她跟許八雪家長裏短的聊著,說到自己的三個孩子成績好,說自己的丈夫有本事,這個月拿了工資不說,還領了獎金。
許八雪越聽越不對。
她打斷了這位蔣阿姨的話,「阿姨,我媽她們財務室說這個月的錢都沒有收回來,壓根就沒有發工資。」
這位蔣阿姨的丈夫……
許八雪緊接着問蔣阿姨,「您丈夫是干什麽工作的?」
「他是司機,幫人運貨的。」說到這,蔣阿姨擔心道,「以前廠裏都是白天幹活,這個月也奇怪,老是晚上出門,半夜三四點才回來。」
半夜拖貨。
莫不是廠裏以新當舊的那批單車吧。
許八雪看着這位蔣阿姨,有些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阿姨,我聽我爸他們說,廠裏有一批新自車廠被人偷偷運走當舊貨賣了,這會廠裏正在找這吃裏扒外的員工呢。」許八雪提點了一下。
蔣阿姨臉色一變,她勉強說道:「我想起來了,書喬去圖書館了,可能晚上才回來,你先回去吧。」
「好。」
許八雪放下杯子走了。
她沒走遠,過了一會,就看到蔣阿姨腳步匆匆的出門了。
她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走了二十分鍾。
到了一個倉庫,只見蔣阿姨進去了,過了一會,她擰著一個男人的耳朵出來了,兩人吵了幾句。之後就看到那蔣阿姨拉着那個男人往一個方向走。
那男人似乎不肯。
蔣阿姨生氣了,甩開男人,男人猶豫片刻,跟了上去。
這好像是蔣阿姨回家的路。
許八雪還在這邊路上呢,她趕緊躲在樹後,等那兩人走遠了,她才出來。
就在這時,倉庫裏冒起了火光。
火越燒越大。
整個倉庫都燒起來了。
得救火。
這火太大了,得叫人。
許八雪一身黑乎乎的回了家,火撲來了,可是倉庫跟倉庫裏的貨全沒了。這單車廠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廠裏的人已經報警。
「你去哪了搞成這樣?」楊鳳玉真不明白,好好的一個閨女,長得也不差,怎麽就不能打扮得漂漂亮亮呢。
說到這,楊鳳玉想起來,「你還沒對象吧,你二舅媽她那邊有個合適的小夥子,想給你介紹。」
她怕許八雪不同意,作主定下來:「這周周末你們兩個見個面,要是合適,就去看電影。」
許八雪:「我們台裏節目要開始製作了,估計要熬夜班,到時候晚上就不回來了。」
她真的發現,楊鳳玉太能折騰了。
不是錢的事,就是找對象,沒個消停的時候。
這個家是真住不下去了。
稿的那三十塊,租房是夠了。
許八雪想起來,「媽,我們電視台是周二下午放半天假,周末不放假,這約你推了吧。」
「這什麽電視台,就放半天假!」楊鳳玉埋怨。
晚飯是清水麵條,水煮開,放麵條,放鹽。
然後就沒了。
連根菜葉子都看不到。
特別淡。
許八雪懷疑,楊鳳玉是不是鹽放少了。
現在已經到鹽都捨不得放的地步了嗎?
「媽,你不是去大姑家借了錢嗎,家裏的生活費應該沒問題啊。」許八雪把空碗拿到廚房,問。
楊鳳玉:「你大舅家的表哥要結婚,這二婚,人家姑娘又是頭婚,姑娘家裏嫌他,這彩禮就要得高了一些。」這從大姑子那邊借來的錢,轉頭又借了大半給她大哥家。
唉。
得,許八雪算徹底明白了。
難怪這兩位在工作的這些年都沒攢下什麽錢。
一個補貼自家親妹妹,一個補貼自家親哥哥。
這樣的掏錢法,能攢下錢才怪呢。
許建來回來,臉色特別不好,說車廠倉庫失火了,好像有個員工在裏頭沒出來。還不知道是誰,正在各家統計呢。
倉庫裏有人嗎?
許八雪記得,蔣阿姨丈夫從倉庫出來的時候,是鎖了倉庫的門的,如果裏面有人,肯定不會鎖門的。
難道是她記錯了。

次日。
許八雪到了電視台。
還在食堂吃早飯呢,朱台長就找過來了,問許八雪:「你那節目嘉賓找齊了嗎?」
「還差兩個。」許八雪說。
其實不止兩個,但是不能這麽說,得讓朱台長覺得昨天一天她找到了幾個,在忙。
「正好,我這邊有個女同學,也是高三畢業的,到時候就著一塊上節目的。」朱台長叮囑道,「是這邊總台台長的一個親戚,等明後天拍節目的時候,多給臉部鏡頭。」
不就是關係戶嗎。
「行。」許八雪答應完,低聲問朱台長,「是不是經費又批下來了。」
「正在批。」朱台長笑容滿面。
許八雪趕緊趁著朱台長心情好,說:「台長,人還沒齊,我今天還要外出一趟。」
朱台長爽快的同意了。
許八雪放心了。
又跟朱台長商量了一下,敲定人員到齊,明天開機錄製的事。

十點多的時候,郵遞員來了,給許八雪送來了兩封信。
「這個厚的是昨天到了,送來的時候你不在,這個薄的是今天早上到的。」郵遞員都遞給了許八雪,也是鬆了口氣,「信到了,以後可別天天催了。」
許八雪道:「得看是不是我等的那封。」
厚的那封上面寫了一排的郵票,許八雪捏了捏,很有份量。
另一封輕輕薄薄的。
謝過郵遞員,許八雪拿着信上了樓,
四樓裝修好了,許八雪有了自己的辦公室。
現在的問題是,辦公室是有了,裏面就是兩個桌子兩把椅子,其他的什麽時候都沒有。
兩個桌子,一個是她的,一個是吳湛的。
門外頭的還掛著一個牌子,策劃室。
許八雪的位置是靠着窗戶的,吳湛當時說女士優先,她就挑個靠窗的好位置。剩下的那個位置靠門,一開門就能看到。
許八雪先拆了厚那的封信。
其實看到信封上的字跡的時候,她就猜測可能是周星辰寄來的,等拆了信,她就確定是周星辰寄來的了。
她拆開,把信攤在桌上,除了幾張信紙之外,裏頭還包裹着一張信封,上面沒有郵票。
信封裏頭有信。
許八雪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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