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垚停在了蕭稚音面前，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眸光微動。

蕭稚音不想理他，還是埋頭吃面。

忽然，聶垚道：「小師妹，有花生殼粘在你臉上了。」

蕭稚音頭也不抬，摸了一把臉，將花生殼取下來，而後繼續吃面。

而後，她竟然聽見聶垚聲音帶笑：「小師妹這是害羞了？」

蕭稚音：「……？」

她被氣笑了，抬起頭來，看向不遠處正在竊竊私語的一胖一瘦兩個外門弟子，見他們一直在注意着自己這邊的情況，也不在意，只是用那雙好看的狐狸眼看着聶垚，眼中帶着真誠的疑惑：「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在你面前害羞呢？是什麼樣的自信呢？」

聶垚臉色一僵。

蕭稚音覺得普信男真的下頭，於是也不管這是男主角了，毫不客氣道：「我是太上老祖秦劍尊的弟子，論輩分你得喚我一聲師祖，下次注意一下……跟師祖說話，不要沒大沒小的。」

聶垚：「……」

他臉色一黑，而後張嘴又想來那套龍傲天語錄：「三十……」

蕭稚音有些不耐煩，「啪」地一下放下碗，頓時吸引了飯堂內所有目光，她搶白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很好，我記住你了！」

聶垚：「……」

聶垚有些傻眼了——不是，這是他的台詞啊！

蕭稚音翻了個白眼，喝了一口麵湯，而後帶着鹵花生，頭也不回地踏出了飯堂，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要多瀟洒有多瀟洒。

誰成想剛出門，就見崔青歲一言難盡地看着自己。

蕭稚音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崔青歲：「大師兄，你怎麼了？」

崔青歲搖搖頭，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沒什麼……你怎麼吃這麼快？」

蕭稚音臉上頓時露出嫌惡的表情：「裏面有個普信男，我覺得晦氣，自然就吃得快了。」

崔青歲愣了愣，有些好奇地問：「什麼叫普信男？」

蕭稚音解釋道：「就是說一個男的，明明各方面都非常普通，但卻自信過頭，比如剛剛那個什麼聶垚。」

崔青歲不動聲色地往飯堂里看了一眼，果然看見了那張自己至死都不會忘記的臉——此刻聶垚臉色十分不好看，想來方才蕭稚音確實把他惹到了。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各懷心思，沒有開口。

好半天，崔青歲才看了一眼板著臉的蕭稚音，臉上不自覺帶了笑容，只覺得這個小師妹真是太不錯了——上輩子，有不少女修都喜歡聶垚，上趕着當他的紅顏知己，崔青歲一直不能夠理解，總覺得那些女修都被下了降頭。

只有寥寥幾個是被迫的，比如祝羽弦，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對聶垚軟化了態度。

還是自己的小師妹眼神好。

崔青歲這麼想着，心情也好了不少，他勾了勾唇，看向有些心不在焉的蕭稚音：「小師妹真是個有趣的人。」

蕭稚音看了一眼崔青歲，本來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只見在溫柔的夕陽下，崔青歲精緻的側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