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默沈淵》[君默沈淵] - 第9章 默默療傷,有人吃癟

景帝想起剛才沈淵跟自己說的那些話,雖然是很大不敬,但不得不說,都是實話,默兒如今是需要歷練,只有沈淵不會因為她的太子身份而放縱她。

「發生這樣的事情,父皇知道你對沈淵有意見,但他確實會是一個好老師。」

君默不說話了。

父皇是被沈淵灌迷魂湯了,說不聽的。

如果父皇知道,自己現在這麼信任的沈淵,最後把他唯一的『兒子』分屍烹熟,會是多麼失望和痛心。

景帝想到徐院判剛才的那些話,有些憂心忡忡:「這幾日,朝中的事務你就不要再操心了,好好養好眼睛,父皇等着你痊癒,可千萬別讓父皇失望。」

在這一刻,君默很想把自己重生的事情告訴景帝。

可是這樣荒誕的事情,恐怕別人只會覺得她在瘋言瘋語。

如果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她自己都不信。

景帝走後,小豐子趕緊邁着小碎步進來邀功。

「殿下,您教我說的那些話我可背得一字不漏,陛下當時可生氣了,把沈將軍喊進偏房之後,就狠狠的摑了他一個大嘴巴子,那打臉的聲音可響亮了,我們在外面隔着門都聽得一清二楚!」

君默睜開眼睛,澀疼的感覺還是很強烈,她試着能不能看清東西,可左眼的視線範圍之內一片漆黑。

此刻,剛才在景帝面前強作鎮定鎮定的君默忽然劇烈顫抖了起來。

她捂住自己的左眼,整個人被恐懼鋪天蓋地的淹沒。

左眼的劇痛傳達出的信息並不太美妙,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傷勢比大家看到的要嚴重許多。

如果說真的就此瞎了,她也不覺得意外。

因為實在是太疼了。

小豐子見狀,連忙上來把君默抱在懷裡,沉默的雙臂緊緊箍着懷中的人,給予一點微薄的安全感。

這本是十分大不敬的舉動,君默卻沒有推開小太監,反而攥着小豐子的衣袖,緊閉雙眼,沉默的承受着的這劇烈的疼痛。

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感覺到一點安定。

她沒有流露一個字的惶恐,小豐子卻懂她的不安。

小太監收起了所有的嬉皮笑臉,溫聲問道:「聖上已經走了,奴才伺候殿下把臉上假傷清洗一下吧?」

君默的豁的坐起身來,微微扭曲的五官帶着些陰沉。

這件事,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鼻樑上的傷其實只淤青了一小塊兒,但為了給景帝更大的視覺衝擊,君默趁沒人來的時候,把傷畫得更嚴重了些。

以沈淵蒙受聖恩的程度,這次父皇是下了重手的。

但君默覺得還是不夠重。

她想了想,忍住一身疲憊和疼痛,對小豐子道:「先別管臉上的假傷,你現在去賬房支些銀子,趕去刑房,塞給行刑官,讓他打沈淵的時候下手狠些,往死里打。」

「好!奴才現在就去!」

「等等。」小豐子剛跑出去兩步,君默又把他喊了回來,「讓行刑官在杖子上噴些烈性的白酒。」

小豐子眼前一亮,有些興奮了,「殿下!您這主意真棒啊!那傷口沾了酒,還疼不死他?」

小豐子對沈淵非常有意見,生怕沈淵挨打挨少了,一聽完君默的吩咐,馬上就一路小跑,賄賂行刑官去了。

**

刑房裡,沈淵已經脫下外袍。

他伏在板凳上,背上的每一根肌肉線條,都充滿了蓬勃的爆發力。

古銅色的皮膚上,一道巨大的傷疤從左肩斜劈到右腰,看起來幾乎要把他整個人都對半劈開,可見當初受傷時,情況有多兇險。

除此之外,背部還有許多縱橫交錯的舊傷。

有的已經年頭久遠,癒合得只剩下一道疤痕,有的卻才剛剛結痂。

顯然,他在回京之前,曾經戰鬥過一場。

行刑官還沒有來,可能是在做準備。

項少卓鬼鬼祟祟的鑽進刑房來,看見沈淵就壓低聲音道:「將軍,屬下已經給行刑官使了銀子,行刑官答應我等下輕點打,你記得配合一下,哼哼兩聲,別叫人看出破綻來。」

項少卓總算是辦了一次聰明事兒,沈淵沖他點頭,淡淡『嗯』了一聲。

誰也也不是傻子,要和自己過不去,沈將軍就不是那種乾巴巴挨打的傻子。

這時,行刑官走進來了。

項少卓被清理了出去,刑房大門被關上,他只能用口水舔濕手指,悄悄把窗戶紙戳個洞口朝里看。

行刑官含了一口酒,均勻的噴洒在杖子上,扒窗戶的項少卓一愣,有點沒反應過來。

他不記得庭杖之前還有這流程啊?

往杖子上噴酒精是什麼意思?

還沒等他想明白,行刑官第一棍就已經狠狠落到的沈淵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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